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忆带他们上去,出了电梯跟他们说道:“抱歉啊,我要是带着你们进去,我叔叔一定会觉得很尴尬,委屈你们在这里等一会了,我……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就出来,辛苦辛苦!”
另一个佣兵团的两个兄弟,似乎是第一次见这么平易近人的雇主,尴尬的瘫着脸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回答,有力和永利自然的和白牧忆交流道:“没事儿,这里又不冷,我们就在这个过道里等着,多久都没有关系,但是夫人,老板的电话你得接啊。”
“嗯,我会接的!”白牧忆走到门口,叮咚的按响了门铃。
这几天,孙国鸿都没有怎么出门,他听见门铃声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烦躁了,会找上门的朋友不多,为了防止又出现露易丝出现在门口的事件,他从猫眼往外看,看见了神采奕奕的白牧忆。
“叔叔?你在家吗?”白牧忆轻轻的敲了敲门道。
孙国鸿哪里还存在说什么不能去见白牧忆的条件,他立刻就打开门道:“小忆,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秦颂没陪你一起?”
他说着探出头,看见了那四个高壮的保镖,朝他们点点头,跟白牧忆说:“进屋吧,外面冷。”
白牧忆在门口换了棉鞋,看着和以前无差别的摆设,心情很放松的走到在单人沙发里坐下,看着在吧台倒水的孙国鸿问道:“叔叔,你这些天很忙吧?”
“嗯?没有,我有什么好忙的。”孙国鸿没有反应过来先回答了。
白牧忆纳闷,“那你……没事,你不来看我,我来看你好了!”
孙国鸿倒水的动作一顿,他这才想起来,露易丝跟他说的条件,不过就这一次,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是小忆找上门来的。
他端着白开水给白牧忆,“真是,叔叔都忘了,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在研究金融投资吗?这几天再看资料,一看就入了神了。”
“这样,叔叔没事就好,我以为你心情不好呢。”白牧忆喝了口水,笑眯眯的说道。
心里却不相信孙国鸿的话,她鸿叔会因为看金融所以没时间去看她?这让她很难相信啊。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挖不出什么来。
孙国鸿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笑道:“我能有什么烦心的事,你脸上的伤口刚脱痂,不应该出来吹风。”
白牧忆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我找过镜子了,不会留疤的,现在都淡了几乎看不见,不然我也不敢出门啊,现在还在用着祛疤的药膏,很有效。”
叔侄两人拉了会家常,看时间差不多,孙国鸿问她道:“留下来吃饭吗?叔叔给你做几个你爱吃的荤菜。”
“啊不了,叔叔,我还得回去,邢总晚上会回来吃晚饭吗?”
从她的嘴里听到邢佑的名字,孙国鸿有些紧张,他留意了白牧忆的神色,自然带笑,应该是还不知道,“他今晚回来,平时一般都应酬的多。”
白牧忆嘿了一声,打算回去了,她起身道:“有个人陪叔叔一起吃饭挺好的,如果不是邢总搬进来,我就把您绑回别墅那边一起住了,现在你们两个单身老男人,凑合着过吧。”
孙国鸿差点被她最后一句话吓的腿软,他多怕白牧忆说着说着忽然冷下脸,然后厌恶的走掉,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闺女啊,他怎么舍得她对自己失望?
然而白牧忆说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知道邢佑也没有结婚,打趣打趣而已。
她看见孙国鸿的僵滞的脸,立刻担忧道:“叔叔?你怎么了?”
孙国鸿回神,“没怎么,我一个人住着挺好的,又不是老的起不来床。至于邢佑,你看他天天忙工作,一天天的也就早上能碰个面,影响不到什么。”
白牧忆一想还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有的是原因碰不到面。
临走前,白牧忆认认真真的问孙国鸿道:“叔叔,你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孙国鸿一动不动:“……”
唉~
白牧忆在心里叹了声,抬头信誓旦旦的跟孙国鸿道:“叔叔不愿意说也行,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站在叔叔这边的!如果你担心我一个人帮不到忙,那就把秦颂算上去啊,他一个顶三。”
孙国鸿看着自己养大的侄女一脸真诚的说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他这边,差点就想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但理智的闸门关的死死的,他迟疑了下,“改天,等邢佑回来了,我再告诉你,行吗?”
“咦,叔叔对邢总可真信任,可以啊,有什么不开心事千万不能憋着,想事情也不能太钻牛角尖,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叔叔你不是一个人。”白牧忆发自内心的说着。
她还记得儿时见过的鸿叔,那个年轻英俊的青年坐在沙发上一天都不怎么动弹,浑身散发着颓废和阴暗,给人感觉好像会随时死过去一样。当时她不懂什么是抑郁症,不可能现在还不懂。
每次都会听见他元气满满的声音,总会麻痹大意的以为叔叔过的很好,如果不是最近发现他的语气不对,加上梦见过去的事情,她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恐怕早就忘了她鸿叔有过抑郁症的事了。
孙国鸿鼻头都要泛酸了,笑了笑道,“嗯,我不是一个人,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如果当初不是跟团子一样的小牧忆带他走出来,谁知道他现在活成了什么样,又或许早就死了。
他发小也是够狠心,把两岁多的小忆扔在他家里,逼他不得不去照顾。照顾着照顾着就渐渐活过来了,有了寄托确实有活下去的勇气。
白牧忆换好鞋出来,跟孙国鸿挥手道:“叔叔不用出来送了,看,我那还有四个保镖呢,我回去啦,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哈,下次我记得带上水果来。”
她这次是空手来着,因为就跟回家一样,所以忘记买东西了。
有力四人看见她出来,都从墙角里站起身。
孙国鸿目送她进了电梯才转身关门,心情确实好转了不少。
白牧忆坐上轿车离开后,暗处有人给谁打了个报告,无人知道。
隔天,秦颂依旧要去医院陪秦浅浅。
白牧忆没有什么好吃醋的,还怕秦浅浅看到自己又误会什么,就待在家静养。从上午到下午,她都窝在楼下沙发玩游戏,楼上的手机响了半天,二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没有人发现。
还是林嫂收了衣服打开她房间门的时候,听见她的手机响,才送下楼给她。
白牧忆发现这二十多个电话全是她叔叔的,连忙回拨过去,被秒接……
“小忆?你听叔叔解释,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就差一个求字了,可以看出他的状态十分差。
她听出孙国鸿的情绪不太对,连忙道:“叔叔?什么事情,你别紧张,你说,我听着。”
孙国鸿那边忽然沉默了好久。
白牧忆提心了,扔掉膝盖上的游戏机,又不敢大声追问,小心翼翼的问轻声道:“叔叔?”
“……小忆,你看新闻了吗?”孙国鸿的嗓子嘶哑,好像抽了很多烟的感觉。
白牧忆瞄了眼桌子架上的iPad,伸手拿过去说:“叔叔,我没有看新闻。”正打算看。
按理说,什么新闻都不值得她叔叔这么激动,除非是彗星要撞地球了,世界要末日了。
孙国鸿说:“在你看之前,我有个事要跟你坦白。”
“啊,叔叔你说。”白牧忆正在用iPad登录微博,“我把手机落在楼上房间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一直在楼下大厅玩游戏机也忘了上楼看看。”
孙国鸿放松了那么一点点,听见她还那么喜欢玩游戏,心里有些酸,“小忆,我是同性恋者。”
“啊?”
‘吧嗒’她没拿稳手机,掉沙发上了。
白牧忆太吃惊了,她赶紧把手机捡起来,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孙国鸿在那边听见她的动静,心里一抽,酸涩道:“瞒了你很久,叔叔很抱歉。”
白牧忆呆呆的嗯了声,她的叔叔怎么可能是个同性恋?!然后又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不对,立刻咳嗽了几声道,“叔叔你是认真的吗?”
啊呸!她叔叔才不会拿这些事开玩笑!
白牧忆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龇牙咧嘴,她才倒吸一口气道:“叔叔,你干嘛跟我道歉,如果是因为瞒着我这件事,我不生气啊。”
“你不生气?!”孙国鸿一愣,心情就像上了断头台,忽然又被无罪赦免。
“嗯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叔叔这不是跟我说了吗,这是叔叔的隐私,叔叔有权利决定告不告诉我,当然告诉我,我会更高兴。”白牧忆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她还以为鸿叔发生了什么事。
孙国鸿:“……”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叔叔?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快点老实交代吧,你要把我吓出心脏病,我为了你把十连胜都丢在了一边了。”白牧忆仰躺在沙发背上,看着干干净净的水晶灯呼气。
“小忆就不觉得……叔叔恶心?”孙国鸿不怎么敢相信,试探道。
白牧忆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谁敢说你恶心?你让他有本事站在我面前说!我有四个保镖一个连的保镖,看打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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