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长沙府长沙县金井镇有个涧山村,这个村子不大,来来往往的人要是从村口经过都不会多看一眼,要说这个村里最有名的就是李安达的母亲姜氏了。
据说姜氏是姜子牙的后代,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卜卦特别厉害,一般的人找她卜卦她根本不给看,因为每卜一卦就要消耗她的一点寿命,有一句话叫做天机不可泄露,姜氏泄露得越多,她的寿命就越短。
为此姜氏已经搬家无数次了,为了逃避那些来找她卜卦的人,她从来不出门,只是叫儿子李安达给她送吃的。
李安达知道母亲的难处,可是他又十分厌恶母亲的行为,就因为母亲的特殊本事,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好好地享受过母爱,他和母亲不是在搬家就是在搬家的路上。
一直到他们两个来到涧山村,在这里过了十年平静的生活,在这里生活得最久了,村民们根本不知道姜氏的身份,他们每天都生活得很幸福。
在李安达二十岁的生日刚过完,母亲姜氏就把他叫到自己的面前,对他说:“儿子,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我的生命即将结束,一切都是定数,我能感知到我的时间不多了。”
李安达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以为在涧山村的十年没有帮别人卜卦就能延长寿命,可是母亲之前泄露的天机在一天天消磨她的生命,便拉着母亲的手说:“娘,我知道你不容易,对不起,孩儿还未娶妻生子,还未孝顺过您。”
姜氏摸了一下儿子的头,握住了他的手,李安达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暖流进了他的身体,好像是母亲临死前要将自己体内的精气神传给他,等传完之后,姜氏就闭上了眼睛,睡过去了,从此再也没有醒来。
李安达按照姜氏生前的嘱咐,一切从简,低调行事,把母亲葬在了她自己生前所选的荒郊野岭上的一块土地上。他还按照母亲所说在棺材上贴上了一张符,让人不容易找到她的棺材。
李安达安葬完母亲之后就下山了,他还没有进家门,就有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在他家门口鬼鬼祟祟地往里瞧,李安达站在他们身后,突然发出了声音:“你们两个找谁?”
这一问,着实把那两个人吓了一跳,对方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我们是镇上柳员外家的下人,受主人之命,特来请李木匠前去修房子。”
原来李安达是个木匠,虽然他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有点感知能力,但是他并没有选择走母亲的老路,而是选择了做木匠。
一来当手艺人可以受到别人的尊重,二来木匠都有学习周易之术,他平时跟在母亲身边,把周易之术和母亲的卜卦之术相结合,常常在造房子,打造家具的时候能够为主人家规避很多麻烦,因此在小小的金井镇上也算得上是个小有名气的手艺人。
很多大户人家指明了要李安达过去修房子,就算他工期排不开,等也要等他忙完。
今天刚刚好办完母亲的丧事,看到有人来请他干活,便说道:“我知道了,这个活是我一个月前接的,明天一早就出发,你们先回去吧!”
那两个下人见李安达答应了,很有礼貌地鞠了个躬,便高兴地告辞了。
镇上离涧山村还是有一点距离的,第二天天还没亮,李安达就起床了。以前出门的时候,李安达还会去母亲的卧室看一眼才走,如今他习惯性地又走进母亲的卧室,里面空空如也。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时的他,眼泪像瀑布一样从他的脸颊流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今天起这么早不是哭的,而是要去干活儿的,于是收拾了一下工具箱便匆匆地出发了。
从涧山村到镇上要翻过一座山头,李安达走了一会儿,肚子便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他见山路旁边有些野果,又看了一下时间还早,便爬到树上,摘了好多放在包袱里,准备在路上慢慢吃。
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本来天是会一点点地亮起来的,可是李安达都快要到达另一边的山脚了,这天空还是暗的。
李安达觉得空气中的水分越来越多,他有个不好的预感,好像要下雨了,就加速了脚步,在他一路小跑的时候,天空中一个雷劈了下来,将不远处的大榕树劈成了两半,他很害怕,若是再跑那雷会不会劈到自己身上,若是不跑,找棵树站在树下,这雷还是会劈下来,也会劈到他,横竖都是死,他进退两难。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用周易之术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他不会死,这时他大胆地往前跑了,突然又一个雷劈下来,正好打在他身上,这个雷结束之后,李安达就晕倒在了山路上,奇怪的是天空也放晴了,乌云都退去了。
李安达醒来,看见前面有一片草地,他走了几步,母亲姜氏就迎面走来,姜氏对他说道:“达儿,娘只能护你到此了,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李安达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便追着姜氏要问清楚,可是姜氏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李安达一个人站在草地上不停地喊:“娘!娘!娘!”
他再一次醒来,这次是在山间的小路上,又回到了现实,远处那棵被劈的大榕树还挂在那里呢!
李安达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四周,想起刚刚在梦中母亲对自己的嘱咐,又想起自己要赶去镇上的柳员外家里做工,便又开始赶路了。
柳家是镇上的高门大户,他只要找旁边的人一问,很快就找到了,他敲了敲柳家的大门,出来一个家丁,将李安达带进了柳府里面。
李安达有点奇怪,为什么那个家丁以及他一路进到府上,那些人看到他都捂着嘴在那里笑,就是刚刚在问路的时候,旁边的人也一直在看他,还对他指手画脚。
李安达终于见到了柳员外,柳员外见到他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李木匠这是什么发型?在下孤陋寡闻,第一次见。”说完便命人拿了一面镜子给李安达。
李安达这才发现由于刚刚在路上被雷劈了,他的头发整个立了起来,很像厨房的烟囱,难怪这些人看见他这么乐呵,他赶紧将头发打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柳老爷把李安达带到了厨房,对李安达说道:“其实我是想在厨房门口的这个位置建一个米仓,这样一来,我们家的米就有地方放了,我还可以把平时从农户那边收来的米也存在自家的米仓里,用粮食压住这个宅院,就会年年富贵了。”
李安达听了觉得柳员外果然是生意人,真的很有自己的想法,就按照柳员外说的开始动工了。
在厨房门口的空地上,李安达先让人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再和柳家的下人还有请来打下手的一些工人一起把这个坑修修补补,弄成一个椭圆形,整个轮廓弄好之后,就开始正式造米仓了。
金井镇一到夏天雨水就会非常多,要想把米仓做得防蛀又防潮,就要和泥瓦匠合作,还好在李安达的要求下,柳员外命自己的管家帮忙找了一个泥瓦匠过来,不然他一个木匠怕是搞不定。
那个泥瓦匠一过来,李安达的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可是镇上很有名的木匠,能和他合作真是太荣幸了,我要好好干。”
可是李安达看了一圈周围,没有任何人在说话,莫非他能读心术,听得到这个泥瓦匠内心的声音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又换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萦绕:“不就是修个米仓吗?有什么了不起,自己一个人搞不定还要找泥瓦匠过来,到时候修不好看我家老爷怎么收拾你们。”
李安达愣住了,这个声音是柳府的管家,可是他刚刚没有说话,怎么会有这个声音在他耳边传来,莫非他被雷劈了之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会读心术吗?
现在他已经知道管家对他的内心想法了,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和那个谦虚的泥瓦匠一起干活的。
修米仓是个细致活,正所谓慢工出细活,李安达又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别人修相同的米仓可能七八天就修好了,李安达却要十天,但是柳员外经常会过来看一下进度,从李安达听到柳员外内心的想法来看,他觉得这钱花得值,修慢一点也无所谓,有钱人要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修完米仓李安达就要回家了,这天晚上他想放松一下,就在晚饭后自己一个人到后院的池塘边散步消化一下。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伸伸懒腰,踢踢腿,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要不要接近这个木匠呢?要是他能救小姐就好了,她被老爷关起来了。我要是和人类一样会说话就好了。”
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白白的兔子,这只兔子像是家养的,不知从哪里逃出来了,李安达不敢说话,他怕吓跑这只兔子,同时他的内心又很惊喜,他除了能听见别人的内心想法,还能听见动物说话。
他正想着,这只兔子跑到他身边,蹭了蹭他的裤子,像是要带他去一个地方,李安达在兔子的带领下,通过了一条狭窄又黑暗的走廊,他走到一半就停下来站在原地,嘀咕道:“我跟着这只兔子做什么,这是别人的家,我还是不要乱闯了吧!万一被抓住了,多尴尬。”
这兔子像是听懂了李安达的意思,嘴巴动了好几下,说道:“你这个臭木匠,我刚刚还犹豫要不要把你引到关押小姐的地方,现在你这样扭扭捏捏,真不像个男人。”
可惜兔子不知道的是,李安达是能听懂它讲话的,他的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又跟在兔子的后面悄悄地往走廊的另一头去了。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柳府的一座小房子,这座房子看上去很诡异,门口挂了两个白色的灯笼,然后在锁上面还有一个特殊的符号。
李安达一看这个符号,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好他母亲会卜卦,他也精通周易之术,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开这个锁。
李安达一顿操作之后,把锁打开了,他每走一步,就会朝后面看两眼,他深怕被柳府的人发现的话,肯定回不去了。
进入了房间,他看见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看上去像个活死人,李安达想到刚刚门锁上面的符号,再看看这个女子的脸色,断定她中了蛊术,于是他拿出了母亲生前给他防身用的桃木,在那个女子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那女子果真奇迹般地醒来了。
她一看到陌生人,就害怕地蜷缩在一起,还不停地喊着:“别过来,不然我死给你看。”
李安达花了好一会儿才将那女子的情绪稳定下来,并且告诉她自己只是来柳府修米仓的木匠,误打误撞才进来这里,对她没有恶意。
总算稳定下来的女子开始了哭泣,就在她哭到一半的时候,门口的走廊像是有声音,而此时那只兔子也蜷缩在李安达的腿边,像是来通风报信的。
李安达用桃木点了一下那女子的额头之后,她又睡着了,接着李安达就匆匆地走了,把门锁锁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李安达在门口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走廊上面的房梁上,想看看来者到底是谁?
在黑暗中,他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可是他能听到对方的内心想法,这个时候,他终于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等对方开了锁,进入那女子的小屋时,李安达为了不引起怀疑,就急急忙忙先走了。
李安达睡了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要赶紧完工回家才是上上策。
下午的时候,李安达和泥瓦匠合力将米仓造好了,这趟活虽然很辛苦,但是工钱是平时的两倍,他觉得也值了。
李安达和泥瓦匠各自拜别之后就回家了,他看看天气,这次不敢大意了,要是下雨的话他打算找个客栈先住一晚再说。
还好今天是个艳阳天,他走到一个酒铺,买了两壶酒,一壶给自己,一壶准备等会去山上的时候要是能路过娘亲的墓地就给她洒上一壶。
走了好久,李安达脸上的汗水不断地往下冒,他决定先找棵大树靠一下,在树荫底下睡个午觉再慢慢动身,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早回家和迟回家又有什么分别,家里又没有人在等他。
李安达在到达了半山腰,看到一棵榕树,他在榕树旁摘了片芋头的叶子,躺在榕树下,把芋头叶放在脸上遮住了自己的脸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阳都快下山了,他看了看眼前的夕阳,觉得好美,可是他正要起身的时候,听到了旁边有两条蛇在对话,一条蛇说道:“媳妇,我们找了好久,今天终于把姜氏坟墓的入口找到了,只是听说他有一个儿子,把那个入口封得很死,我们难以进入。”
另一只母蛇说道:“那又怎么样,就算封得很死,我们也要把那个入口找到,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也对,都是那个该死的柳员外,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控制了我们夫妻,我们何必听命于他帮他去找这个姜氏的坟墓,为了我们的孩子,只能委曲求全了。”那只公蛇说道。
李安达趴在旁边,落叶盖住了他的身子,他蜷缩在那里,认真地听着,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远处的两条蛇却是慢慢地往深处爬行,可是它们爬了一会儿,那只母蛇却是整个身子倒在了公蛇的身上,喘着大气说道:“相公,我好像不行了,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怕是要出来了。”
那只公蛇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旁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并且说道:“我们去找柳员外吧!”
母蛇担心地说道:“不行,他本来就控制了我们替他办事,要是知道我现在难产,怕是又要以此要挟我们了,我们在他手上的把柄会越来越多,我们自己死没关系,要是我们的孩子在他手上,那就要完蛋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两只大蛇只好在树林里咆哮着,发出了“嘶嘶”的声音,旁边没有一只动物敢靠近。
李安达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也想快点回家,但是他看到母蛇难产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刚刚两条蛇提到了自己母亲的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要弄清楚。
于是他站了起来,来到两只正在发怒的大蛇面前,说道:“我知道你难产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任何生命都是很宝贵的,我来帮助你。”
那条公蛇见状冲到了李安达的面前,可是李安达一点都不害怕,面不改色的样子连公蛇都不敢挑衅他,公蛇吐着舌头,问道:“小子,你能听到我们讲话?”
李安达回道:“我不仅能听懂你们讲话,还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姜氏之子,我知道你们是迫不得已才为柳员外办事,现在我帮你妻子,你得把一切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他说完,就往母蛇的方向走去,然后蹲了下来,查看了一下母蛇腹部的命门,又揉了揉,母蛇腹部的小孔像泄了气的球一样,“噗嗤”一声,放出了很多气体,整个腹部平坦了很多,李安达捂住了自己的嘴,说道:“看来你很久没有上茅房了吧,刚刚是你腹部的气,都放出来了,好臭,我现在帮你把孩子接出来。”
母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任由李安达帮自己接生,李安达从胸口拿出一根针,准备刺入母蛇的腹部,公蛇见了赶紧跑过来制止道:“小子,你拿针对着我娘子,想要干什么?快住手!”
李安达停下了手上的活解释道:“你娘子身上很多的经络不通,堵在那里,才会造成难产,我现在要帮它通一下经络,不信你自己问它。”
母蛇抬起头说道:“相公,刚刚恩公帮我揉了一下,我确实感觉整个人舒爽了很多,腹部没有胀胀的感觉了,我觉得孩子就快要出来了。”
公蛇这才放心地走开,对李安达表示感谢,而李安达连扎了几针之后,好几只小蛇就从母蛇的腹部钻了出来,可此时,母蛇却是“哎呦”了一声,又痛苦地倒地。
李安达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把母蛇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看见母蛇的尾巴上接了一个印,这个印十分恶毒,施术者不仅可以控制对方的身体,还能让对方在产子的时候堵住他的经络从而致其死亡。
李安达赶紧又拿出母亲给他的桃木,嘴上念了一下咒语,点在了桃木上,将桃木放在结印的位置,那个印消失了,术也解开了。
李安达再次用针扎了几下母蛇的腹部,一个蛇蛋掉了出来,李安达惊奇地说道:“看来这最后一条小蛇是卵胎生,所以触动了在你身上所结的印,你也算因祸得福,解开了印,现在应该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了。”
只见刚刚产下的十几条小蛇在母蛇的旁边蹦蹦跳跳,不停地喊着:“娘!娘!娘!”
大蛇夫妇不停地向李安达表示感谢,把柳员外控制自己以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李安达。
李安达听了之后说道:“我之所以在这里休息就是想等日落西山之后打开我娘的坟墓,如今看来要马上打开,把坟墓给挖了才行。”
李安达站在榕树下,倒了一瓶黄酒,嘴上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榕树底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圈,李安达走了进去。
他见到母亲的坟,先是拜了三拜,然后说道:“母亲,对不住了,这一天迟早要到来,我要挖了你的坟。”
接着让公蛇帮着他把坟墓的土一点点刨开,在整个棺材露出来的时候,榕树上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大笑道:“桀桀桀桀桀,终于刨开了,快把里面的宝物给我。”
李安达抬头一看,便说道:“柳员外,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我知道是你。”
黑衣人拿下前面的面罩,说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原来这黑衣人是姜氏的同门师兄,当年他们一起拜入龙虎山太乙真人的门下,只不过姜氏不仅是姜子牙的后人,她还是天上的顺风耳转世,因此卜卦很有天赋。
而柳员外的原名叫李无德,他从拜师学艺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想着好好走正道,总是想着旁门左道的事情,他知道姜氏的本事之后还曾经研究过一种禁术,企图把姜氏的本事夺过来变成自己的,后来被姜氏发现以失败告终。
后来太乙真人发现李无德的恶劣行为之后,将他逐出了师门,并告诫下面的徒弟,碰到此人要小心。
姜氏学成之后下了山,本来姜氏只是想着悬壶济世,做好人的,可是她走到哪里,她的本事都有人给她泄露出去,姜氏知道肯定是李无德搞的鬼。
在丈夫死后,为了躲避李无德,她到处搬家,也就是搬到涧山村的十年间,生活才风平浪静,原来是李无德做了柳家的上门女婿,把自己的姓都给改了。
柳家的上一任当家也是个上门女婿,只不过李无德看上了柳家的家产之后就施法灭了当家的,又施法让柳家小姐带着自己十岁的女儿嫁给了自己。
可是柳家小姐后来知道了李无德的行为,和李无德在争执的过程中不小心撞墙死了,只留下了一个未成年的女儿,家产全都被李无德霸占了。
如今十年过去,那个未成年的女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李无德又对她起了色心,想要娶她为妻,那女子不肯,李无德故技重施,对她施术,将她弄晕,让她一直睡着,过段时间准备成亲。
所以那一天李安达在柳家的密室见到的女子就是柳家唯一的血脉了,她看见陌生人就很害怕,以为继父又想找人害她。
李无德要李安达做的米仓并非用来放米,而是用来封印自己旁门左道的法器,以便不时之需,而他找李安达来做米仓,也是想试一下李安达的实力,看看姜氏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本事都教给儿子。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姜氏在死前把自己身上最后的元气给了李安达,她在天上看到自己的儿子要去柳家干活,找雷震子帮忙,把自己的听力传了一半给他。
因此李安达不仅能读心术,还能听见动物的对话,他在柳府把每个人的心思都听得明明白白,也自然知道李无德想找到姜氏的坟墓,把姜氏坟墓里留在人间的元丹据为己有。
李无德还利用自己的旁门左道,控制了两条大蛇让这两只大蛇为自己卖命,要不是李安达,恐怕这两只生灵也要被他害死。
李无德咬破了自己的手臂,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流了下来,他拿出了一个古怪的法器,将血水滴在了那个法器上。
顿时四周妖风四起,刮来的风都是带着怒吼的,这召唤来的是地府的鬼风,谁要是触碰到了,就会受伤。
鬼风不停地追着李安达,他跑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摆脱不了这鬼风的纠缠,于是拿出了母亲给的桃木,往鬼风的方向一扔,鬼风停止了,但是那块陪了他很久的桃木也裂成了两半,失去了作用。
“桀桀桀桀桀,桃木也已经碎了,看你还有什么招。”李无德从榕树上跳了下来,手上聚了一道光,这道光伴随着李无德嘴上念的咒语,越变越大,最后扔向了李安达。
李安达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在光飞过来的时候跑向了李无德,准备和他同归于尽,李无德被李安达抱住,根本挣脱不开,他开始害怕了,嘴里又念了咒语,这道光才消失。
之后李无德就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刺入李安达的手臂,这时李安达的手才松开。
李无德跳出李安达的身边,嘴里都是血,看上去没有一点血色,他恶狠狠地说道:“你母亲的元丹在哪里,快点交出来,不然你就死在这里吧!”
他刚讲完,背后就有一把短刀插了过来,他回头一看,惊掉了下巴,是柳家的丫头,她不是在昏迷中吗, 我明明施了术,为什么会在这里?
随着一阵惊叹,李无德跪了下来,柳家丫头却是声嘶力竭地说道:“你害我家破人亡,去死吧!”
原来李安达走的时候,早就解开了她的术,让她在规定时间内醒来,还留了一张小纸条在柳家丫头的枕头下面,告诉她如何解开那把锁,如何逃出来。
被刺伤的李无德发了狂,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四周射出了四根箭,将所有人困在了结界,他双眼发红,要将体内的所有禁术都发动起来,只要打败了他们就能得到元丹,周围地动山摇,大家都头疼欲裂,快不行了。
这时姜氏的棺材盖开了,一颗珠子飞了出来,这就是元丹,它变成了一道光,框住了李无德,在这个框框中,李无德灰飞烟灭,同时元丹也消失了。
伴随着元丹的消失,李安达再也听不见动物和别人内心的想法了,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后来,柳家小姐夺回了家产,她看上了救自己的李安达,就嫁给了他,两个人婚后生了好几个孩子,一直过着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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