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九泽被白牧忆的话逗的闷笑出声,肩膀一抖一抖的,这个女人真好玩。
“万一你看错了呢?”他猛地凑近白牧忆的跟前,两人只差半个手指就可以脸贴脸。
说实话,白牧忆被他这个突然的举动吓的瞪大眼睛,但很快她就松了口气,自己往后退道,“韩先生,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韩九泽是没有见过秦颂耍流氓,谁吓人还会留出一指宽的距离对视,显然韩九泽比她更不能接受亲近的行为。
她有些头疼,“您别拿我当乐子了,要相信你个人是十分有魅力的,谢谢您帮我包扎伤口。”
韩九泽被她说的退回床尾的位置,看着外面的日光道:“我要么不送,要么送佛送上西。”
“如果你说好人做到底,我会觉得没有违和感。”白牧忆依旧摸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这么疼呢?
韩九泽转而看着她,没有开玩笑道:“因为我不是好人。”
他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冷冽了,白牧忆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你身上的伤是酒店服务员找来的医生包扎的。”韩九泽收回目光,懒洋洋的说道。
白牧忆习惯性的又说了谢谢,不由深思,酒店服务员找来的医生靠谱吗?
还有她现在很饿。
韩九泽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来着。
“你脑门上磕出血,建议你去医院拍个脑补CT。”
“额?”
韩九泽起身道,“防止脑震荡,还有留疤。”他往门口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距离退房还有四个小时,祝你好运。”
咦?
白牧忆急忙问道:“韩先生,你要走了吗?”
韩九泽停下脚步,又惊奇自己竟然没有因为这个烦躁,以前女伴可怜兮兮挽留他的时候,他只会感觉更加的厌烦。当然也有可能白牧忆不是他女伴的原因。
“嗯,还有事?”
白牧忆舒了一口气,“没事,谢谢你,祝我们好运。”
韩九泽:“……”
门把拧开又轻声关上。
整个房间就剩下白牧忆一个人。
她用座机叫了一份早餐,艰难的起身去洗漱。
洗手间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上缠着白纱布,受伤的位置浸透出来血丝,不处理好,大概是真的会留疤。当时怎么没有感觉呢?右手手腕上也缠着纱布,低头一看,两个脚掌也有伤口。拉起了裤脚,膝盖也摔伤了。
哎,白牧忆啊白牧忆,你因为生气,这次可玩大了。如果那么简单被秦颂带回去,这身上的伤可全都白受了。
所以,不离开秦颂个十天半月,她心里不平!
她一只手费劲的洗漱完,出去吃早餐。
边吃边思考,她的朋友真只有两三个,有的还不能去麻烦。唯一剩下的亲人就是鸿叔了。但她该怎么解释她现在身上的伤呢?
摔到的?
这个说的过去。
但……万一她叔叔告诉秦颂她在哪里怎么办?
没有人了。
她只剩下鸿叔一个亲人可以依靠。
没得选择。
白牧忆食不知味的解决完早点,用座机按下孙国鸿的手机号码。许是酒店号码是陌生号码的原因吧,这次她等了两分钟都没有人接听。
此时白牧忆有些理解他们打她电话总是不停的打是为什么了,因为她没有接啊!
孙国鸿的手机没有人接,白牧忆锲而不舍的打。
叔叔啊,接个电话啊!
终于,电话拨通了。
“叔叔!”
“喂?”
两人一同出声,白牧忆皱眉听着电话里那道陌生的声音,有些低哑,刚睡醒的样子。
不是她叔叔。
她打错了吗?
她刚想道歉,话筒里传来一阵东西摔落的声音。
“抱歉,你稍等一下。”
白牧忆:“?”
过了会儿,孙国鸿的声音传了过来,白牧忆这才放心下来道,“叔叔,我是牧忆。”
“小忆,你这个号码……”
“我这是用酒店的座机打的,叔叔你现在方便过来接我一趟吗?我在瑞虹酒店,609号房。”白牧忆看了眼印着酒店标识的物件道。
那头的孙国鸿没有问为什么,一口应了下来。
白牧忆慢慢的套上毛衣,虽然脏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她穿着保暖衣见人吧。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沉思着,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秦浅浅?她真的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看秦颂和她说话的那个宠溺度,好像不简单。
秦浅浅。
她脑海中闪过对方那清澈的眼睛,看着好无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敲响,才堪堪把她拉回神。
她赶紧跑去门口那边,透过猫眼看见她叔叔的身影,立刻打开了房门,有些高兴道:“叔叔!”
孙国鸿刚想应声,看见白牧忆哪都缠着纱布的模样,一愣立刻拉着她的胳膊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还是怎么弄的?!”
白牧忆早就想好了说辞,“叔我这是摔的,你看把头给磕破了,手腕也撑伤了,脚也是膝盖也是。”
她说这些详细就是想证明,这是摔的!
孙国鸿是学医的,从这些部位来看也不像似被人打的,可还是忍不住心疼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伤口是在哪里包扎的?再去医院看看。”
“我……让酒店的服务生找来的人医生,今天醒来头还是很痛,叔叔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流血了,我怕会留疤。”
孙国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早先为什么不去?你啊就喜欢拖着,快去医院看看。”
白牧忆乖乖的点头,由他带着离开酒店,上车,直奔医院。
她最近跟医院真的有解不开的缘。
路上,孙国鸿觉得不对劲,问她道:“小忆,你外套、包包呢?”
白牧忆脑一抽说:“被人抢了。”
孙国鸿吃惊,“被人抢了?!”
“嗯,昨晚走在路上,有摩托车从我身边经过,一下子就把包包给抢走了,我也是那个时候摔倒的。”
“……外套也抢?”
白牧忆额了声,“外套是摔倒的时候弄到脏水了,不能穿了。”
孙国鸿叹了一声。
他带着白牧忆上医院挂号,看医院,拍CT,全程陪着。看着白牧忆身上的伤口比伤在他身上还痛。
医生在重新清理白牧忆的伤口,看见孙国鸿的表情打趣道:“你看你爸爸的脸色比你都狰狞,多担心你。”
白牧忆笑着嗯了声。
孙国鸿松缓了神色道:“还嗯,这么大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摔成这样还不早点告诉我,拖了一晚,伤口感染怎么办?医生,不会留疤吧?女孩子家家的,可千万不要留疤啊,特别是脸上。”
医生也说不准,“回头注意一下饮食,配合着用药,应该没有问题。”
孙国鸿见白牧忆一脸平静的样,佯装生气道:“医生说,可能会留疤。”
“我知道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接受了。”白牧忆无辜的眨着眼睛道。
孙国鸿:“……从小到大,说什么都是你有理,唉。”
医生觉得他们特别好玩,清理伤口的时候下手也轻了些。
足足一个多小时,白牧忆才出来医院,孙国鸿陪在她身边,手里提着一堆药和拍的片子,白牧忆手腕的伤严重,得好好的修养才行。
他打算把白牧忆接回自己家住,但还不知道秦颂的意见。
“小忆,你受伤的事,秦颂知道吗?”
白牧忆心一突,“不知道啊,我昨天……跟他吵嘴来着,现在还不想看见他,叔叔我去你那住几天吧,你不要告诉他我在你那里。”
孙国鸿点头,“我刚才就是想这样打算的,回家得好好给你补补。不过……”
“不过?”白牧忆试探。
“邢佑还在家里住着,那,下午让他先搬出去吧。”
白牧忆思考了下,“叔叔,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下,轮到孙国鸿的心里打鼓了,“什么什么关系?”
“今天早上,是他接的你电话吧,我还以为我打错了,他平时不是要上班?”
“要的,每天下班也很晚。”孙国鸿点头。
白牧忆下定决心道,“那没有问题了,他就是在家睡个觉而已,如果他不方便的话不用让他搬走,你想他一个亿丰集团的总经理,却借住在我们家,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又是突然决定回去住的,他一时之间肯定找不到地方住。我没关系的。”
得知他搬过来是什么原因的孙国鸿,听着白牧忆的话,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刚才,他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好,回头问问他的意见吧?”孙国鸿找回自己的声音道。
“嗯。”
白牧忆冒着寒风上了车,孙国鸿把暖气打开,时不时问白牧忆冷不冷,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怡心公寓。
白牧忆心情挺不错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了。
孙国鸿停好车,打开车门扶她下来,“快上去,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回头冻感冒,难受。”
白牧忆赞同的点点头,进了电梯看见披着黑色外套的自己时,才刚发现围巾没有取下来过,但她不可能在家都一直带着围巾啊!
脖子上的伤口怎么办?
糟糕了,昨天受伤的地方太痛了,她忘记了这茬。
白牧忆痛定思痛,决定到家坦白!
孙国鸿正拿着白牧忆的消炎药看,没有注意到她挣扎的神情。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白牧忆刚准备出去,一眼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的男人。
……
要不要这样快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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