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转星移两度秋。
短短两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
季言彰的新音乐专辑发行。
主要曲风偏古典古风,与之前的迥然不同,但因其独特的嗓音与各种挑战突破自身极限的技巧与唱腔,或悠扬婉转或豪迈张扬的曲调旋律,轻快简明却同时蕴含着深厚的学问功底的歌词——季言彰为此还屡次请教过白副校长等人,同样受到了大众喜爱。
专辑销量再次创新。
而他凭借此专辑再度斩获了许多奖项。
在一次领奖接受采访时,季言彰被问到歌曲专辑相关问题,譬如作曲人徐小姐是谁;歌词关于情爱的频率很高,他是否谈恋爱了等等。
季言彰进入娱乐圈已有段时日,明白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剖析,借此抹黑,再加上有些问题的答案他不愿分享,因此回答得比较官方。
可还有人穷追不舍地提问,试图从他具体的灵感以及歌词的用意侧面挖掘到有用的信息。
甚至还恶意提出一些争议性很大的问题。
季言彰有些不耐,答道:“可以到会展馆去,那里的产品都有讲解员。”
这样的言论又引发了剧烈的讨论。
有的说季言彰现在飘了。
有的则严厉谴责好事的记者。
他主演的《守望》上映,经过半年的后期制作与审核,终于上映,票房大卖。
凭借这部电影,季言彰得到了含金量极高的奖项最佳男主角提名,然而,最后还是没“摘冠”。
原本徐薇真想动用徐家的势力暗中操作,但季言彰似有察觉,提前隐晦地提及他想依靠自己的实力。
“而且白副校长提醒过我,我少年成名,风头过盛,要尽量扎扎实实走好每一步。慢总好过快。最重要的是,切勿迷失本心。”
徐薇真倒不认为季言彰善良质朴的本性会轻易改变,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自有他的考量。
她当然要全力支持他。
确认其他参赛者没有徇私舞弊的情况,她只能安慰季言彰。
“在我心中,言彰你一直都是最好。”
季言彰其实一点都不因没获奖而沮丧。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觉得自己的演技确实还欠缺,不如其他前辈。
但徐薇真的宽慰让他很舒心。
为此,他还讨了一个奖励。
即是让徐薇真陪他到国外开演唱会。
徐薇真当即应下。
事实上,就算他不说,她也会陪着他。
季言彰知名度很高,就算在海外也有广泛的狂热的粉丝群体。
两年内,利用大大小小的假期时间,季言彰开了十来场演唱会,其中也有在海外的。
若非她实在有事走不开,都会伴他左右。
毕竟国外环境不如国内安全,她亲眼看着比较安心。
季言彰有自己的小心思,这次演唱会的地点是在加州,他想结束工作后和徐薇真到其他城市逛一逛。
虽说那边也有他的粉丝,但相对会少一些,到时他们可以光明正大游逛。
事实证明,身为公众人物,在哪都不能放松警惕。
季言彰才和徐薇真在偏僻的咖啡馆稍作歇息,就被人偷拍了发到网上。
所幸照片并不清晰,且没有拍到徐薇真的正面。
但这样也引起了巨大反响。
屈云紧急联系季言彰,询问他和徐薇真想如何处理。
季言彰发微博给出回应:‘谢谢大家的关心,只是在与友人相聚,希望大家也有这般快事。’
然后附上了当时点的两杯爱心卡布奇诺。
评论区更炸了。
屈云头疼不已,“少爷你为什么不直说是徐大小姐呢?”
粉丝们可是都知道季言彰有个很疼他的姐姐。
姐姐的身份总比“友人”更能让粉丝们接受。
季言彰没有解释。
他有自己的想法。
粉丝们开启福尔摩斯模式,纷纷寻找符合这个背影的主人。
人选中就有孔亦雪。
就是季言彰的同门师妹——年纪比他大些,但出道时间比他短。
因为孔亦雪担任季言彰音乐专辑中了好几个mV女主角,且在电影《守望》与他关系密切。
一些粉丝磕起了他们的cp,当然,在唯粉心里,对方与自家少爷云泥之别。
就算仙女下凡,都配不上少爷!
值得庆幸的是,除了这条微博,季言彰很少有花边新闻。
尽管这多是他未成年的缘故。
季言彰本身也不愿与异性走近。
甚至,选择的剧本也尽量避开有爱情线。
他刚接下的电视剧剧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女主角。
而电视剧开拍前,季言彰要先度过他的毕业季。
——
季言彰的大部分同学都选择出国留学。
犹如种子飘散到世界各地,扎根发芽,汲取充足的养分,继而长成参天大树。
纪无双想系统学习摄影相关知识,早在半年前就着手准备申请国外知名艺术学院了。
经过不懈努力,她最终得偿所愿收到了该学院发来的录取通知书。
白杨仅用了一天时间,也确定了自己未来的学习方向,果断择取了离纪无双最近的世界大学排名前三的大学。
而傅择也决定出国留学,还是和白杨纪无双同在漂亮国,只是不同州。
季言彰自己出于各种考虑,选择继续和徐薇真做校友。
白杨说:“合理!我就知道言彰你一定会跟在徐学姐屁股后面跑。”
季言彰理直气壮,“姐姐在哪,我就在哪。”
“就像你和无双一样。”
“那可不一样。”白杨神经大条,戏谑季言彰道:“将来徐学姐新婚夜,你是不是还得在房门外守着?”
这个假设顿时让季言彰炸毛,“你又胡说八道!”
季言彰突如其来的愤慨,让白杨呆愣,“咋了?这是我不能说的吗?”
“那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和徐学姐道歉,对不起。”
纪无双擦拭着陪伴了她多年的电子鼓,头也不抬道:“言彰你别跟大白计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缺心眼。”
傅择检查着电吉他连接线,也道:“别生气,没必要。”
两人的宽慰,让季言彰立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按了一下鼻梁,“抱歉,白杨,我的错。”
白杨摆摆手,“没什么,是我口无遮拦。”
说罢,白杨揽着季言彰肩膀,“季少爷您大人有大量,跟小的说一下问题在哪。”
“小的保证下次不再犯。”
季言彰心虚,“没,没什么,你没错。”
“指定有,你不说,我问无双。”
白杨拐了个弯:“无双——”
季言彰这这才发觉,纪无双和傅择对他刚才的反常竟然一点也不奇怪。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
季言彰紧张地看着似是要给白杨解惑的纪无双。
纪无双冷漠地朝奔至面前的白杨,吐出两个字:“滚蛋!”
“时间不早,该开始排练了。”傅择突然道。
今年的毕业晚会节目名单仍有他们。
说起来,这应该是他们学生时期最后一次同台表演。
这支名为“空想”的乐队将要随着他们毕业而自动解散。
由此,四人排练得愈发卖力认真。
在毕业晚会舞台上完美演出,收获了无数的掌声与尖叫声。
除此之外,季言彰还收到了很多女同学的告白与礼物,他为此发愁,家里两个房间都装不下了情书和礼物了。
毕业季氛围热烈而感伤。
季言彰和白杨三人,连同同班同学今晚都舍不得散场,从学校转至傅家会所,痛饮狂欢到凌晨一点才散去。
有先见之明的徐薇真增加了人手看着他们。
常明和其他保镖将喝得醉醺醺的四人搬上车。
白杨死活不肯松开季言彰,大声哭嚎:“言彰啊言彰,今日一别,我们何时才能再见面?!”
季言彰打了个嗝,吐出的全是酒气,实诚回道:“明天。”
白杨:“……”
季言彰大舌头道:“明天还要上课不是?还有半个月才考试毕业。”
“怎么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和无双双宿双飞?”
想到这,季言彰情绪低落,“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
纪无双母性大发,挣开替她按摩发涨的太阳穴的女保镖,扯过季言彰,给他一个大大的爱的抱抱,“言彰你不要难过,无论,无论距离多远,我们的心一直在一块。”
白杨见此,不甘落后,张开手臂将二人都抱住,与此同时还不忘喊傅择,“阿择,快,快来啊!”
傅择今天喝得最多,不像平时那么冷静,压在他们身上,“对!我们与你同在!”
季言彰有点透不过气,但迷迷糊糊觉得这样沉甸甸的,很有安全感。
内心的空虚被填满了。
四个酒鬼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话。
直到车子抵达纪无双的家。
纪无双爸妈亲自到门口来接她。
接着是白杨,傅择。
最后就剩季言彰一个人。
徐薇真打开车门,季言彰正在自抱自泣。
徐薇真:“……”
“他喝了很多?”
酒味浓烈呛鼻。
“大概喝了两千毫升。”常明答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季言彰抬起头来,眼眶微热,“姐姐?”
徐薇真还没应,他就自言自语:“我真的醉了,居然看到了姐姐。”
“是,你醉了。”徐薇真不戳破。
季言彰一错不错盯着徐薇真。
徐薇真浅笑:“下来吧,回房休息。”
“还有力气吗?”
“没了。”
季言彰向徐薇真伸手。
得亏徐薇真个高力气大,不然还真托不住他沉重瘫软的身体。
季言彰脸上残余酡红,“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比你早到五分钟。”
明天周末,本来徐薇真不打算回家的。最近忙着管理徐怀览全程交给她的一项重大项目,缺席了好几节课,准备利用周末到图书馆学习,但终究放心不下季言彰,临时赶回来。
“姐姐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你说呢?”
赵管家看到徐薇真略有些吃力扶着季言彰,想上前帮忙,可被她示意退下,只能到厨房亲自端醒酒汤。
电梯合上。
空间变得逼仄。
季言彰感觉到徐薇真身上的香味愈发紧密地裹挟着他。
口干舌燥。
“渴了?”
徐薇真注意到他舔嘴唇的动作,“忍忍,等下就给你倒水喝。”
“……好。”
等徐薇真将季言彰扶到他房间沙发上,正要到旁边倒水,手腕却一紧。
“姐姐别走。”
徐薇真回身,“不喝水了?”
“不渴。”
他现在不是一般意义的口渴。
徐薇真迁就他,坐到他身边,“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
“嗯?”
季言彰瞬间彻底清醒,“想要姐姐你帮我放一下洗澡水。我头疼。”
“那你先松开。”徐薇真:“下午就和你说了要少喝点,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估计明天你还得头疼。”
季言彰不放开徐薇真的手,跟着她到浴室,默默注视着她单手操作调水温。
俯身时,细腰与臀部的曲线流畅且神秘如山峦。
“言彰?”
“啊,什么?”他走神了。
徐薇真重复问题,“水温三十五度可以吗?”
“可以。”
“还是很不舒服吗?”徐薇真探季言彰的额头,“这么烫,发烧了?”
季言彰蹭了蹭徐薇真的掌心,“没有,我是觉得有些热。”
“我身体好着呢。”
“姐姐我想先洗澡,身上太臭了,把姐姐也弄臭了。”
徐薇真挑眉,“原来你也知道。”
“我知道,我清醒了!”
哪哪都精神了。
“行,清醒了的季少爷,有事记得喊我。”徐薇真退出浴室。
季言彰应下,快速解决自己各种需求,尽量不让徐薇真久等。
出来后,季言彰灌完一碗徐薇真递来的醒酒汤,昏昏欲睡,但还想和她多待一会,使劲地瞪眼睛。
“白杨他们都要出国了,以后我们相聚的时间肯定很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毕业了就在那里定居……”
徐薇真看着他犹如小鸡啄米点着脑袋,心里好笑,道:“困了就睡吧。”
“至于白杨他们,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
“现在交通便利,只要有心相见,随时都能见面。”
“再不济你们也可以视频,就像我们一样。”
徐薇真按下季言彰的头上一撮立起的呆毛,“白杨他们怎么也给你庆祝完生日再走。”
季言彰生日在农历六月中旬,也就是新历七月末,恰是今年暑假伊始。
季言彰想到他即将十八岁,迈过未成年这道坎,不由蠢蠢欲动。
仰脸看向徐薇真,他道:“是啊,我就要过生日了。”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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