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辰倚在门口，“佳惜，你放弃吧。”

        她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很高兴，一直护着的妹妹能够长大，尽管她的成长不是为了他。

        同样的，他也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够过得好。

        天底下不是只有纪墨然一个男人，叶佳惜也不缺追求者，为了这么一个人，跟自己的妹妹争，何必呢？

        叶佳惜瞪她，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蹬蹬蹬又下楼去了。

        沈桑很好奇沈言心找叶绍仁谈了什么，她酝酿了很久，还是问出口。

        沈言心笑笑，“我跟你爸爸说，我就不回叶家了，让他把那别墅的东西清理一下。”

        她还说了，让叶绍仁好好对待裴云芬。

        两个人过了几十年也不容易，她希望她的消失，能缓解叶绍仁跟裴云芬的夫妻关系。

        沈桑有片刻的失神，她一直都清楚，沈言心是爱叶绍仁的，她一直对叶绍仁牵挂着，时不时拿他送的东西出来看一下。

        “为什么？”

        “桑桑，你还是可以回去的。”只是她不想回去而已，爱了半辈子都没得到的人。

        或者说，只得到他一半的人跟心。

        她也想学着阔达一点，不要了。

        沈桑微笑，她了解沈言心的心思了。“我姓沈，回去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母女连心，再也不需要解释。

        纪贞仪不知道去哪里订一大批的烟花，除夕夜她跟纪墨然吃完晚饭之后，就拖着纪墨然出去花园里放。沈桑回去的时候，漫天的烟花升腾而上，灿烂无双，十分美丽。

        纪贞仪一见沈桑，拉着她过来放，沈桑从小到大都没放过这么多烟花，在叶家的时候，她也没过过这么快乐热闹的新年。

        她担心沈言心的身体，沈言心对她摆摆手，自己走进屋。

        她今晚也需要时间冷静冷静，爱了那么多年，哪怕是放弃，也是需要时间的。

        沈言心想，也许明天，真的是新的开始，新的一天。

        纪贞仪点了烟花，尖叫起来，沈桑也跟着放，纪贞仪还买了仙女棒，点燃之后一直转圈，容颜靓丽。沈桑掏手机拍照，她手机像素不错，夜间模式也清楚，她想了想，把手机塞给纪墨然，她也冲过去跟纪贞仪玩。

        纪墨然一怔，这两个女人完全把他当佣人了。

        不过这么大批烟花，他也不放心她们自己玩，随了她们又如何？

        沈桑手机是时下很流行的某个牌子的手机，他还是第一次拿，点开屏幕，桌面的壁纸竟然是他的睡颜，估计是他睡着之后沈桑偷拍的。纪墨然心一暖，拿着自己的手机拍了她好几张照片，选了比较好看的，设定壁纸。

        好像是完成某个仪式一样，他嘴角扬起微笑。

        从来没想到，他还会做这样的事情。

        古雨茹忽然打了电话过来，纪墨然走远一些，捂住话筒，“妈咪。”

        “墨然，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隔着万里，古雨茹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平日里冷着脸的儿子终于晴天了，她心里很高兴。她先问了纪贞仪的事情，她打了纪贞仪电话很久，她都没接。纪墨然轻笑，“她跟桑桑在放烟花，估计没带手机。”

        哪怕带了，这么大的烟花声，也听不到铃声。

        咦，古雨茹很疑惑，这进展确实很快啊！

        起初纪贞仪说她有嫂子了，纪天琛还不信，如今，都带着人家过年了！古雨茹觉得，不管纪天琛信不信，反正她信了。

        “快叫我儿媳妇听电话。”

        古雨茹也是个有了儿媳妇忘了女儿的主，她竟忘记了这通电话是专门打给纪贞仪询问她上次片场的事的。

        纪墨然清了清喉咙，“遵命，女王！”

        他迈开步子，把沈桑拉到比较安静的地方，小声凑到她耳边，“妈的电话。”

        沈桑吓得脚软。

        谁的妈？她妈不是刚走进屋里了吗？

        纪墨然对她使脸色，示意她赶紧接听，沈桑颤抖着接过手机，温声说，“阿姨，新年好。”

        “桑桑，新年好。”

        沈桑嘿嘿干笑，平日的伶牙俐齿全都不见了，干拿着电话不吭声。

        上次古雨茹也跟她聊过，可那时候她不确定能跟纪墨然恋爱多久，所以一直没在意古雨茹对她的态度；可这次，她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渴望得到古雨茹的认同，渴望古雨茹能同意她跟纪墨然一起。

        可越是渴望，她越不知道怎么开口。

        古雨茹问一句，沈桑就回答一句，纪墨然在一旁偷听她们聊电话，顺便搂着她偷香。

        她一边用五指盖在他脸上，远离他，一边对古雨茹笑得温和，“嗯，他很好。”

        纪墨然轻啄她掌心，问：“我妈问我对你好不好？”

        沈桑羞死了，这对母子相处模式真奇怪，纪墨然怎么还能偷听自己妈妈跟自己女朋友讲电话！沈桑不应，他又凑到她耳边问，“是不是啊？”沈桑猛地点头，她也不管那边的古雨茹说了什么，只能嗯嗯地应着。

        纪墨然忽然含住她的耳垂，用他一贯带着磁性的声音说：“你快告诉咱妈，我对你可好了，夜夜宠爱。”

        沈桑瞬间酥软了，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

        古雨茹也听到纪墨然的声音了，她估摸一下，想着自己可能打扰到小两口了，然后叫沈桑让纪贞仪听电话。沈桑如打了鸡血一样，挣开纪墨然，把手机送到纪贞仪手上。

        她慢悠悠地走回来，恐吓道：“你妈说如果你欺负我的话，下次回来收拾你。”

        “不会的，不欺负她没孙子抱，她会很乐意我欺负你的。”纪墨然三句不离他的福利，沈桑脸上热热的，白他一眼，“你妈怎么没回来跟你们一起过年啊？”楚天乐都跟白沐沐回家了，过年，在中国算很重的节日了吧。

        “她在做慈善。”

        “哪里啊？”

        “非洲。”

        “非洲哪个国家啊？”

        纪墨然很认真地想了想，答：“不知道。”

        沈桑，“……”

        这个儿子真不及格！连自家妈妈在哪里都不知道……

        沈桑想，她以后的儿子敢这样不关心她，她一定把他打回去回炉重造！但是，在失责的纪大少面前，这些话她是不能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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