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可是却始终没有料到,这个女子带给他的精神震撼竟然如此之大。
“我----我----”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大律师也开始结巴了么?”那头悦耳的银铃声传来,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也笑了起来,他笑得时候不多的,因为工作压抑,可是和这个女子说起话来,心情竟然这样愉悦。
“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吧!”他说道,又恢复了流利的口吃。
“好啊!我哪天都有空,店里有人,我不需要哪天都在!”
“那就周末吧,我这个周末不加班!”
“嗯,好!”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的约会,可是他却换了很正式的西装,而那天,纪芳也穿了红色毛衣!
原本还想着要怎么开始说辞呢,要客套的,不能显得太近,可是,可是,当纪芳出现的那一刻,便有一种天地都被动容的感觉,她的脸色白皙,脸上有着南方女子的娇俏和妩媚,可是也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他的心在那一刻瞬间心动。
她走过来的那一刻,他的手就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没有前奏,也没有经过思考。
就像是他和她天生就是一对情侣,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而奋斗。
刑良想起来,有些后怕的,万一纪芳拒绝了他,他该多么尴尬,可是,她什么也没有人,一双,很热很软,紧紧地握住刑良的。
原来“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这个意思!
刑良和纪芳开始了恋爱的生活,可是刑良似乎在政法界走入了一个怪圈,怎么也出不去,也接不到业务,他也经常挠头,不过纪芳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也从来没有催着他快些挣钱,反而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和鼓励!
其实男人也是需要鼓励的,尤其是自己的女人给的鼓励。
后来,顺其自然的,和纪芳结婚,他没有房子,是住在纪芳买的房子里,他也没有车,因为纪芳怕他出去办业务,总是坐公交车会被人看不起,所以把自己的车借给他开,也不算是借的,夫妻之间么!
后来,在纪芳的帮助下,刑良逐渐在律所崭露头角,然后有了房子,有了自己的车子,本来前几年两个人都在奔事业的,可是后来事业有了,却怀不上了。
那个时候,纪芳已经是三十五岁的高龄。
不过刑良却很看得开,这个让自己第一次怦然心动的女人,给了他最初的爱和所有的帮助,刑良认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纪芳给的,而自己的这一切,也因为有了她,才显得有意义,如果没有她,他宁愿当一个单身汉!
所以,孩子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是纪芳一直想要一个孩子,满足自己当母亲的心愿。
可是却始终不成功。
其实刑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的。
纪芳是乳腺癌去世的,那天是一个阴雨天。
她照例去了医院体检,良久还不回来,刑良在家里等的愈发不安!
有些人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刑良觉得,和纪芳结婚这么多年,不但没有磨损他们婚姻的本质,他反而越来越依恋齐芳,她一回家晚了,他就害怕,害怕她出事!
想不到一语成谶。
只是,纪芳乳腺癌的消息瞒了他许久,他才知道。
那天,他抽了好多好多的烟,满地的烟头,他是从她的抽屉里找钥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一张癌症晚期的通知书。
癌症晚期?
不知道她曾经有多么疼痛,她就那样忍着!一声不吭!
不告诉他半个字!
纪芳回来后,他狠狠地抱住她,他那样一个大男人,眼泪说掉就哗哗地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对眼前的女人,掺杂了各种各样的感情,如果她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心中有一种巨大的空洞,一种无力敢攫住了他。
和纪芳在一起的时间,是论秒在一起倒数的,他辞了在律所的一切事务,陪着纪芳在一起。
纪芳还是走了!
他心头的一根肋骨少了,此后的日子,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总是觉得像是少了什么,那个女人走了,也带走了他生命中所有的喜怒哀乐,只留下一个躯壳在人世间!
他很爱纪芳!
很爱和她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时光!
天已经完全黑了,看不见外面的光景,刑良不自觉地又回忆起纪芳的一颦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在他的心里,那般清晰,从来不曾远离。
律所外有些昏黄的灯光,他看了一眼,今天的工作已经干完,他该回家了,该回那个孤零零的家了。
他拿起公文包,刚刚走到门外,便被一个人的身影堵住。
他皱了一下眉头,现在的女人都这样——不要脸么?
这个女人是程历群的老婆,他和“跃动”传媒有一个案件,所以和程历群有了点接触,不过只是点头之交而已,毕竟“跃动”传媒的程天明的总裁,所以,他和这个女人认识是在一个饭局上,当时他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只是觉得她眉里眼里全是风情,也只是盯着他在看。
他甚至都忘了她的名字是什么了,可是想不到她竟然这样疯狂,到处追踪起他来。
现在的女人都疯了么?缺男人?对她的这种行为,刑良只有两个人可以考虑“疯狂”!
他鄙夷地一笑,嘴角提起了看不起的一抹笑容,就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欧杉早就知道他看不上自己,像今天这种情况也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了,她早就见惯,可是她就是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心情,在追着刑良。
她这一辈子没有爱国什么人,和程历群的婚姻,因为她年轻时任性,什么都不懂的,所以就那样稀里糊涂地嫁了,可是在她看到刑良的第一眼,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自己这一辈子的男人。
所以,她不松手!
她要追到他。
她今天难得地竟然没有化妆,清水出芙蓉,仿佛把往日的伪装全部卸去,就只为了让刑良看她一样。
可是,她始终是那个样子。
欧杉在那里站着,清水出芙蓉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几岁,好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刑良走过她的身边,她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刑良走远了,她才大声说道,“刑律师,是什么原因让你都不能看我一眼!”
刑良只是鄙夷地一歪头,没有说话,对这样的女人,说多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过分,何况是眼前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他继续朝前走。
欧杉猛然间回过头来,站到了刑良的面前,猛然扳住他的肩膀,抬起脚尖来,就吻住了他,刑良来不及反应什么,只是瞪着眼睛,要挣脱也挣脱不开她!
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他的眼睛瞪着他。
欧杉的唇舌在他的口中搅动,他已经许久没有吻过人了,自从纪芳死后。
所以,这个吻在他是很陌生的,却是很蛊惑的。
看起来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功力不错。
欧杉闭着眼睛,狠狠地吻着刑良。
刑良好不容易挣脱开她,扬起手来要扇她一个耳光,欧杉已经闭起了眼睛,在等着他扇。
刑良这一辈子从未打过女人,他要如何下去手。
“不要再纠缠了!程太太!”他说着,接着往前走去。
他这样冷冰冰的男人,若是换了寻常女人,定会半途而废的,不过那不是欧杉,欧杉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她怎么会半路放弃?
欧杉站在那里,口中喃喃地说道,“程太太!程太太!”
接着她冷冷地一笑,她现在身份还是程太太,还不配追求他!
她讪讪地回了家。
欧杉这两天反常的表现,已经引起了程历年的注意,不过却不是程历群。
程历群整日忙着公务,根本就没有时间照看自己的老婆,在他的认识里,欧杉一直在经营着自己的酒吧,很忙碌,虽然两个人还没有孩子,不过却是很快就会的。
他很放心。
今天下了大雨,欧杉回来的时候,浑身湿淋淋的,像一个落汤鸡。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程历年慌忙扶着欧杉,“下雨了你怎么不知道避一避呢?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没事!”欧杉说完便上了楼,衣服也不换一换,也不擦一擦头发,躺在床上就蒙头大睡。
床上好多好多的水,她竟然也不嫌湿,就那样睡着,像是一个掉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大概因为冷,她浑身蜷缩着,抱着膝盖,是一副缺少关爱的样子,她很缺少安全感。
幼年时候的事情,一幕幕又涌上心头。
她承认,她有恋父情结。
可是,她始终没有遇到那个给她很好的父亲情结的人!
直到遇到了刑良!
那个四十岁年的律师,给了她好多好多的安全感,让她恍然回到了小时候!
欧杉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欧杉是跟着妈妈长大的,她小时候和爸爸的关系很好的,有时候跟着父亲,就觉得很有安全感,父亲的音容笑貌,就在她的脑海里随时浮现,到现在,欧杉都清晰地记着父亲的样子,父亲用胡子扎她的时候那种痒痒的感觉。
她现在睡着,却浮现了父亲的样子。
和成立亲结婚纯属偶然,因为她的母亲重病,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学生,大三,没钱给母亲治病,当时程历群正在医院。
大概他看上了欧杉的容貌,那时候的欧杉,还是一脸的清水模样,没有这般的风情。
很狗血的,程历群替欧杉的母亲垫了医药费,其实欧杉根本就不喜欢程历群这样的人,这些年来,对男人的选择从来没有改变,沉稳的,成熟的男人是他的选择,虽然程历群比她大了五岁,可是在她的眼里,他始终青涩,而且他的行事方式欧杉也看不上。
她有一个继父,曾经在欧杉十岁的时候,强暴了她,所以,她对男人本能地有一种地抵触,对大部分的男人都抱有排斥的态度,除了一种人——像她父亲那样的人。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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