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涛这么一讲，其他人都坐在那里表情严肃起来，因为石云涛的到来，让他们有了不一样的感受，石云涛讲的这些话，他们之前没听说过。

        冯新听了石云涛的话后蹙紧眉头思考起来，直到散会后，他的眉头还没有舒展开。

        冯新又来到了牛婷办公室，说：“牛书记，石书记讲高贵化、文娱化是什么意思？”

        牛婷听了说：“我也不知道啊。”

        冯新道：“那这事真有意思，说的话让我们听不懂，想干什么？”

        牛婷道：“他说什么我们听什么就是了。”

        冯新问：“你真要到商云县去？”

        牛婷道：“我一直待在机关，有机会下基层，我想去看一看，不行再回来。”

        冯新道：“基层有什么好待的，你没去待过，只要你待几天，就知道好不好了，我劝你不要去。”

        牛婷笑道：“都定下来了，就去吧，你选好谁留下来了吗？”

        冯新道：“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事呢，留谁不留谁，我好为难啊。”

        牛婷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你一定考虑好了。”

        冯新便叹声道：“留谁不留谁，我真的很为难，肯定有好多人愿意留下来，你说对吧？”

        牛婷咯咯笑道：“那也未必，说不定有好多人想下基层看看。”

        “不可能。”冯新马上说。

        结果事后证明，选择下基层的人真不少，有人一上来想着待在机关好，可是他们左思右想，石云涛是团市委书记一把手，此时他们如果留下来，听从冯新吩咐，那不就是站队冯新吗？

        冯新不过是团市委副书记，他们却站队冯新，以后如果有提拔的机会，石云涛会给他们？

        这样一想，好多人觉得此时不能表现出要留在机关的态度，即使不想下基层，也要表态愿意下基层，这样，石云涛就不会对他们有成见了，也不会认为他们站队冯新了。

        冯新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老觉得大家都不愿意下去，如果大家都愿意去，他挑谁呢？

        孰料到报名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说要下基层，冯新一见，便尴尬了，最后只有两个人明确说，想留在机关里头。

        报名情况报到石云涛那里，石云涛一看，觉得不错嘛，看来大家确实是在办公室憋久了，想出去透透气。

        石云涛看了看，便挑了几个说：“这几个先留下来吧，下次再去。”

        石云涛作了定夺，冯新此时感到十分不好，一招就把团市委的其他人拉了过去。

        石云涛专门就团市委安排人下基层的事，向王立藩作了报告。

        王立藩对他的做法感到很是新颖，支持他这么做，那些小年轻是应当到基层体验一下。

        石云涛根本就没怎么在团市委待，主要时间还是待在商云县。

        团市委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全交给了冯新，冯新倒是乐得处理这些事，处理这些事，会让他产生当一把手的感觉。

        而石云涛则带着牛婷来到商云县，安排他们住在县政府的宿舍，然后让他们到基层去，村里去。

        牛婷不是团市委副书记吗？石云涛没让她去村里，而是让她去了商云街道办事处，挂职办事处工委副书记。

        牛婷没在基层待过，觉得这样挺好，便去商云街道办事处开展工作。

        结果第一天就让商云街道办的人给灌醉了。

        牛婷平时在团市委，经常出去应酬，团市委的干部一天到晚地应酬，每个人都多才多艺，一到KtV，唱歌最好听的一定是团市委的干部。

        牛婷因此觉得自己酒量还可以，结果到了基层才知道，她那就不叫酒量，与基层的干部相比，她差远了。

        牛婷喝醉之后，回到住处，便给石云涛打电话：“石书记，这边的干部太热情了，我都喝醉了。”

        石云涛一听忙问：“你没事吧？”

        牛婷道：“我没事，只是喝的有些多，他们叫你喝酒，你要是不喝，他们就跪下来让我喝，我不得不喝。”

        一听这话，石云涛心说商云街道办的干部也太过分了，牛婷是团市委下来的，又是一个女同志，怎么能这么跟牛婷喝酒？

        “牛书记，回头我批评他们，不能让他们这么跟你喝酒。”石云涛要照顾好牛婷，不能出什么问题。

        牛婷听了笑道：“谢谢石书记，这么关心我。”

        石云涛道：“我叫你们下来，主要是练本领的，可不是练喝酒的本领的，你到了基层，多了解基层的情况，多和群众交流交流，我正好有个事情交给你，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牛婷忙问是什么事，石云涛就让他明天到他办公室再说。

        第二天早上，牛婷早早吃这完早饭，打扮的漂漂亮亮地来到了石云涛的办公室。

        石云涛打眼一瞧，便盯着牛婷看，牛婷被盯的不太好意思了，便笑问怎么了。

        石云涛便收回目光道：“牛书记，到了基层，还是要注意穿衣打扮，不要穿的太好看，你穿太好看，老百姓老是看你，你会不会不好意思？”

        没想到说这事，牛婷禁不住笑了，说：“那我要怎么穿？”

        石云涛便小声笑道：“穿的朴素一些，你即使穿的朴素一些也漂亮啊，但穿的朴素，老百姓见了，觉得你能与他们打成一片，穿的过于艳丽，他们会觉得你与他们走不近。”

        听到这话，牛婷的神情禁不住妩媚起来，媚眼看了石云涛，笑说：“那穿什么样的衣服才叫朴素呢？”

        石云涛想了想道：“先不要穿金戴银，你原来待在机关意识不到，时间长了，你整天穿金戴银，这叫高贵化了，会有意识地与普通群众拉开距离，那怎么能行呢？不穿金戴银，衣服的价格普通一点，比如穿件三五十元的衣服，不就很好吗？但你要穿三五百元甚至是几千元的服装，走到群众面前，人家马上就与你拉开距离了，因为他们认为你与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石云涛这么一说完，牛婷一下子就懂了，想想真是那么一回事，以前她真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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