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国良叫道：“这是惯例，不是规定，反正这种惯例没有取消！”

        石云涛没想到潘国良如此没有是非观念，简直是为了他女儿，可以不顾一切了。

        “既然你说是惯例，那你为什么还要造假？为什么不直接让刘县长给你签批入职呢？”石云涛也问起了这话。

        潘国良做了一个深呼吸，看了石云涛一眼说：“石书记，我说什么你们都不相信，不如去问刘县长好了。”

        听到潘国良这样讲，石云涛沉声说道：“老潘，你要是这个态度，我就没法和你谈了，到时，县纪委严肃处理你，你不要抱屈。”

        “凭什么严肃处理我？就因为这点事？”潘国良反问。

        石云涛冷声道：“你觉得这是小事？”

        潘国良道：“那能是什么大事？这明显是在针对我！”

        石云涛见潘国良竟然这样跟他讲，便沉下了脸色说：“老潘，县纪委针对的人多了，你也只是其中之一，你好好想想，是想配合纪委把这事说清楚，还是以这种态度应付我们，你要想好了。”

        “我早就想好了，我没什么问题，我女儿找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潘国良又说了一句。

        “啪！”石云涛拍了桌子，潘国良到了这个时候还坚持认为这事是对的，真是岂有此理！

        潘国良给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石云涛，石云涛真的怒了。

        如果潘国良这事是被冤枉的，石云涛绝对不会这种反应，因为他也被冤枉过，可是此事证据确凿，潘国良通过造假的形式把自己女儿给弄进了县民政局工作，还恬不知耻地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潘国良的脸色因受到惊吓而红了起来，石云涛指着他道：“你女儿是人，普通老百姓的孩子也是人，你有什么特权通过这种方式给你女儿找工作？你是不是觉得耍特权就是应该的？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如果举报人把你女儿的事给放到网上去，将会给高兰县带来多么坏的影响你知道吗？”

        此话一说完，潘国良还不服地嘟哝道：“刘县长签了字的……”

        话还没说完，石云涛便道：“你少拿刘县长当挡箭牌！你这是把刘县长给蒙蔽了！”

        “我没有蒙蔽……”潘国良否认。

        石云涛问：“你没有蒙蔽刘县长，刘县长怎么可能给你签字？”

        石云涛逼问着潘国良，潘国良心里头翻江倒海，有些事他是没法和石云涛讲的，如果讲了，就会真连累到刘楚了。

        想到这，潘国良不再说话。

        石云涛看了看他说：“你这个事情很严重，也很典型，县纪委要作为典型警示他人，你好好认个错，把整个过程写下来，我现在让你先回去，写好了交过来，你同意不同意？”

        听了这话，潘国良道：“石书记，我刚才把情况讲的很清楚了，还要写什么？”

        石云涛道：“老潘，难道你到现在还是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潘国良这时候冒了一句：“石书记，您是不是想用我所写的交代材料去找刘县长问话？”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石云涛反问：“你想说什么？为什么要问这个？”

        潘国良道：“有些话不需要说到明处，刘县长虽然帮我女儿签了字，但这不关刘县长的事，如果说有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

        石云涛听出话音了，说：“谁说这关刘县长的事的？刘县长是受你蒙蔽了，你弄虚作假，欺骗县领导，还不认错吗？”

        一句话把潘国良说的浑身一颤，石云涛扫了他一眼说：“你要做好检讨，检讨好了，可以从轻处理，检讨不好，从重处理！”

        潘国良的身子又颤了一下，说：“那我女儿呢？”

        石云涛道：“你女儿要是有本事，就请她参加正式的考试，能考上就不用说什么了，考不上，现在社会上的工作机会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进入事业单位？告诉你，事业单位是公器，不是私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潘国良听了这话，脸色发白了，折腾半天，他女儿还是要被清理出去，白费工夫了。

        “错我可以认，但是我女儿已经入职了，刘县长签了字，刘县长签的字是有效力的。”潘国良这样说。

        石云涛冷哼一声道：“你想的挺美啊，认错，但不改是不是？那你这是认错吗？吃进去的肉不想吐出来是不是？”

        潘国良再次脸红了。

        “老潘，我跟你讲，面子是人给的，不是自己要的，你也是老同志了，在高兰县也算是知名人士，觉悟一定要高，别当了半天领导干部，私心比普通老百姓还重，这怎么行？我不信，你女儿不在县民政局上班，她就吃不上饭了？一个月发那点工资，你女儿就满足了？现在时代变了，不是过去，一毕业后非要进入到政府机关工作才有发展前途，现在只要你有本事，干什么不行？”

        “你不要用老眼光看待现在的事，你女儿肯定没有你的本事，将来能再混成科级干部，她连事业单位都考不上，更不是公务员，她怎么再当领导干部？”

        “我这也不是开导你，只是把这个道理讲给你听，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但最终还是那句话，法不容情，县纪委该处理还是要处理！”

        话说到这儿，潘国良终于认识到，哪怕有刘楚的签字，也没法保住他女儿的工作，县纪委完全不给刘楚面子。

        要是给刘楚面子，石云涛就不该查这个事情，一查，必然要牵扯到刘楚，到时传出去，刘楚就受人诟病。

        石云涛故意说他蒙蔽了刘楚，但实际情况，石云涛自己也清楚！

        “我回去写检讨材料。”潘国良终于说。

        潘国良回去以后，连忙给他亲戚打电话，让他亲戚告诉王寿生，这事暴露了，县纪委查这事了，他也不知如何和刘楚说，让王寿生帮忙和刘楚说一说这事，看刘楚是什么想法。

        潘国良的亲戚连忙给王寿生去了电话，王寿生一听给吓了一跳说：“那个老潘是什么情况，没把这里的事讲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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