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原本要离场的人都停下了脚步,目光在林衍和孩子之间来回。
陈助理一脚踏进门槛,立刻感受到了杀气。
他立马弯腰捂住孩子的嘴,抱起来,转身就跑!
祁驯犹豫着转身,“我……”
“我哪里得罪你了吗?祁总。”林衍眼里的怒火如有实质。
祁驯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搞砸了。
冷瑜强压怒气,回头说,“诸位,今日招待不周,过两天我让助理给大家送两瓶好酒,今天还有点事儿要处理,就不留诸位用餐了。”
众人都有眼色,又多多少少和思华有生意往来,哪里能得罪冷瑜,立马都表忠心说两句,然后一溜烟跑了。
江律犹豫着,郁文青好心拉了他一把,“少凑热闹!”
这热闹升级了,现在他都不敢凑。
偌大的宴会厅立时安静下来。
夏青被周粥提在手上,不住发抖。
季访躲在林衍身后,半张脸露在外面,一只眼睛瞪祁驯。
那眼神,简直想要咬下一块肉来。
冷女士和林父这时候才起身。
冷女士走过来,一个眼神都没给祁驯,抬手摸了下林衍瘦削的下巴,“放手去做。”
林父眼神犀利,张口就想骂人,冷女士一把拽走他。
关上门后,林父暴怒的声音回荡在这一层,“你拦着我干什么!阿衍多温和的人,都被逼着下阴手了!肯定是受了委屈!我要杀了他!他还藏着掖着不肯跟我说……”
冷女士轻轻吸了下鼻子,问,“你要怎么帮他弄死人?你又要他要怎么开口?”
林父张口就想说他手上有人能行。
冷女士眼泪就先滚落下来,林父噤声,两人夫妻三十载,冷女士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别过脸,“那你说怎么办?他这委屈就白白受了吗?”
冷女士抬起脸,擦掉眼泪,眼中隐隐都是骄傲,“白受委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今天这场面,绝对是你这个看似纯良的大儿子做下的。”
林父皱眉,“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冷女士反问,“从冷瑜出生起,他还没学会怎么做个人,就先学会了做哥哥,独当一面,温柔包容,全都是他最先学会的。所以你理所应当觉得他不会反击。
“但你似乎忘了,他十五岁为了保护冷瑜,一拳砸在别人脸上,在你我知道这件事情前还把事情摆平。
“温和只是他绅士的表象,任何触及他底线的东西,都会得到他的惩罚。”
林父咬牙叹气,“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帮帮他也不行?”
“不行,他当年能为了给祁驯要名分,叛出家门,现在也能够把人处理了。用不上你。”
林父还站在原地。
冷女士推着他往前走,声音微微哽咽,“别给他添乱,他能行。”
随着两人走远,宴会厅里落针可闻。
冷瑜拳头松了又紧,却还是没有挥出去,警察马上就来,他不能在这时候打人。
林衍直视祁驯,“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祁驯现在没有周旋,或是给他解释的心思,“就你看到的那样。”
“混账!”林衍直接扑上去,一拳砸在祁驯右脸上。
冷瑜都惊呆了,他哥这么猛?!
别说冷瑜,就是祁驯都没反应过来。
他被这一拳砸得晕头转向,连退两步,撞翻了身后香槟。
酒水倒了一地,又转瞬被地毯吸走,只留下浓烈的酒香。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伸手想抓个东西支撑一下,结果摸到了一把奶油。
草莓味的。
林衍就站在他面前,死死揪着他的衣领子,“你他妈是不是九头蛇啊!”
“什么?”祁驯高兴地龇牙,他从林衍这话里听出了别扭的关心。
林衍忍无可忍,把人往后一推。
祁驯栽进两米高的蛋糕里。
冷瑜惊呼,“蛋糕!我的蛋糕!我一千三百一十四万的定制蛋糕!”
林衍:“……”
林衍:“操!!!”
他满腔怒火都被冷瑜这活宝给扑灭了一半。
林衍伸手把祁驯拽出来,照脸给了两耳光,“蠢货!”
他要教训这人,但也只能他来,他不允许祁驯自取灭亡,也不允许旁人动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只有自己动手的那才叫报复。
“你搞代孕,你什么时候搞的!九个脑袋够你掉吗?”林衍几乎和他贴着鼻尖,声音压低。
祁驯恍惚笑了下,他伸手抱住林衍,奶油沾了林衍一身,“老婆,老婆,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
林衍额角青筋直跳,把人扯出怀抱,利落的又给了他一耳光,“什么时候的事?”
“你可以带他一段时间吗?”祁驯避而不答,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他。
林衍冷笑,“不行。”
说完,他拽着祁驯的手扔开,头也不回走出宴会厅。
祁驯扑上去抓住他的手,“林衍!他是我们的孩子!”
冷瑜:“操了!你们两男的,哪里生孩子?产卵啊?”
林衍:“……”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操了。
但他现在没功夫教训冷瑜。
林衍一个巴掌又甩过去,“清醒了吗?”
祁驯摸着自己被打过的脸,笑了,“老婆,我一直都很清醒。我说,那是我们的孩子。”
林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不认!”
“那你去做亲子鉴定!他就是你的孩子,他长得那么像,你看着不觉得亲切吗?”祁驯步步紧逼。
林衍:“操!”
报复到一半,前男友弄出来一个长得像你的孩子。
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事情了。
祁驯抬手抱住林衍,温香软玉在怀,他有瞬间失神。
林衍身上的味道,是他最安心的家。
如果林衍能安静地被他抱住,那就更美好了。
被推开的时候,祁驯有点遗憾,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把孩子弄出来的。
“老婆,那个孩子我一直没有取名字,你觉得取什么好?”
林衍忍无可忍,侧身捞起烟盒,取了根云烟,点燃刚刚放在唇间。
祁驯劈手给他夺走,“不要吸烟,对身体不好。”
“别管我,小瑜子,看住他,我去办点事。”
冷瑜就冲上去挥拳,一言不发,只狠狠砸脸。
祁驯攥住他拳头,“小舅子,我只对我老婆不还手。”
冷瑜惊觉他手劲儿之大,费力甩开,“你他妈能不能把称呼改了!”
“不能!”祁驯喘气,“他对我心软了!”
冷瑜抬腿雷霆一扫,“去你丫的!他对条狗都能心软!”
“我知道他对我心软!”祁驯一推一擒,把冷瑜摁在地上。
冷瑜被西装束缚,根本施展不开,更别提他今天为了好看,里面加了袖箍绑带一堆东西。
“我说他对狗都能心软!”
“我知道他对我心软!”
两人鸡同鸭讲,在地上扭打,一拳一拳招呼对方。
祁驯指关节都破皮了,鲜血往下滴。
冷瑜也不遑多让,狠狠喘气。
最后还是警察来分开的两人,一人一个半斤的银镯子。
全部带回局里,笔录验伤,多方取证,物证……等全套折腾完,已经是后半夜了。
冷瑜从警察局出来后,被风一吹,冷得发抖,摸出手机刚想给秘书打电话,就发现他哥站在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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