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除了岳敏,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林天豪和唐小惠。
唐小惠看着林天豪,眨了眨眼说:“那个,妹,妹,弟弟,还是你来给大家解释解释吧!”
大家觉得更奇怪了,一直都给人感觉能言善辩的唐总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再的口吃呢?难道是喝多了?
只有林天豪和岳敏明白,这家伙是想叫妹夫,可是,妹了半天,终于没叫出口,就像刚才她想说出她是宋薇的表姐,而没说出来一样。
林天豪咧了咧嘴说:“好了,小惠,既然你那么想让我叫你姐姐,我也无所谓了,我就叫你一声小惠姐,谁让你是薇薇的表姐呢。”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两个人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唐小惠微微点头说:“嗯,表现不错,身边有这么多美女,竟然没有眼花缭乱,还想着给薇薇发短信,算是比较靠谱。这丫头等你这么多年也算是值了。”
林天豪咧了咧嘴,他没想到薇薇竟然把这些都跟这个小表姐说了,看来两个人关系确实很不错。
接下来,酒宴的气氛,因为多了这么一层关系而变得更加热闹,林天豪也觉得唐小惠更加像是自己人了。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林天豪的办公桌上已经有了两份今天的春城晚报,林天豪拿起报纸看了看,在第一版显著位置上,郝振民潇洒的大照片非常醒目,下面那篇文章的标题是:《副区长为企业保驾护航,坚决要求从重从严处理盗窃企业的清洁工》。
林天豪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个标题真的很不错,郝振民大概是刚刚当了副区长,有些得意忘形地昏了头,“从重从严”这种上个世界八十年代严打时使用的语言,早就已经被认为是一种违背法律严谨性的言论,竟然会出自他这位曾经的法律专业人士之口,而且,他还是法律本科和硕士毕业,看来官场对人的改造能力确实很强大。
廖芝兰依旧捧着一杯绿茶走了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指了指报纸说:“我路过报亭买了一份,不想小佳早就买了,蕤蕤这丫头文笔很犀利么,表面上是捧那个姓郝的,仔细看,实际上每句话都暗含机锋。
“不过,她没有署名,我估计是主编在保护她。”
林天豪摇摇头说:“我简单扫了几眼,文笔比较老辣,应该不是出自陶蕤之手,没想到那位戴着眼镜的何飏竟然很有担当。等这件事过去,要请人家吃顿饭,表示感谢。”
廖芝兰咬了咬嘴唇,沉吟了一下,歪头看着林天豪说:“天豪,昨天晚上我去见小姑了,她对这个人很不齿。”
她指了指报纸上郝振民的照片。
林天豪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这丫头就是不听话,都说了不要去麻烦廖部长,你还去找她。”
廖芝兰嫣然一笑说:“我没有麻烦廖部长做什么事啊,只不过是反映一下情况么,我最看不起姓郝的这种人,男子汉大丈夫,即便是真的想报复,你冲着本人来啊,对人家亲属下手算什么本事?”
林天豪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说:“公允地说,这件事郝振民应该是不知情的,他也未必是针对我,很可能是为了讨好石家父女或者是直接讨好董国臣。
“虽然他已经是副区长了,可是,这些大商人能给他带来什么他还是清楚的。”
廖芝兰撇了撇嘴说:“就算他开始不知情,后来也是他推波助澜,这种人当官能做出什么好事?”
林天豪微微摇头说:“可是,就凭这么一件事,廖部长也否决不了常委会的决定,不过,他既然惹上了我,也该他倒霉,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总有一天,老账新账我跟他一块儿算。”
说完,林天豪深深看了一眼廖芝兰,说:“芝兰,我明白你的心意,谢谢!”
廖芝兰瞋了他一眼说:“又跟我见外,要是薇薇,你也会说谢谢么?”
林天豪窘迫地咧了咧嘴,有些无言以对,恰好,这时候,电话响了,他赶紧拿起电话,是顾明宇打来的。
顾明宇告诉他,他们昨天半夜,从一个洗浴中心小姐的床上把董乐天直接抓了,这小子是个空心萝卜,没几下就把他老婆交代了,告诉警方,这一切都是他老婆的主意。
一大早重案大队传讯了石婉茹,在大量证据面前,石婉茹对陷害清洁工曹海的事供认不讳。
现在事实已经基本清楚了,曹海是被冤枉的,局领导已经签字,同意对曹海无罪释放,顾明宇的手下马上就要赶往看守所办理释放手续。
林天豪已经来不及去接小姑了,只好提上包,边走边给林婉芬打了个电话,让她打车直接去市第一看守所。
廖芝兰跑着到岳敏的房间简单打了个招呼,随后跟上了林天豪。
上车以后,林天豪又给雯雯打了个电话,这丫头虽然没心没肺,却也没忘记一天给他打两个电话了解她爸爸的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雯雯马上要赶过来,林天豪劝住了她,林天豪知道她上午还有最后一次考试,告诉她如果没事的话,考完试再来他家。
第一看守所在城北区辖区内,距离正心律师所所在的红光区很远,林天豪驱车四十多分钟,快到的时候,接到了岳敏的电话。
林天豪把车靠边停下,按下了接听键。
岳敏告诉他,红光区司法局律管科的科长打电话,要他办完事去司法局一趟。
具体什么事,对方没说。
正心律师所是小所,从行政管辖上,归红光区司法局管理,也可以说红光区司法局律管科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不过,林天豪平时基本上不跟他们打什么交道,他也看不起这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官老爷。
当然,从所里的角度,主任岳敏还是不得不对他们客客气气。
林天豪直接给岳敏回话说,他没时间,正在外面办案。
岳敏也知道林天豪的脾气,对这个小弟弟也是无可奈何,不知道她要如何应付那位主管领导了。
律师的工作有其特殊性,经常会为了一个案子出差很多天,所以,即便是市司法局召集会议也是允许请假的,除非提前多少天就通知开会。
其实,像这种自由职业者,管理部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真的较真儿,这些律师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林天豪虽然没怎么跟红光区的这位律管科长打过交道,他也听说过,这是一个快接近五十岁的老官僚,自己没什么本事,还挺能装的,林天豪最看不起这种人。
而且,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这个时候律管科找他,很可能跟今天早上春城晚报的那篇文章有关。
文章毫不避讳地把城北分局刑警大队那位叫杨雪的内勤的恶劣表现报道了出来,而且直接点明,这是由办案律师林天豪提供的素材,这也是经林天豪本人同意的,他不想让春城晚报为他担太多的责任。
城北分局领导如果看见这篇文章,不恼火才怪。
这几年警民关系越来越紧张,老百姓看到这种情况会传得很快,说不定有好事的人已经把这篇报道传到了网上,这也是林天豪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之一,他就是想让这件事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从而引起有关领导的重视。
把电话放在了一边,林天豪像没事儿一样重新发动了车。
廖芝兰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说:“律管科找你干嘛?会不会应为小姑夫案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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