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银行筹不到钱,可以找第三方资金,也会有人感兴趣,但需要提防许兰心在背后偷偷操盘,把股权低价嫖回去。
我提前把能想的都想到了,不会让她有可乘之机。
这也是忽然间终止战略前行,转为防守稳固的原因。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勒紧裤腰带,各方面款项缓一缓拖一拖,在建项目停一停,能熬过去的。
只有先解决了制造麻烦的源头,才能走得安稳、踏实。
保释一获批,我立马前往接回佳怡。
看守所的日子不好过,千金小公主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般委屈,天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事,不苦,她们挺照顾的。”
只是这么说,但我懂,比外面还是差很多,至少来说,是没有自由的状态。
回家好好洗个澡,洗去一身尘,好好睡一觉,睡去一身倦。
第二天,出门望晴,吃一顿她爱的烤肉,逛商场置办两件秋衣,到生意最好的永佳的椰风公园门店去,看看日子其实也并不难过,客人还愿意信任。
没那么糟的,要心存希望。
再往别处转转。
轿车开进椰香集团总部。
佳怡奇怪地说:“怎么到这儿来啦?”
我看看时间到了约定的点,说:“你的搭档们在等你呢,上去吧。”
“我还有搭档吗,都挑了新人了。”佳怡悻然。
我侧过身,微笑:“有的,我跟至乐传媒,帮你跟椰香的老板谈了,因为其实你的名誉没有受波及,可以回去继续直播的,不过这次要播就要签长约了,他们还是很看重你的潜力,怕你又跑,但是可以给一定的自由度。”
“可是……”
“哎你先听我说完嘛,现在直播行业很卷,有个机会不容易,要错过了,以后就没这条路可选了,然后,我们的结婚日期,可能推迟一年左右,等永佳蛋糕这次的事件在互联网上完全没有痕迹,到时候在结婚,才不会影响到你。”
佳怡安静听我说完。
她说:“可是,公司怎么办?现在正是你最困难的时候,我应该帮忙的。”
“公司有我呢!你可千万不能帮忙,万一被人针对,连带抹黑你就麻烦了。”
“这样好吗,你说过,永佳代表我们的信念,我不能不管。”
我心里甜就够了,抱抱她。
郑重地告诉她:“你才是我的信念。去跟他们负责人谈谈,重新回到团队里,能继续合作,就不要犹豫了,你去聊吧,我不过去影响你判断了。”
我不住地劝她,其实心里很不愿意,可是她的前途,明显比耗费在我这儿要好,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她。
她犹豫了一下。
点点头。
她上楼去了,我在楼下等她消息。
半小时后,她下来了。
我说:“这么快就谈完啦。”
她说:“对啊,回去吧。”
“哦好。”
上了车,一边返程一边聊。
“怎么样,谈的结果如何,合同不坑吧?”
“妥了。”
“对嘛,何必跟前途过不去,不是我说,以后你可以自己弄直播公司呢,或者你再重新开个蛋糕店,自己给自己带货,都好做,没必要和我一起冒风险,永佳现在我慢慢做,相信也会有机会,明年再冲锋一次。”
我说了一连串的话。
佳怡只说:“我可以给永佳直播了。”
“啊?”
正在专心开车的我为之一怔,扭头诧异地看向佳怡。
她道:“啊什么啊,但是话要说在前头,永佳没有我的股份,我可不为爱发电,你得发我工钱。”
“啊!”
她抿嘴偷笑,我真的有感动。
“哎!看路,真是的。”
我抿嘴傻乐。
她能舍弃一片光明的前途回来帮我,我很开心,相信有她在,永佳会更好地渡过这一难关。
……
食品安全的事结了。
主管员工失职,内部质检的疏忽,罚款、进行整改,重新开工。
尽管我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八成背后有人指使,但我想明白了,如果这件事定性为有人“破坏”,新闻可就大了,让人知道,谁还敢买我家的东西?
就像一家饭店,有人差评吃了拉肚子,市场监管到店内检查发现一些卫生不合格要求整改,只要事态不扩大不扩散,之后客人还会有愿意去的。
但是如果说有人给这家店投毒了,还有人敢去?非成八卦穿得人尽皆知。
虽然不爽,但只能先这样吧,其他的事情,场外自有解法。
为了扭转风向,适当应对下一次直播时可能出现的尴尬,我特地请公关部门、市场营销企划开了个大会,提前制定一套解决方案,讨论广告、话术等等。
会议开到一半,方案刚讨论出个雏形,一个电话打进来。
一看,是我的律师朋友,看得我有点慌,事情过去了应该就没律师什么事了。
我现在就怕突然再跳出个人来说永佳的产品质量有问题。
听不了一点,真的,再听就炸了,折腾不起。
“我在开会呢,你捡重点说。”
“查到了个事情,挺大的,关于许兰心,上次打遗产官司,有村民昨天给我们回电话说,看到她去了那边。”
“去了哪边?你等会。”
我捂住手机话筒,跟会议室里的人说:“你们继续开会,我接个电话。”
走了出去,出去前,看了一眼佳怡。
她水灵的眼睛,似乎也敏感地察觉到一些东西。
进到办公室里,我继续跟律师聊。
他说:“杀林父的凶手,死的地方,有村民认出许兰心的照片,如果她去过那边的话,顺着挖下去,也许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我十分诧异。
这事我当它过了,打完官司就没理了,没想到冒出个热心的村民。
“所以,你是说……有可能许兰心毒杀奸夫?不对不对,有证据吗,看到她出现的证据,和她行凶证据。”
“没有。”
虽然是合理答案,但还是让我一下没劲了。
死无对证,然而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已经足以怀疑,她先指使奸夫杀人,然后毒杀奸夫,拿奸夫的手机发忏悔信息。
“李总,出没的证据应该能查出来,你需要我们继续查吗?如果能找到她对行凶者、哪怕只有唆使或间接的作用,都会对遗产的继承造成影响……”
佳怡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
可能她有听到是律师给我打的电话。
我看见她,就开了免提,不刻意隐瞒。
律师话罢。
我问:“查是可以,怎么查?都成死局了。”
“目前确实没什么突破口,只能论证许总和凶手走得很近,刑法上疑罪从无,所以我建议可以用舆论对她施压,逼出一些差错来,给庭上也施压,起码遗产分配会考虑这些因素。”
“不行。”我直接否了。
佳怡跟我的意见是一致的:“还是麻烦你们寻找新的证据。”
律师说:“那行,我们再到村里查查看,他和他的家人朋友,有可能谈到过一些相关的事情的,我只能说有机会,但不大。”
“没事,查吧。”
挂了电话。
我和佳怡坐在办公室里。
其实,抛开法律证据不谈,我和佳怡都知道,许兰心一定有脱不开干系的。
旧事重提,无疑又叫佳怡难过。
给她泡了杯咖啡,叫她放松会,然后我独自回去会议室,像个没事人一般继续讨论永佳的事。
过了会儿,佳怡也来了。
她知道公司需要她,收拾情绪,同心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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