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忆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难看,立刻爬起来要下地。
她不是二八姑娘了!自己的身体发生过什么还是能知道的,起来感觉不到异样,她才倏地松了一口气。
但这松的一口气,再抬头看见倚在窗边笑看着她的博黎阳时,立刻又提了起来。
“你?!”
白牧忆刚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嗓音给吓到了,沙哑的像个老朽,还很疼,她摸着自己的喉咙,口腔干巴巴的,连唾沫都稀少。
博黎阳走到桌边,端起一杯水送到她的面前,带上一丝笑意道:“喝点水吧。”
白牧忆退到床头,不想和这样的笑面虎靠近。因为博黎阳身上的那种复杂的情愫很吓人,就像电影里的变态杀手在看自己的得意作品。
博黎阳看见白牧忆这么抗拒他,很是抱歉道:“吓到你了,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粗鲁,但比起这样的皮外伤,还算好的,如果遇到色欲熏心的人,恐怕不止如此……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白牧忆不接。
她是很渴,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它要喝水。
博黎阳再递近一些,“你不喝水,怎么问我话呢?是吧?”
白牧忆怔然,是了,她还有很多话要问他,但是他肯回答吗?
博黎阳和她对视着,轻而易举的猜到了她的心思,“我会回答的,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因为你都已经看到我了,我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白牧忆后脑又疼了,她接过博黎阳的被子,双手捧着低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她虽然很渴,也知道,极渴不可急饮的道理。
见她乖乖喝完,博黎阳很满意的要回杯子,解释道:“这是我家。”末了,他补充一下,“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白牧忆心里抖了抖,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秦颂到底在哪里啊?她都快失踪两天了!
混球!
辣鸡秦颂!
你可不可以快点来接我……
博黎阳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他还笑了笑说:“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不用这么害怕。”他又指着某个门,“那里是洗手间,我去给你准备吃的,马上就回来。”
他转身就走,走了大概七八步,差不多到门口的时候,白牧忆忽然出声问道,“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她的嗓子还是很哑,应该是当时吐狠了,有没有弄点水去润润清理,所以才这样。
博黎阳心情极其愉悦的回过头道,“当然是……女佣帮忙的。”
白牧忆:“……”
博黎阳出去了,房间门只是简单的关上,没有听见落锁的声音。
她抿了抿唇,赤脚打量了一圈房间,挺宽敞的,桌椅衣柜梳妆台应有尽有。但没有找到任何一样能联系外地的通讯用具,她颇为挫败的进了洗手间洗漱。
身上穿着一套小兔睡衣,看起来萌萌的,很可爱,但一想到这是谁准备的,她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她看着镜子里干干净净的自己,仿佛之前的经历是一场梦,如果后脑勺没有作痛,手脚没有绳索的捆痕的话。
她不知道博黎阳想做什么,真的不知道!
以前在公司远远看见,他都是冷峻工作一丝不苟的,但走近了他也会对她露出绅士般的微笑,问候或者关心几句。
现在是笑的让她心里发慌!
“牧忆,出来吃饭了。”
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敲响,吓了白牧忆一跳,更吓人的是博黎阳喊她的称呼,不是白总也不是夫人。
她盯着门外的人影,对方有种她不回答,他就不移步的意思。
“哦。”她关了水龙头应道,没有什么力气。
等博黎阳离开洗手间,她才慢吞吞的打开门出去。
他已经在桌子那边等着了,桌上摆着白粥小菜,冒着热气,即使没有什么香味,也唤醒了白牧忆的饥饿。
她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脚步迟疑的走到桌边坐下,在博黎阳的对面,颇为警戒。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的事情想知道,你先吃点东西,吃完我就告诉你。”博黎阳给她盛了一碗白粥,放到她的面前。
白牧忆低头看着颗颗米粒开花的粥,稍微有些稠,她抬头直视博黎阳道;“你之前也说了,我喝了水,你就回答我问你的问题。”
把她当做三岁小孩哄吗?
过分!
博黎阳一顿,伸出食指推了推镜框道,“是我的错了,你先喝两口粥垫垫肚子,然后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白牧忆拿起勺子舀起满满的一勺粥,作势要吃,但到了嘴边,又理智的放一半回碗里,吹了又吹,再吃进口中。
“是你指使那些人闯进我的别墅绑走我的?”
博黎阳点头,“是我。”
白牧忆亲口听见他承认,脸上已经有了薄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想对付秦颂吗!”
“……呵”博黎阳看了她半晌,轻笑了一声,“你脑子转的真快,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白牧忆死死的盯着他,仿佛想看清那张冷漠的笑脸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面孔。
博黎阳任由她盯着,她的注视对于他来说是件愉悦的事。
他解释道:“一半一半的意思是,你猜对了一半,你有牵制秦颂的能力,谁也没有看过秦颂两年前的颓废,是为了你啊,牧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牧忆不想信他的鬼话,她能牵制秦颂的话,她早就能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秦浅浅是你的派人抓走的吗?”
“秦浅浅?她是谁?……哦,你说哪个病秧子,秦颂的干妹妹吗?我抓她做什么?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
白牧忆竟然对他的话无话可说,这是不抓秦浅浅的理由。她确实是比不上!
可是,秦浅浅如果不是博黎阳抓走的,那她会在哪里呢?她的那个身体,还真的有可能不小心就咽气。
算了,白牧忆你自身都难保,还跑去担心别人?
她低头喝了几口粥,又抬头问道,“你大费周章的抓了我,是想怎么对付秦颂?”
“这个,你想知道的话,得要拿东西来换。”博黎阳道。
白牧忆故意忽略他那种奇怪的眼神,试图说服他道,“我被你困在这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没有联系外界的通讯工具,你还怕我知道了说给谁听?”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说是吗?”
博黎阳轻飘飘的就把话给拨了回来,白牧忆狠狠的又吃两口粥!还说知无不言?逗她呢!
博黎阳又哄着她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不急,只要你不乱跑惹事,我保证你一点事都没有。”
“如果我跑了呢?”白牧忆冷冷的问他道。
“没有如果,你跑不了。”博黎阳似乎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翻出一张相片道:“如果你跑了,就跟他一样要躺在床上养骨头了。”
白牧忆看了过去,这张照片很高清,照片中的男子,两只脚的打着石膏吊着,乍一看倒是哪里觉得恐怖的,只是白牧忆认得照片中的男子!是之前徐娇娇跟她念叨过的,那个被秦颂提升了职位负责裁员一事的郑卫东!
他他他……
“你把他和我一样,关起来?!”她声音有些颤,博黎阳无声无息把一个人关了那么久!“他的双腿是你打断的。”
博黎阳很高兴她这么聪明,“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想跟你一样找秦颂,我让他听话,他不听,所以就让他休息几个月了。”
白牧忆拿着勺子的指节发白,丧心病狂这个人。
“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他住的地方可没有你这么好。女孩子天生就该受到优待。”
博黎阳把最后一句话说的那么认真,她差点当真了,呵呵!
她沉默的喝完一碗粥,对面忽然伸来一只手,白牧忆吓的起身,定睛一看,是博黎阳在拿她的碗……
“你何必那么怕我?我说了不会伤害你,不会对你做什么。”
博黎阳见她对自己这样过激,眸中有一丝晦暗,完美的掩藏在镜片之后。他给白牧忆盛了一碗粥,“再吃点吧,你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这个碗很小巧,装的不算多。”
白牧忆皱眉,还是慢慢的坐了下来,“你是想得到秦颂的公司?”
不怪她这样想,因为听说博黎阳是和秦颂是公事很久的伙伴。以前秦泰也是分股份制的,但是秦颂的父亲留给他不少资产当做启动资金,他利用那些资金买断了秦泰的股份。这才成为公司唯一的boss。
博黎阳看着白牧忆,感觉这个人跟小时候还是有很大变化的,变的敏锐了。他何止是想得到秦颂的公司,他还想得到秦颂的女人。
当然这话,他现在说出来就有些吓她了。
“你可以这样想。”他回答白牧忆道,“公司最初是秦颂的父亲留给他的不错,但从他接手起,他就跟他一起对付那些老家伙,其中的艰难比你赶走白氏董事下台强上百倍。好不容易扶持他坐稳了总裁的位置,公司又开始转型了,转型差不多就是从零开始,多少年了,我全心全意的投到了公司里面,长年累月,最后我得到了什么?秦颂一人掌管整个公司,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执行首席,执行首席啊?搞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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