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申算是明白了一点味儿,道:“这么说来,北秦伯不知道我们的事?”士兵道:“我们不知道。---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他让人放下东西,随后就走了。哪知道没过一会儿,又有人进来了,却是另一批北秦兵,原来是送女人和美酒给申馀的,给申馀的东西就少了一点,比如说女人,就只送上了两个。北秦人还说了,这几个女人是从赵人里挑的,由女相大人付了钱,玩一个晚上可以,但到了第二天就要由他们自己掏钱了,也就是说,女相大人很无耻的只付了一天的钱。
太子申和申馀呆呆的看着六个赵女还有一批北秦人拿来的美酒。还是申馀放的开,他捏开了一个赵女的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的确是一个健康的女人,不由开怀笑道:“北秦女相看来还是很不错的,这些女人都是高档货。”太子也觉得不错,一个个干干净净,他觉得奇怪,上前问:“北秦人说花钱请了你们,请你们多少钱?”一个圆脸的赵女说道:“他们给了一千元,不是冲这个钱,俺们是不会来的,说好了,只是今一个晚上,如果大人明天还要俺们……那可要付钱。”太子申一怔,申馀也是一呆。一千元,说多不说,但说少绝对不少。这笔钱对于普通的贵族来说,也不算少了,而对于小民百姓,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一千元,这意味着两个女孩可以拿到这一千元,过一个平静的月。她们还可以买上一些北秦的器具,甚至可以租上一座不错的小院房。这时,太子申算是明白了,他对申馀道:“看来我们错了。”申馀道:“什么错了。”太子狠狠道:“不是北秦伯不见我们,而是那个女相做怪!”申馀却是茫然:“北秦女相,一直听人说她是美丽与智慧并重,北秦伯可以没有左手,但不能没有女相,我那小侄儿也感叹,说他变法,要是有这么一个能人帮着可就好了。”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个不自然暧昧的笑,那意思不言自明。太子申的心可不在这上面,他直白白的叫了:“你还不明白吗?正是这位女相挡着不让我们见北秦伯!”
申馀打开了北秦的酒,一边吸着一边道:“太子老弟,不是我说,北秦伯不见就不见,人家现在牌谱大了,再不是从前了,你当他还是当年使魏的那个东骑王,北信君?”太子申道:“我来之时,丞相和我说过话,关于北秦的事情,我们大魏可以说是目前知道最多的。”其实目前,对于北秦知道最多的,还真就是魏国。魏国有两条渠道可以知道北秦的事,一是北秦伯没有发迹的时候,和丞相公子卬交好,对于北秦伯的一些性情,丞相知之甚深。二就是那河西将军龙贾了,这个龙贾在北秦伯起事的时候帮了不少忙,还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里面要不是有丞相公子卬挺他,他就要给一条走私军械的罪名抓起来杀了,正是因为龙贾把这条罪名牢牢的给了丞相,所以魏国丞相才会对他十分的器重。在目前,魏国的庙堂上,丞相之所以在大多事上压着上将军庞涓,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得到了龙贾的效忠!
通过龙贾,龙贾知道的一切关于北秦之事,丞相也都知道了,丞相知道了,也就方便了太子申。他现在就开始如八卦阿婆一样爆料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女相是什么人?”看申馀的表情终于注意到这个话题上后,太子申才明言道:“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秦国人!”申馀吃了一惊,道:“真的假的?”太子申道:“此事焉能有假,丞相待我至亲,岂会在这件事上骗戏于我。”
申馀纳闷:“秦国一向穷鄙,不知礼为何物,纵是发出了求贤令,也是向山东求贤,既然求贤,为什么反而把本国这样的大贤给放跑了。虽然北秦强大离不开北秦伯的才能,但是要说他一人之力也是不可能的,北秦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所共知,北秦现在的强大当有她的一份功劳!”的确,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女相王良的才能已经得到了天下诸国的承认。很多国君都艳羡北秦伯有这样的一个美人助手。但天可怜见,目前来说,如女相王良者,天下只有她一个。一个女人达到了现在的这种高位,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太子申道:“非是秦国不用王良,而是因为王良是一个女的,身为一个女子,她本人再有才学,一般的国家谁又会用她……也就是北秦伯捡到了这个大便宜……”申馀道:“的确是如此,但这也恰恰说明,北秦伯有孙伯乐之能。若然非是如此,他岂会把一女子任意拔到这种高位上去。”
孙伯乐是指孙阳。他是郜国人,少有大志的孙阳,认识到在地面狭小的郜国难以有所作为,就离开了故土。他擅长相马,游历诸国,曾替楚国办事,楚王要他给自己弄一匹马来证明自己的才学,于是孙阳找来了一匹拉盐车的马,说这匹瘦马是千里马。楚王见马瘦得不成样子,有点不高兴,道:“我相信你会看马,才让你买马,可你买的是什么马呀,这马连走路都很困难,能上战场吗?”孙阳道:“这确实是匹千里马,不过拉了一段车,又喂养不精心,所以看起来很瘦。只要精心喂养,不出半个月,一定会恢复体力。”楚王将信将疑,对孙阳不敬,等到马真正的雄骏恢复,楚王大喜,孙阳却已经走了。
认为南方中原都没有自己发展之地,孙阳最后西出潼关,到达秦国,成为秦穆公之臣。
当时秦国经济发展以畜牧业为主,多养马。特别是为了对抗北方牧人剽悍的骑士,秦人组建了自己的骑兵,故对养育马匹、选择良马非常重视。孙阳在秦国富国强兵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并以其卓着成绩得到秦穆公信赖,被秦穆公封为“伯乐将军”,随后以监军少宰之职随军征战南北。唐·韩愈《马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太子申明白申馀的意思,也附和说道:“是呀……无北秦伯,何有北秦女相……”
话说到这里,申馀也明白了。他道:“北秦伯只见了赵亢,非是对我等的不礼,而是北秦伯不知,此女子专权,瞒下了北秦伯?”太子申道:“怕也就是如此了,不然的话,以北秦的强大,如果他们真的强大,何至于去惹赵国,相比赵国,秦国不是更好下嘴吗?”申馀哈哈大笑的指着太子申,道:“魏人之心,可昭天也!”太子说露了嘴,后悔也是来不及。
眼看着秦国在变法,而魏国却腾不出手,现在的魏国,国力都给两项大工程拖住了,军队打不起仗,秦国的强大给魏国日与俱增的压力,要是北秦和秦国一起打个百八十年的,那魏国就可以把嘴笑歪一点了。两人正说笑着,太子申的仆人进来,小声说了几句。太子申一怔,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仆人忙着指天发誓。太子申大喜,叫他下去,再对申馀道:“还当北秦伯是真的器重那赵亢,却原来只是虚应故事,赵亢已经给北秦人抬回来了。哼,眼看明天就要进行大战,北秦伯这样的人又岂能把他留在里面看着自己的军事秘密……”
申馀道:“赵亢给抬回来了?”太子道:“下人说他是醉的给抬回来的,看上去,北秦人灌醉了他,再把他抬回来,既给了秦国的面子,又没有给他看到实处……这北秦对秘密的保密太谨慎了,我大魏回头也当如此!”申馀道:“众人诸国其实都是知道保密之说,但是真正重视并运用完善的,也就是北秦了,真不知北秦怎么会如此在意这些,也是让人感想,不知北秦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临来之时,丞相对我说了,一国之强,就在于行国政之法,北秦之法,太子可有知者?”太子道:“听说北秦伯重法墨兵三学,而独厌儒学。”
申馀哈哈大笑道:“儒家,百无一用,他们的那张嘴脸,丞相在齐国稷下的时候就看透了,一个个说是一个顶俩,特别是那个孟柯,但说到治国实学,却是一无是处!学儒而弃儒者,反而才会有出息,北秦伯说儒学只能启人之智,识个字,果真是一语中的。”两人说说笑着,不觉天已经全黑了。在这片深黑的平静中,一股寒意袭上两人的心头。
月亮露出了半个脸,大片大片的乌云,已经让这个不明的月夜更加的阴暗。
一声轻响,酒瓶放在了石堡的墙台上,北秦伯一身绸披,鹤立在台前,远远的看着那片朦胧的赵军大营。从这里看,那儿显出了一片的神秘之美。这种战场前的凝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别看北秦伯和女相王良一口一个打败赵国不在话下。虽然两人都有这样的信心,但这到底是事关北秦国运的大事。成了,北秦立国之后,在天下战国分庭抗礼,可以雄霸北方。败了,到时只能苟延残喘,国力一退千丈,没有五六十年,是不可能翻身的。就算是打一个平手,对于目前的北秦来说,也是一个败。北秦伯也好,女相王良也罢,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到了顶点的人,他们都是习惯了北秦国这种跳跃式的发展,要北秦慢腾腾的进步,那是一种怎样的难!那边就是赵军……人真多呀……和这边一样,两边都是黑压压的。
熄了灯,停了火,大家都不动,每一个士兵都在睡觉,可能有的人睡不着,但他们都在睡着,因为醒了,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决战!算了算自己心里的胜算处,北秦伯还是感觉有很大的不对,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在北秦伯的身边,是他的武器,大荒凶兽。大荒凶兽黑漆漆的卧在那儿,枪上的鬃毛就如一头活着的凶兽一般。北秦伯用手摸着枪上的鳞纹,一种名为冰凉之意透过手指尖传到了北秦伯的身上,这让北秦伯竟然打了一个寒战。他拿过酒瓶,往自己的嘴里倒着酒,那酸中带甜的葡萄酒液让北秦伯感觉一股微微的暖意。他再度看向远方,看向天空,看向黑蒙蒙的夜晚,看向那残缺的明月。残月如勾,月勾以逝。
北秦伯很意外自己会想到月勾,他不由吟道:“明月如勾依旧在……芳魂却已杳然无……”身后女相的声音响起:“战前,你竟然会想这种东西。”北秦伯回笑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王良嗤之以鼻:“早担心干嘛去了,你早早废除猗涟,不就一了百了了么,就算是月勾当了大夫人,也不会有现在的后果!”说到这里,她道:“猗涟的神智已经不清不楚了,你是不是给她一个痛快算了!”北秦伯犹豫道:“她随我于危难,实不忍……”
王良哼了一声道:“随你,只是你这种不杀却比杀还残酷……”北秦伯自私道:“杀了她对她是好,但我心难安,总会感觉过意不去,不杀她,她自己决定,要活着自然是难过的,但她自己自杀,也不会有人拦着。”王良道:“但你却让人给她看病。”北秦伯看向女相道:“她可以撞死,跌死,绝食饿死,自己上吊死,但她不可以死在本君的手里,也不可以病死!那样,是本君的不仁。”王良奇怪道:“你还会在意这种仁义道德?”北秦伯耸耸肩道:“当然,对于外人,怎么杀都可以,但是她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可以关着她,但我不能杀她,我可以不给她自由,但我不可以让她在生活上受苦……”
两人的话题有些残酷,这让两人都感觉不好,北秦伯道:“你不会想这种问题,是谁?”
王良直接道:“你的新夫人!”这个新夫人自然不会是指蝶姬公主,她就是一个傻子,类似于林青霞电影《秋歌》里女主角的那个傻弟弟。有点智障,但是心无城府,反而活得快快乐乐。不过她的皮相还是可以的,只是北秦伯有一次发现她居然在挖鼻屎,破坏了自己的胃口,所以北秦伯一直没有上她,想到这里,北秦伯却是想笑,道:“白雪自己不敢下手,却老想着让本君去当这个恶人……”王良更冷酷道:“她做给别人看的!”北秦伯一怔,王良道:“她只有证明自己的这点仇恨,才可以牢牢的进行对事物的管理。你知道,她是一个女人,虽然她是你的夫人,但你的手下并不是那些会奉迎的儒家,而是法家和墨家,特别是墨家,她如果不花点心眼,想要管好财物上的事,哪那么容易。有时,你给权不够,她自己也要抓牢!”北秦伯听得不满,道:“有这种事?”王良道:“还不是你放权的结果!”
北秦伯很意外的问:“我们的法政有缺陷吗?”说到这里,北秦伯觉得可笑,现在的法政当然不全面,有缺陷是一个必然。王良道:“的确如此,我们没有东方的那种分级。我们虽然有部长等主职,也有其余的小官,但总体不当,我们没有颁布明令,现在之所以可以运转,是因为我们的上下还没有权利之心,墨家的人太单纯了,但是长时间下去,自然会生出意外的。”北秦伯觉得有理,一个政体,自然是会有种种问题,北秦的官僚体系还不够全面,出现一点点问题是当然的,出现了就要改,北秦伯道:“这件事会在开国大典上一次性解决。”
王良道:“君伯有了主意?”北秦伯笑道:“当然是满足他们的种种愿望……”
王良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时,足音轻响,水镜出来了,北秦伯笑道:“没睡?”水镜摇摇头,道:“打仗我不去了,我明天就在这里,看你们打仗……”北秦伯点点头,他忽然过去,手环着水镜,水镜没有拒绝。王良暗自好笑,转身离开。一阵风吹起,带动旗布飘飘。
夜风是柔和的,它清凉,淡雅,还有着寒意,但是这寒意在北秦伯的怀里却是消失了。
一直以来,水镜都在想一个问题,给不给。是的,北秦伯渴望水镜的身体,水镜自己也知道,她对北秦伯还谈不上好感,但是她却已经习惯了在北秦伯的身边。这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适用于性情上有点内敛的水镜。从没有想过男女之事,对未来也是浑浑噩噩的。直到遇见了北秦伯,她才明白男人那**裸的欲望。水镜本来是讨厌这种感觉的,但当她习惯的时候,才明白习惯的可怕。这就像一个人在一个房间住惯了,一下子换房不会习惯一样。水镜也是这样,她已经习惯了跟在北秦伯的身后,看着他的身影,追着他的步伐。
一股鼻息喷在了水镜的脸上,北秦伯离的近了,他想亲她,鼻息打动了水镜长长的睫毛,她醒过来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站着睡的,看着北秦伯的脸,北秦伯道:“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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