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赶来,响彻城际的警鸣声再次刺激着少年的情绪。
秦颂把白牧忆拉到自己的身后,防止这个少年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你先把刀放下,不然警察过来看到你手里的刀不好解释。”秦颂继续安慰着他。
少年把手里的刀具扔到了一边,如同站在崩溃边缘,鼻涕眼泪一把默默的流。
这时,一名男子从人群里跳出来大喊,“小偷,把钱包还给我!”
少年只顾着哭,情绪已经从疯狂转变成绝望,对那个中年男人视而不见。白牧忆想到就是这个人喊抓小偷她才回头的!
脖子上的伤口还有些刺痛,她看着那个张牙舞爪又不敢靠过来的中年人,再看看那个哭的眼泪不断腺的少年,谁知道其中有什么纠葛。
秦颂见他扔掉了刀具,转身轻轻抬起白牧忆的下巴,脖颈上的伤口流血了,鲜红的一条线,看着就让他触目惊心,他无法想到如果那个少年再用力一点,白牧忆会发生什么事。
许是他心疼的眼神太过赤裸了,白牧忆反过来安慰他道;“没事的,等会消毒上点药就好,没有伤到嗓子,说话的时候不疼。”
“对不起。”秦颂抱着她,看着地面缓缓说道。
警察赶到了,对现场的情况一头雾水,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少蹲在那哭,一对情侣抱在一起,周围的路人没有人靠近他们。
他上前问道:“谁报的警?”
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四五米外的围观人群里,那名中年人高举起手道:“警察同志,我报的警,那个小孩偷东西,偷我钱包,还用刀具挟持那个女人,他说他想杀人。”
不,这完全是扭曲了少年的原话。
少年的话是,谁靠近他,他就杀了她。和想杀她是完全两个意思。
白牧忆从秦颂的怀里站出来,她脖子上的伤口很显眼,似乎符合那个中年人的意思。
白牧忆道:“不是,他在胡说,他只是被吓怕了,你看少年的情绪还有脸上的伤,这其中一定有缘由。”
警察不想在这里审查,索性把少年带回警局,也请秦颂和白牧忆以及那个自称丢了钱包的中年男子去警局做下笔录。
秦颂看了眼白牧忆的伤口,“我需要带我太太去医院检查看看,现在也不早了,能明天?”
警察看了眼白牧忆的脖颈,确实有些吓人,“路上经过医院,我们送你去。”
那就是一定要今晚录笔录的意思了。
在警察的护送下,白牧忆一路开着绿灯去医院检查上药,都不用排队。
医生说没有大问题后,他们才马不停蹄的赶去警局。
这是今天内,白牧忆第二次来了,来的次数貌似有些频繁,瞧上午接待她的警员从外面进来时,一下子就认出了白牧忆。
他第一个念头是别又闹出什么事了!
紧接着他的目就被白牧忆缠着白纱布的脖颈吸引,药水渗透出来,受了伤?
这个位置受的伤,可不是小件事。
当然他也看到了犹如保护神一样护着白牧忆的男人,同事办公,他不能随意插手,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看着。
少年哭过以后就沉默下来,警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后,第一个问的是少年,少年倒是配合,警察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只是问到某些涉及到隐私的时候,他就沉默了。
少年才十五岁,有一米七多已经算高大的了,被人揍成这样,他们怎么问都问不出原因。
而在他的身上,并没有那个中年人所谓的钱包,警察问他钱包在哪里。
他说:“我没有拿。”
中年男子说:“你没有拿你跑什么?!”
他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本来我就被人追在后面。”
这……中年男子竟然无话可说。
最终他露出吃了排泄物一样的神情,在警局里愤愤的备了个案,匆匆离开了。
少年不敢面对白牧忆和秦颂,一直低着头。
白牧忆中途对上他的一个眼神,她问道:“你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说,放心吧,我不追究你的责任。”
看在你还是祖国的花朵上,真的不追究,再者他现在没有成年,还有未成年保护法护着,深究起来也没有意思。
少年不说话。
秦颂冷声道:“我是说过要帮你,仅此这次机会,你不开口机会就此作废,一切都走司法程序。”
白牧忆看了秦颂一眼,他是真的生气,不是说说而已。
这时,一个警员拿着资料过来给审问的警官。
警官看了一眼少年,念道;“莫深,十五岁,家住五环外七街十三号,家中只有一个刚成年的姐姐,目前在第三医院住院。”
提到姐姐他立马就红了眼睛,好一会才道:“他们欺负我姐姐,我杀了他。”
“杀了人?!”警察立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确定?”白牧忆却怀疑道。
“我不知道,他们欺负我姐姐,还说一些很难听的话,我把刀……刺进了他的肚子,流了好多血,剩下的人都在追我,我很害怕。”
刺进腹部,得看运气,也许抢救及时死不了。
这题已经超纲了,白牧忆和秦颂沾手不来,但秦颂又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哪怕他很想把这个伤害白牧忆的少年大卸八块,也不得不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时间越来越晚了,他跟少年道:“我给你请个律师,他会帮你解决剩下的事。”他站起身问警官道:“我们不追究,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他的气场强大,警官也站起来回答,“可以可以。”
白牧忆刚出警局,和外面匆匆赶来的女子差点相撞,还是秦颂及时的护住她。
来人连气都顾不上喘,就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声音……
拿紫嘉道完歉一抬头,正对上白牧忆狐疑的双眼,“拿紫嘉?”
“白总!”她这一声白总叫的大声,连警局里面的人都往外看。
白牧忆汗颜,“我已经不是白总了,你来这里报警?”
拿紫嘉回神过来,“不不不,我来保人,朋友的弟弟出了点事。”
朋友的弟弟哦……
“叫莫深?”白牧忆问道。
“白总您怎么知道?!”拿紫嘉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这就让白牧忆沉默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朋友弟弟伤的人就是我。”
拿紫嘉:“……”
夭寿,莫深挑人还挑个美人,美人就算了也不要挑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啊!
“白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我替他跟你道歉,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办!真的很抱歉,他的脑子进水了才会做出这种事,真的很抱歉很抱歉。”
她说着朝白牧忆九十度鞠躬,语气诚恳。
白牧忆看了她好一会,拿紫嘉有种你不开口原谅我,我就一直鞠躬的架势。
“你朋友的弟弟说自己杀了人。”白牧忆继续刺激拿紫嘉道,“所以我这个伤,可以不追究,你去里面跟警察处理吧。”
拿紫嘉整个人都是懵的,杀……了人?
她这回顾不上跟白牧忆说什么,直接就冲进了警局里面。
白牧忆看着秦颂说道,“拿紫嘉的为人还挺好的。”
为朋友的事情能这么操心。
秦颂不予置评,带着她回家。
白牧忆近两日都在家里养伤,秦颂似乎是有些怕了,连她说要跟着他去秦泰都不愿意,整栋别墅里,冷清的很。
除了早上可以看见几个佣人在打扫,或者吃午饭的时候看见林嫂在厨房忙碌,其余时间她都看不见什么人走动。
她哎了一声,躺在沙发上查看白氏的消息。
董事被审查进去了一大半,白巍倒是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折损过多,仿佛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
她看着摇摇欲坠的白氏,白巍拿着根竹竿撑着白氏的顶部,但那重量已经把竹竿积压的变形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就在她感叹秦颂总是喜欢深藏不露的时候,不知道被她抛弃在哪个角落的手机响了。
她担心是秦颂打来的,翻了整个沙发都没有发现手机藏在哪里,最后在一堆的薯片袋下找到了它,但来电不是秦颂,而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无形间,散发着一阵阵急促,悦耳的铃声都成了刺耳的存在。
她一直没有接,铃声停了以后不到三秒,又吵闹了起来。
林嫂从外面进来,惊讶道:“太太,是您的手机响啊。”
“唔,是我的。”
林嫂刚想问为什么不接,就见白牧忆已经拿起电话放在耳边了。
白牧忆接陌生的侯号码不喜欢先出声,如果这次还是楚珂,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白总!白总是您吗?”
白牧忆拿开,看了眼号码,“拿紫嘉?怎么了?”
她还觉得奇怪,以为自己的大腿不够粗,因为拿紫嘉抱起大腿来那是相当的光明正大,然而她给过她两次名片,从来不见拿紫嘉联系过自己。
拿紫嘉仿佛快哭了,带着鼻音道:“白总,您……您现在能不能过来帮帮我……我遇到点麻烦。”
“什么麻烦?”白牧忆起身上楼,准备换衣服出门。
“就是前两天我朋友弟弟伤了两个人的事,他们是有钱人家,说要赔偿,赔偿医药费精神损伤费一百万。我,我这边拿不出那么多钱……”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koudaixs.com。口袋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kouda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