“我知道嘛，野哥你是不是回家跟叔叔阿姨说娶嫂子的事？”赵国庆自以为是个大聪明猜测道。

        “闭嘴开车。”

        陆家的四合院是在黄金地段，装扮的低调奢华。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了依偎在一起看花的陆爷爷和陆奶奶。

        顾晚棠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爷爷好！奶奶好！”

        她还从空间里拿出了几盒龙须酥、绿豆糕点提在手里。

        陆奶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笑眯眯地问她冷不冷。

        “奶奶，我不冷。”

        “那可不，咱孙子一直给暖着呢！”陆老头深知自己徒弟这副乖巧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心眼可多着呢！

        这两人成一对他虽然喜闻乐见，但心里也清楚明白，自己孙子算是栽了。

        顾晚棠悄悄朝他翻了个白眼。

        臭老头。

        陆奶奶早就拍了陆老头一巴掌，“看你说的是个啥啊？都把姑娘说的不好意思了。”

        她主动转移话题，“对了，我刚刚在电视里看到你跟小野了，你们俩研发的那个收音机得加快生产了，奶奶我也想要呢！”

        “奶奶要是想要，回头我们先做一个送给您。”

        “好好！”陆奶奶笑的更发自内心了。

        “我爸呢？”事情没问清楚，陆朝野总觉得心里压了块石头一般。

        “在楼上呢！”陆奶奶一直握着顾晚棠的手，不舍得松开。

        她要有孙媳妇了，那重孙和重孙女还会远吗？

        怪不得孙子握着小姑娘的手不舍得放开，这滑不溜秋的，她老婆子也是喜欢的很呐，“你自己去找你爸吧，晚棠留下陪我。”

        陆朝野一把拉着顾晚棠的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来，“不行，我媳妇当然得跟我一起。”

        “你这臭小子！”陆老头看到自己媳妇委屈不干了。

        陆朝野拉着顾晚棠快步往楼上走，“我们找爸有事！”

        “奶奶一会我再下来陪你！”顾晚棠连忙安慰陆奶奶。

        两人一路上了二楼，陆朝野抬手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是中年人特有的沉稳声音，但听起来就中气十足。

        顾晚棠跟在陆朝野身后，走进书房，然后对上了那个自己曾经做梦都想找到的，眉尾处有月亮疤的男人。

        “这位是？”

        陆父剑眉锋利，看到两人的情形心中虽已有大概，但还是礼貌询问了句。

        “我对象。”陆朝野盯着这个自己从幼时就十分濡沐的父亲，“也是十八年前跟我一起出生于京市第一医院的孩子。”

        陆父手中的钢笔滚落在地，转了几圈后书房归于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陆父才开口，他的脊背仿佛比刚才弯了一些，眼神也满是羞愧，简直随时都要哭出来，“当年，……”

        他看向顾晚棠，“你是姜家的孩子？”

        顾晚棠点了点头，她若不是姜家的孩子，那姜昊天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把她从水寨接到京市。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十分确定自己是姜家的孩子。

        “都长这么大了，”陆父讨好地冲他们俩笑了笑，让他们坐下，自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站着，检讨一般开口，“当年你妈生产时血崩，孩子，孩子出生就没了气息，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求我让她抱抱孩子，我……我真的没办法把死婴递给她，当时，病房里那两家人都没在，我就把隔壁病床上的孩子递给到了你妈怀里，奇怪的是你妈竟然慢慢好了起来，我一开始真的没想过要偷别人的孩子，可是你妈抱着孩子笑的那么开心，我没有办法把孩子再从她怀里抱走，”

        “所以，当初你抱的是顾家的孩子？”顾晚棠问。

        陆父泣不成声地点头，“是，我记得他们夫妻好像是从农村来的。”

        “那姜家的孩子是怎么跑到顾家床上的？而且顾家当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孩女孩吗？”

        “当年顾家的女人难产，姜家的女人也难产，那个产房里的三个女人命都苦。至于姜家的孩子，除了那个可怜的女人躺在床上不知生死，我好像看到过一个自称家属的女人进了病房，孩子应该是她换的。”

        顾晚棠连忙描述，“是不是一头微黄的卷发？嘴巴下面一颗红痣？”

        陆父回想了下，“好像是。”

        那事情就确定了，当初是张柳把她抱到顾家床上的。

        “对不起！”陆父跪在地上给他们两个道歉，当然他主要是十分愧对陆朝野，“你妈不知道这件事，是我自私自利。没有留下那家人的任何信息，你要是想找到你的亲生父母的话，我可以……”

        “已经找到了，”顾晚棠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可怜，可以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我就是那个当年被错换到顾家的女孩。”

        陆父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命运会如此神奇，“真的？”

        陆朝野点头，“这件事既然已经清楚了，还是先别告诉我妈了吧！”

        陆母的身体这么多年一直不好。

        虽然陆父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们一家人从未苛待过他，甚至把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都给了他，他实在也无法恨他们。

        “好！好！”陆父隐藏在心里多年的事情，如今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他只觉得解脱。

        “既然你找到了亲生父母，你们两个又是这样的关系，以后你就好好孝顺他们，我也会去亲自向他们赔罪。你要是有空了，就常回来看看你爷爷奶奶和妈妈，我……”

        陆朝野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陆父，也是刚刚他才发现，自己父亲发顶不知何时已经有了白发，“爸，你永远都是我爸。”

        这是他们父子之间在他成年后的第一个拥抱，和所有中国式的家庭一样，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妈。

        和陆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爸，我妈呢？”

        “好儿子，”陆父擦完自己的眼泪又去擦儿子的，“有你这句话，爸这辈子没白活。”

        “还有一件事，”陆朝野等他情绪平静下来才宣布道，“爸，我们在一起了，准备结婚。”

        而且他都被看光了，顾晚棠是一定要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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