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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鸿渐于陆篇第三百五十三章 康公有后

        古代的夜色非常的美,已经到了,几令人以窒息的地步,没有现代污染,也没有大规模的战争破坏天气,只见那圆圆的月如一面白白的璧,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古人喜欢玉璧,他们把玩玉璧的时候,是不是也当那其实是月亮的一种表达形式呢。天上的星星就更美了,一颗颗,亮闪闪,在几发出蓝黑的夜暮下,那种宁静空宁,会让人觉得这就是在天上众神的垂目下,不然,那些个星星怎么可能会这样的亮,哪如现代社会,如果不仔细的睁眼,甚至很难辩认北斗七星。可现在,北信君一眼就看见那颗亮闪闪的北极星,它竟然是如此的亮,这也太离谱了,让北信君都有些痴迷。在这一刻,北信君总算是明白,原来古人不是傻子,他总觉得古人傻大b,没个jb事,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建筑这种高高的台子,却仅仅是用来歌舞宴客,对酒赏月,北信君现在感觉一下,真是觉得那种仅仅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在面前多一个树木,然后喝着酒是一种多么小的小家子气了。

        这个时候,宴席未开,很多人仅仅只是隔位子说话而已,在每个人的几案前,都有一个纱衣少女伺宴,她们是用来倒酒,取食的,在每个人的几案前,都有一个蟠龙纹的铜食盘,还有一只觥角细云纹杯,一只大号的方型尊壶。铜盘上,是李子杏儿一类的果品,有几人个在交头接耳中把果子往自己的嘴里塞着。

        环台之侧,有两种军士,一种是衣鲜甲亮的齐国士兵,他们持戟扶钺,特别是钺,这种礼仪的军器在各国几乎已经不见了,现在只有楚、燕和齐还保留着。但楚国一向如此,是为了标榜自己不是野蛮人国家才会如此的,燕国就没有弃过,齐国,却是作为一种古老的礼而保存下来,就连周王室自己都把各种礼器收库了,它们用不上了。

        还有一种,他们一身的白衣,却扎了黑色的腰带和黑色的缠头,打着斜髻,足上一副硬木底子的履鞋,手上全都提着一把铁剑。仅此就可以证明了他们的战斗力,这**就是齐国的击技军的稚形。谁让齐国有稷下剑馆这种存在,可以一下子就得到很多会剑的高手,再以厚利佐以成军,一般人对上那是十死无生,同时,也可以有效的让齐国境内的剑士们老实一点,在别国,游侠们可以杀人远走,但给他们遇上了,就会百死无生。

        车在台下停了,这让一些学子士人发目看来,一般的学子如孟轲者,也不过是要在稷门下就把车子停下,只有公子大臣一类的,才有权利有逾权的本事把车直接驶来。

        一见车上下来的人,众人都明白了,原来是太子弟公子田婴,这个田婴生性勇猛,并且和太子很亲近,是太子不可多得的左右手,而且他还没有野心,十分的忠于太子。故儿几个士子都向田婴行礼,田婴苦着脸,一一回礼。然后,北信君拉着小狐从车里跳出来了。

        众人却是没有见过北信君的,不由一怔,再看小狐,顺着这夜光,她那年青而活力四射的艳光不由吸引了众人,特别是小狐身上那条轻易不下的腰带,更是让这个女孩身上充满了一种精灵的气息,本来从公子田婴的车上下来,自当是田婴的女人,可哪知道这女孩却十分无礼的手揽上了北信君的手臂,这是向人们证实了她的归属是谁。就此,人们才开始打量这个看上去只是衣着华贵的不扎冠的男子!

        对了,就是冠,古人在冠上有严重的礼,什么身份有什么冠,哪怕你什么身份没有,可是你是一个贵族,那你起码当有一支成人冠,也就是说你的家族至少会为你准备一场成人之礼。古代的成人礼就是一个洗礼,洗过之后,别人会用鲜花带的水洒在你的身上,以此证明你得到了证明,同时,如果是男人,还会得到一把剑,和一个女人。而女人,往往就会得到家里给出的一套嫁衣。秦献公死前给荧玉公主一套的,那就是,意思是说你长大了,可以穿着这套衣服去嫁人了。而男子佩剑也是证明他的成长,有剑了,给女人则是让他不仅手上有剑,身上的剑也能用。

        可北信君是什么人,他非常讨厌在头上顶着个高高的东西,头发扎成那样子打散开来也不容易,还会容易造成头痒的毛病,时不时的还要解开来,这叫一个麻烦呀,扎成一个大号的马尾不就什么都结了,再不行,用段布绸包一下子,不也可以?北信君就是用一块蓝巾把头发包着的,看上去很精神,北信君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但他现在可是到了一大群讲古说礼的人中间,这就等于民女进豪门,本来小家碧玉什么错也没有,但在大豪门眼里怎么看都不是味儿,觉得哪里都是不好,小家碧玉在他们的眼里也不过是农民阶级的。所以北信君这一副打扮在平时也不见得怎么,可在这些挑惕的士子面前,他们可就觉得北信君一无是处,身上处处透着一种不知礼的表现。

        众人的交口接耳,也是让田婴不满,他歉意的看向北信君,小声道:“我现在知道北信君为什么不想要来了!”北信君摇头道:“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本君还在意这个?”

        田婴大感佩服,北信君这种荣辱不惊,从容淡定的风度,却是他学不来的,如果有谁和他闹,田婴非顶回去不可,在田婴看来,凡事都要讲规矩,比如他田婴,他觉得自己不如太子,就不想当君上,他觉得自己兵学不如孙膑,就和田忌一向的尊敬他,他下棋输给了北信君,也同样的对北信君敬仰有加,因为他觉得这些人不是在压服自己,而是他们行高于人,自然要佩服的。但如果仅仅只是从外表,只是从身份,就去判断一个人,那就是田婴所瞧不上的。这一点看孙膑就知道了,他刚刚到齐国的时候,多少文人士子攻诘他,有的说这是一个无国之人,因为孙膑出山后想要投效的并不是齐国,而是魏国,在魏国不得意后才给弄到齐国来的,不仅如此,而断了腿。在古时候,人是很无知的,百姓不会管你是怎么回事,他们只会看,一个断腿的这就说明他是受过刑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罪人,这样的人还怎么当将军?太子登位后有心拜孙膑为上将军,但孙膑拒绝了,就是这个原因。

        还有一个苏秦,此人大才天下共知,可是他偏偏死在一个无知者的手里,杀他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杀的是什么人,因为这个人生活封闭,自己不问外事,不理权贵,结果杀了人却是成了这个样子。从此,山东六国再也无法有效的联合起来抗击秦国。

        故而,北信君提倡教育,他认为无知是天下的原罪之一,这个罪和弱小等同。

        门典唱官高声唱喝:“公子婴到!”田婴在前带路,三人拾阶而上。

        足下的阶石竟然是玉石,北信君不由骇然,而栏上更有着各种雕柱的石纹刻兽,各各形样不一,体态不同,可见这个桓公台所费不靡。北信君很是不耻,他从前还觉得如果只是建立一个台子,怎么可能会做到劳民伤财呢。现在他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这里面是大有学问的。首先,这个台一定要起的高,这样才可以更好的看星星和月亮,其次,这个台一定要有相应景的风景,也就是说在这个台下的左右,一定要进行设计布置,要建造山山水水,在一侧的台边下,就有一个小池塘,望破宫门,还可以看到外间的风景大山。而这个台可不仅仅只是埃及人那种金字塔,而是要建立各种雕刻,石栏,还有浮雕,刻画,这都是要庞大人工的,还有在一些地方作装饰,比如这白玉的阶条砖石。

        上到了三层上的高台,可以看出地面是经过人工打磨过的,光滑如镜面。

        北信君也不由咋舌,他也算是知道现在的国家国力,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大到这个离谱的地步,齐国如斯之富,可惜这些钱都没有花在正地,却是可悲了,齐国每年的钱里军费的开支大约是多少?北信君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由此观之,太子因齐虽有贤名,但他的这个贤名也不会比他老子高明到哪里去。

        太子竟然起身了,就见这个白天化名田太的人走出自己的席位,到了田婴的身前道:“可算是来了!”田婴诎笑道:“让太子哥哥久等了!”太子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子话!”却是向北信君一礼道:“北信君来齐,感觉如何?”北信君忙道:“大国风范,北信不胜喜也!”他不知道这位太子的态度,所以也就没有揭破两人白天的时候已经见过一面了。

        太子笑道:“北信君何必客气,我齐国不过魏国,人所共知,来来来,北信君请入座!婴弟,你要好好陪北信君,可不要冷落了北信君!”北信君心道:“怎么不说你来陪我?”但这话可是不能说的。那田婴笑道:“太子哥哥放心!”说着虚手一引。两人随着众人的目光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田婴在太子的左手下,北信君就在他的下一席,就主次来说,也算说得过去,不过就算说不过去,北信君也不会对此太过在意,他本就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

        落座之后,田婴看向给自己侍宴的女子,笑道:“婉儿,你去给北信君侍宴,冰儿,你来给本公子侍宴。”那婉儿张开美目,竟然是一个少见的美女。北信君一怔,再看那个冰儿,虽然妖冶多艳,但却明显比那婉儿落下了一个层次。公子田婴解释道:“婉儿心细,对于宴客之事详尽无比,北信君自请受用,婉儿你放心,北信君不是恶人。”

        那婉儿脸上发红,声如蚊呐道:“婉儿相信公子!”北信君瞧在眼里,不消说了,这个叫婉儿的一定是把自己的一缕柔情系在了公子田婴的身上。想也是的,公子田婴年青多金,不过看样子有家室了,但在这个时代有家室算个屁呀。而婉儿也不大可能是太子田齐的女人,太子田齐想也是不会让一个自己的女人跑来侍宴,要知道侍宴可非比寻常,有时候是要忍受宴客的手脚。看上去,此女常常给田婴侍宴,齐国的宴多,自然也就相知了。

        田婴在此却是到了北信君的耳边,细语道:“她是姜齐之后!”然后就无语了。

        北信君惚然大悟。原来如此。当年姜齐立国,初封于营丘,后迁至临淄。

        疆域最初只在今山东北部,东与纪、莱,西南与鲁,北与燕、卫为临。周公旦摄政时,三监作乱,淮夷叛周,周公命令姜太公曰:“东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无棣,五侯九伯,实得征之”。齐由此有了征伐权,成为周王朝东方大国。春秋初期,齐与主要竞争对手鲁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它首先灭掉了位于今天山东寿光西南的纪国,然后在今山东汶上北,灭掉了位于那里的成国,之后灭掉西面小国谭,向鲁推进。又与宋、陈、蔡、邾会于北杏,南下灭小国遂,迫使鲁与齐言和,盟于柯。次年,齐假王命合陈、曹伐宋,迫使宋国屈服,并与宋、卫、郑会于鄄,又次年,齐与宋、陈、卫、郑复会于鄄,开始称霸诸侯。

        春秋中期,齐桓公以“尊王攘夷”为号召,联合中原诸夏,讨伐戎、狄、徐、楚,安定周室。它北伐山戎,救燕;又逐狄,存邢救卫。齐合诸侯之师侵蔡伐楚,与楚盟于召陵。此后,齐多次大会诸侯。到了齐会鲁、宋、卫、郑、许、曹于葵丘时。齐国霸业达于顶峰。

        不过后来齐桓公卒,齐国从此失去霸主地位。先后两次都给晋国打败了。到了齐灵公的时候,只好灭个小小的莱国,聊以**。此后齐国内乱频频,崔抒杀庄公,立景公。庆封灭崔氏之族。庆封专齐政。次年,庆舍与栾、高(齐惠公之后)、陈(田)、鲍四族攻庆封,庆封奔吴。景公时,陈桓子施惠于民,民归陈氏,陈氏因而强大。陈桓子联合鲍氏攻栾氏、高氏,栾施、高疆奔鲁。景公卒,国氏、高氏(齐文公之后)立晏孺子,次年,陈僖子联合鲍氏攻国氏、高氏,国夏、高张奔鲁,遂杀晏孺子,立公子阳生为齐悼公。悼公在位四年,被杀,阚止为政。后来陈成子杀阚止,专齐政。一直到最后一个国君,那就是齐康公。因为当时的国家都开始称王,齐康公也开始称王,但注意,这个时候的王是不被承认的。

        比如说田午,他现在也是称王了,但在外人看来,根本就不认可你,你自己叫自己王而已,但在历史上,田午死后还是给叫了齐桓公,只是承认他的才能比得上前齐的齐桓公,但他还不是一个王,直到齐威王打败了魏国,魏王不得以和齐王相王,在此承认齐王为王,这才确定了齐国王的地位!齐康公吕贷(或称姜贷),他也是称王的,是齐宣公吕积之子,公元前百百零四年即位齐国国君,在位十八年。公元前三百八十六年,被齐国大夫田和废为庶人,“迁康公于海上,食一城”。公元前三百七十九年死亡,享年七十六岁。

        康公只有一个儿子,但儿子行为怪僻,生性倔犟。在康公的有生之年,他叫儿子往西走,儿子必定往东去。父子之间,总南辕北辙、背道而驰,拗拧儿子绞着劲儿与康公对着干。

        齐康公被田和废为庶民之后,居住在现炒米山风景区桃花山附近。为了重新燃起“姜齐”东山再起的希望之梦,康公生前周游列国,遍请各路风水大师为自己选择百年之后的皇陵,最终选择了“秀丽之山数扇锦屏遮阳主,幽阳淄水一条玉带束梁王”闻名的之太平岭(即现在的围子山)阳坡之下一处宝地(今齐孝陵)作为百年之后的福地。

        为了实现百年之后能够安葬在自己选择理想皇陵的愿望,康公生前挖空了心思,想方设法把拗拧儿子带到自己所选择的陵园前,煞有介事地指着北面的太平岭山巅峰对儿子说:“我死后你就把我葬在那山顶上吧,让我与这高山永世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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