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忆皱眉看着卡通马克杯里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热水,她要是去端,一定会水晃出来,不明白秦颂是不是故意在跟她添堵。
“我是要兑凉白开调成温水的。”谁惹出来的事谁解决,白牧忆终于愿意抬头看着秦颂的眼睛说话。
秦颂的手里还拿着暖壶,他这时也才反应过来,拿起桌上的另一个茶杯准备倒,白牧忆又道:“那是我叔叔的杯子。”
秦颂拿起旁边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茶杯,白牧忆继续板着脸道:“那是邢总的茶杯。”
“为什么这两个茶杯一模一样?”秦颂心里也有些恼火,他感觉自己在白牧忆面前做什么都会被说不对。
白牧忆收回目光,“茶杯一样有错了?我要吃药,能麻烦你把暖壶放下?”
冷冷淡淡的态度一向是秦颂的专属,这次却出现在白牧忆的口中,从头到尾,白牧忆都没有表现的跟几年前那样竭嘶底里,她生气了,淡漠的样子让他心里一阵揪紧。他越来越看不透白牧忆。
白牧忆起身去厨房里的消毒柜中拿出玻璃杯,倒了点冷水端出来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我要吃饭,跟你说最后一次,把暖壶放下。”
秦颂和她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把暖壶给放下了。
白牧忆自己动手兑好温水,一只手慢慢来显得她不急不躁,她把药服下,又把剩下的温水喝完。
秦颂阻止她起身,按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身边坐下道:“因为浅浅生气?她是我们的妹妹,身体不好,刚从国外回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白牧忆勾了勾嘴角,眸中不带一丝笑意,“我没有误会什么,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不惯你们相处的模式。”
“秦牧忆,浅浅才二十岁,你看不惯她什么?你昨天吓到她,她回去身体就开始不舒服。”秦颂还没有说完。
白牧忆打断他道:“你今天是来跟我兴师问罪的?在我跟她道歉之前,你是不是需要跟我道个歉?”
“你跟我回别墅,我可以跟你道歉。”
当秦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牧忆的心态就变了。她之前确实有想过秦颂先跟她认错,她的气说不定就消下去一些。但是现在,秦颂给她道歉只是作为她回去的筹码,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
“做梦、”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给秦颂。
秦颂按着她的肩膀的手刚放松些力道,听到她的那两个字,立刻就加重了力道,白牧忆觉得疼却咬牙不吭声。
“你别逼我用强硬的手段把你带回去。”
白牧忆心一沉,她知道秦颂做的出来。
秦颂见她不出声,也有些心软道:“你想想鸿叔没有结婚,而且邢佑也在这里住,你一个女人方便吗?传出去,你让人家怎么想你?”
他倾身过去抱她,白牧忆闻见了他身上的陌生香水味,虽然只是不重,但是她昨天在秦颂办公室的时候已经闻过了。
秦浅浅的香水味!
她再想怎么沉默,此时都隐忍不住,一把将秦颂推开,不顾一切的挣扎,站起来远离秦颂吼道:“别抱过别的女人又来抱我!秦颂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你从来都不觉得你自己有错!你把出现在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调查,对我的行踪控制到丧病的地步,我在我叔叔家不可以,你就可以带妹妹回家?你知道什么是双标吗?”
她刚才挣扎的时候又用到了右手,此时秦颂可以看见她右手颤抖的样子,不确定是不是因为痛。
“浅浅今天早上没力气走路,我抱她下来客厅吃早餐而已。”
“是啊,改天下雨打雷,你还得哄她睡觉呢!”白牧忆憋屈已久,说好要冷静的,一旦开了口子,理智的闸门就关不上了。
她讥讽的笑着,看着秦颂的眼光又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秦颂头疼的不行,他不知道白牧忆为什么会针对浅浅。仔细想,白牧忆应该是看到了抽屉里的东西才发脾气,而浅浅则无辜的躺枪。
他从来没有想过白牧忆会翻他的抽屉,因为她连他的电脑都不碰。偷偷调查她的朋友还不是为了她好?免得她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他不想让白牧忆离他太远,上前几步,然而白牧忆一直退后。
“你理智点,不用拿浅浅当借口,我知道你是在因为抽屉里的档案而生气,我跟你道歉,以后不这样了,行吗?”
行吗?
白牧忆真的要被气笑了,她从家居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孙国鸿的号码,“叔叔,你现在能回来吗?秦颂在这里不走。”
孙国鸿原本就是在回来的路上,听见她的声音不太对,赶紧安慰道:“我正在回来马上就到,别急也别怕,叔叔马上就到。”
白牧忆心里真的很委屈,她受够了,秦颂什么都瞒着她,也许她在他的眼中就跟一条狗差不多,高兴的时候拿来哄一哄,哪天她不摇尾巴了,他就觉得她不对了。
结婚四年,哪怕出去她离开的两年,回来这么久,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有什么妹妹,一点都没有!
昨天之前确实都还好好的,从她不小心发现底下抽屉的档案时,她才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她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被秦颂监视着。
而且他在冲动之下粗鲁推开她的行为,让她感觉似曾相似。
然后秦浅浅的到来……一个接着一个,不给她喘气的机会,无比的清晰的告诉着她,信了秦颂的爱情是可笑的。
白牧忆还没有挂断电话,秦颂长腿一跨,抓住她的手眉头紧皱道:“你打给他想做什么?”
“想让你滚。”白牧忆硬生生的把眼泪逼回去道,“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你,你放开我的手!”
秦颂眸光一冷,迄今为止,她说了多少个滚了?
“跟我回去、”他抓着她的左手腕拉着朝门外走,如果再不走,让她在这里呆下去,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我不回去!凭什么我要回去!”白牧忆奋力的挣扎,甚至用右手抓着一旁的台柜不放。
也许是疼痛,也许是委屈,白牧忆的眼泪就这样无声落下,她咬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甚至连吸鼻子都不敢用力。
秦颂也是在气头上,他见白牧忆竟然不顾自己的手伤也要留在这里,心里更加恼火,没有控制住力道,把她往自己身边一扯,白牧忆的右手腕剧痛,“喀”的一声,她无力的松开了紧抓着的台柜。
那一瞬间,疼的白牧忆泪如雨下。
大门忽然被打开,慌慌张张回来的孙国鸿看见秦颂扯着白牧忆,顿时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上前抓住秦颂的手臂道:“你干什么?!”
“叔叔……”白牧忆哭的视线模糊,她眨了眨眼睛,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一样。
孙国鸿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白牧忆流眼泪了,怎么能不心痛?他加大力度握住秦颂的手,大声呵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前些天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没看到她身上都是伤?你还扯她,眼里还有没有她了?!放手!”
秦颂看见她的眼泪,心里像似被什么扎了一下,松开了手。
白牧忆得到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指着秦颂的鼻子,厉声掺杂着她哽咽的声音道:“马上滚!再逼我,我起诉离婚、变态!”
这几个字个个都戳中秦颂的软肋,他如墨的眸子漆黑的像似要杀人。
孙国鸿看出不对劲,立刻护在白牧忆的身前,看到秦颂这一面,孙国鸿是不可能让白牧忆跟着他回去的。
她靠在孙国鸿的背后哭,低低的抽泣声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心里都难受。
“叔叔让他滚!”白牧忆一抹眼泪,冲回自己的房间,不过她的脚本来就有伤,走的太急跌倒了,秦颂和孙国鸿都上前想扶起她。
白牧忆避开秦颂的手,接受孙国鸿的帮助站起来,厌恶的扫了他一眼,“别碰我。”
她自己走回房间,锁上了房门。
大厅里就只剩下孙国鸿和秦颂两个男人,孙国鸿带着谴责的眼神瞪着秦颂,“你到底是对小忆做了什么!你眼瞎吗?看不见她身上的伤口?这就是你跟我口口声声说的不会欺负她?”
秦颂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走吧,小忆我会照顾,你最近别出现在她面前。”孙国鸿赶他离开。
秦颂站着不动,“你没有结婚,还有个邢佑在,她一个已婚之妇,不适合住在这里。”
孙国鸿气笑了,“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问过小忆的意思吗?秦总,你跟几天前可真是判若两人,从我这里把你的保证拿回去,以后你再进来我就报警说你私闯民宅了。”
“她是我合法妻子,你无权干涉我带她回去。”
如果昨天他还考虑让白牧忆在孙国鸿这里住几天,今天见到她的态度之后是完全不考虑。继续让她住在这里,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个秦太太了。
“你说我没有权?!小忆未成年时的监护权可是在我身上!哪怕她现在已经成年,我也有权利股关心她!”孙国鸿动起怒来青筋暴露,他现在才看清秦颂的面目,简直是一头冷血的狼。
秦颂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做出最后的让步道:“我明天来接她。”
“都说了这段时间她要在这里养伤!”饶是一向温和的孙国鸿,此刻也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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