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又见面了。”赵城穿得人模狗样，但干的事，没一个是人能做的。

        “反派开场词就免了，不爱听！”

        祁驯抬脚踹翻离他最近的人，抢过对方手里的铁棍，举起来对着围上来的保镖就是一顿狂揍。

        林衍眯眼，把跟下来的陈助理塞回车上，“感谢和苦情戏免了，不需要。”

        陈助理：“……”

        陈助理的满腔感动全部变成了一句话，你们真不愧是前任啊。

        陈助理：“好了，我已经调节过来了。您放心，我正在和警方沟通……啊！”

        林衍回身一脚把人踹开。

        陈助理抱头鼠窜，躲进座位下，接通警察叔叔回拨的电话，“警察叔叔！有人持械行凶啊！我们正在正当防卫！

        “麻烦你们快一点，不不不，不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主要是担心他们赔不起我老板前男友的车！”

        对面接警员：“……”这人脑子不正常吧？

        等他们到了现场，看到了被撞烂的车位，和地上倒了一大片的“行凶人”，才知道陈廷所言非虚。

        “又见面了，警察叔叔。”林衍脱下风衣扔在车盖上，挽起衬衣袖子，和善的打招呼。

        对面的警察条件反射去看后视镜，“……我？叔叔？”

        林衍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抱歉，开玩笑。”

        “下次……嗷！想起来了，你是保释帅气弟弟的那个哥哥，是不？”

        林衍不好意思点头，“对！”

        警察还要说话，身后呼啸而至的豪车差点闪瞎他的眼睛。

        冷瑜一张俊脸跟千年寒冰似的。

        他冲下车，直奔林衍而去，“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区区一个赵城，我要威慑他们办法多得去了！不好意思，警察叔叔，我是个守法好公民，我说的是合法的……”

        几人被警察叔叔轮番教育，最后用担架把赵城一众人抬上警车。

        林衍一群人全坐在警局的走廊里等。

        冷瑜左右一看，发现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他把林衍一把拽出去，“哥，你究竟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文州，赵城还有祁驯，你全部都瞒着我！”

        “这是我的事情。”林衍靠在冰冷的栏杆上，整理袖子。

        冷瑜瞪他。

        林衍无动于衷，冷瑜小时候就喜欢瞪他，现在还是只会这个。

        “你要是不告诉我，你今天做的事情，我就回家出柜！”

        林衍：“……”

        冷瑜继续补充：“我都告诉你了，赵城这件事不用你管，你为什么还要跟人硬刚，还要选择暴露自己的位置。”

        “今天是赵城找上我，你问我？受害者有罪？”

        冷瑜抽出手机，打开微信，指着林衍发来的实时共享定位，“这叫……”

        “这叫智慧，我都被人追踪了，我还坐以待毙？”

        冷瑜无话可说，“……行，那我就回去了。”

        林衍一把扣住冷瑜肩膀，“回去干什么？”

        “出柜。”冷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林衍头疼极了，他又不能把人揍一顿。

        冷瑜站在原地，跟林衍僵持。

        林衍松开手，“我知道赵城算不上什么，连威胁都不算。我只是想用他验证一个事情。”

        冷瑜逼问，“什么事情？”

        “这件事是祁驯告诉我的，我觉得跟他脱不开关系，我原本以为，是他……”

        “你以为是我做的？”

        两人一惊，转头看到树后不远处，祁驯脸色惨白，双拳紧握，上面血迹斑斑。

        祁驯哑声轻笑，举起他受伤的手，“你以为是我做的？以为我想要英雄救美，然后得到你的关注？让你心软？”

        林衍不说话，但他的沉默已经是答案了。

        祁驯上前，“林衍，你说话，你看着我说！你今天对我的表现满意吗？你看着我为了你拼命，为了你不要命，你满意吗？！”

        林衍推开挡在他前面的冷瑜，“走。”

        冷瑜不敢跟他犟，走到旁边的路上观望。

        林衍收回目光，走到祁驯面前，“满意。”

        祁驯嘴唇颤抖，泪如雨下。

        “我承认，我当初是做错了很多事，可是，你……你更狠啊，林衍。”祁驯弯腰，紧紧抱住林衍。

        林衍：“我狠？”

        祁驯又摇头，滚烫的眼泪全落在了林衍肩膀上。

        “你不狠，你是爱我。”祁驯抽气。

        林衍说，“我不爱你，我恨你，所以我要把自己受过的伤全部都还给你，我不是绅士，我是……”

        “是爱我。”祁驯打断他的话，“爱我的，我知道的，你要是不爱我，你就不会救我了，林衍，给我一个机会，给我吧，给我吧。”

        林衍不说话，他站在原地，被祁驯抱在怀里。

        紧紧咬着牙关，不肯说话，他怕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他拧巴又纠结，那些日日夜夜的痛楚刻在心上，让他找不到原谅的开关。

        祁驯声音越来越小，像是知道了答案。

        林衍抬手把他拉开，退出两步后，发现手上黏糊糊的，他低头借着不远处的路灯一看，满手的血。

        林衍猝然回头。

        祁驯走近，虚弱地笑笑，“这一手的血，能不能换你送我去医院？”

        林衍一言不发，把人扯到面前，压低声音，“祁驯，我没原谅你，我一个人挣扎，连哭都找不到地方的时候，你没有管我。我的眼泪没有人接，你也别在我面前哭！”

        祁驯轻轻点了下头，“……好。”

        林衍烦躁地把人塞进车里，一脚油门轰出去五百米。

        祁驯也不再说话，甚至把脸上的泪痕收拾干净了。

        他要做到林衍想要的那样。

        他知道林衍心软，报复完了才有机会谈以后。

        他这边盘算报复的进度，那边林衍手上一点劲儿都没收着，扔进病房里，“医生，病号。”

        还不等医生回头，他就取了支烟往吸烟区走。

        凭什么祁驯掉两滴眼泪，受点伤，他就必须原谅了？

        林衍靠在走廊上，仰头吐了口烟，被人看出来的计划，得再调整。

        他下楼去交了诊费，头也不回地走了。

        ……

        病房里。

        祁驯等着护士给他上了点滴，又交代嘱咐完后，他才找出手机给林衍打电话。

        一直到自动挂断，林衍都没有接他的电话，

        祁驯蹙眉，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快让开快让开！我们文州的手珍贵得很，赶紧喊最好的医生来看！不然我告诉林总！”

        祁驯嗤笑，演戏演到他门口来了。

        他拔了点滴走出去，和文州撞了个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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