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一看武安的来电,立马接通手机。
“喂,祁书记,昨天决堤我怀疑有人故意破坏。”电话一接通,武安就直接说道。
祁同伟又惊又怒,刚想询问消息来源,电话里传来一声惨叫。
就听到什么东西砸到水里,电话传来忙音。
“喂!喂!武安!武安!”祁同伟心中隐隐不安。
决堤?
到底是什么人破坏的?
还有武安是不是知道什么,被灭口了?
疑问在祁同伟脑海萦绕,让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对方的下落。
祁同伟将电话要到另一个救援副乡长手里,让他务必找到武安。
而此时的武安正在洪水中挣扎,烤烟房的倒塌,让他猝不及防,连灌了几口水,手机早已不知去向。
突然,一根横木朝武安袭来,正中面部,武安如遭雷击,身子慢慢的沉了下去。
待快艇返回时,只找到一群趴在横木上的乡民,而武安却不见了踪迹。
武安的失踪,在海洲引起不小的轰动。
金昌国再次找到攻击点,直言要祁同伟担负责任,要不是祁同伟的指挥失误也不会让一个党委书记下落不明。
那迫不及待的神情让海洲官场都觉得诧异,但考虑两派争斗的历史,又觉得情有可原。
毕竟两年前,这对师徒差点就将他们这位金市长给拿下了,现在给对方逮住机会,不报仇太不符合官场规矩了。
……
夜晚,搜救工作进入尾声。
此次事件造成包括武安在内,有十七人失踪,另有五人溺亡。
这件事对祁同伟的触动很大,他的内疚在于武安,金昌国的话没错,的确是他指挥了武安去救灾,现在人消失了,生死不知,他的确是有一份责任。
至于其他人,他也是有疏忽的责任。
为了安抚这位学生,高育良特地留在江昌县陪同,顺带亲手接过指挥抢险一事。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两人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己这个学生一路太顺了,他实在担心对方接受不了挫折。
县委家属楼中,从没下过厨的高教授,亲手下了两碗面。
祁同伟瞪着带有血丝的眼睛和高育良相对而坐,望着热腾腾的面,板着一天的脸不由笑了,“老师,您这么一来不坐实咱俩搞小团伙了嘛。”
高育良将口中的面咽下,跟着笑了,“官场哪里没有山头,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再说了,你现在最难的时候,作为老师不能不帮你。”
祁同伟微微有些感动,拿起筷子,正准备夹面,又顿住了,“对了,老师,武安消失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了一句怀疑决堤有人故意破坏,紧接着就失踪了,您说会不会有人杀人灭口?”
“很有可能啊,按照这个逻辑,再想想咱们那位金市长的行为就很可疑了,甚至有些过激,你想想,以往和他交手他就是润物细无声就把事给你办了,让你无法反击,这次倒有些失去理智。”
“您的意思是?”
“无非和咱们的猜测一样,咱们击中了他的要害,所以他要出招!”
“海洲药业?”
“对,最近我通过京州的一些朋友查到一点东西,咱们这位金市长是林子烈林副书记一手提拔上来的,郭小鹏又是林子烈的养子,而他们俩的成长都在海洲,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祁同伟想了想,“关系肯定是有的,就算没这层关系,一个政商勾结也实属正常。”
“所以,我有一个猜测,要是郭小鹏参与了违法活动,这位金市长会不会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幕后主使还是同伙?”
“照您这么说,这次决堤很有可能有问题?”
“不是很有可能,是绝对,要是没有武安临失踪的一句话我还不敢确定,现在我敢百分百确定。这位金市长忍不住要出招了,出的还是阴招。”
祁同伟长长叹气道:“就为了将我拿下,甚至不惜掘开江堤,简直丧心病狂!”
高育良感慨道:“所以啊,以后得多长点心,官场上的事只是明面上伟大光明,暗地里同样肮脏龌龊,有时候我在想啊,还不如留在大学教书。”
祁同伟笑了,“那不一样,留在大学教书哪有现在的海阔天空,见识深远。”
高育良也笑了,“这倒是。”
“对了,同伟,今天上午我有些怀疑的时候,便顺路安排你们县的那个公安局长去调查各个路口的监控,看看凌晨时分有没有可疑人群或者车辆。”
祁同伟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师您考虑的高瞻远瞩,这群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您这个政法教授会这么快反应过来。
大雨虽然能很好隐藏痕迹,但他们肯定没想到监控这刚刚普及的新鲜事物。”
“所以啊,你得感谢上次调查姓白的所长,正是因为监控的实用性,咱们才能这么快的普及,才有机会找到一些线索。”
“那是得感谢,光今年查违章都给财政带来一笔不少的收入。”拨开云雾,祁同伟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
这时,门铃响起。
高育良笑道:“肯定是你那个公安局长带消息来了。”
祁同伟打开门,果然陈鑫一身警服出现在门口。
“领导,我有负您所托。”一见面,陈鑫就丧气道。
祁同伟让开位置,“进来再说。”
陈鑫点点头,走进房间,一看高育良也在,赶忙敬了个礼,“高书记。”
高育良摆摆手,“陈局长,你来了,坐坐坐。”
待陈鑫在沙发上坐下,高育良这才发问:“怎么样,查到了没有。”
陈鑫摇了摇头,“没有,从海洲通往江昌的路上,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那堤坝附近的路口呢?”
“有查到一辆无牌的蓝色面包车在附近经过,但是也不知去向。”
祁同伟刚刚好转的心情又是一沉。
高育良却笑呵呵继续问道:“有没有查到这辆面包车离开海洲?”
“也没有,好像凭空消失了。”陈鑫回道。
高育良胸有成竹,“一辆面包车也算贵重物品了,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那只有一个可能,被藏起来了。”
紧接着又对祁同伟问道:“上次瓦衣族的暴动好像和鲁民有关系吧。”
祁同伟一听,顿时明白了,“您是说?”
“只有他们的可能性最大,但是瓦衣族排外,咱们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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