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头死状凄惨无比,全身干瘪,几乎成了一具干尸,他体内的水分和生机都被抽干了。脖子上和手腕上密密麻麻地缠满了蜘蛛网,那些蜘蛛网散发着幽幽青光,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牛叔,马兰头的手比小爷我的鬼手还厉害,他手里好像有东西。”
牛屠子,一脸狠厉,迅速从裤裆里抽出那把剁骨刀,朝着马兰头手腕上的蜘蛛网猛地划去。
岂料,他的剁骨刀刚一碰到那蜘蛛网,那蜘蛛网如同活物一般,迅速缠上了剁骨刀。
那股巨大的力道传来,牛屠子一个不稳,差点被拽得一个趔趄,身体向前倾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幸亏狗王反应极快,手中的剔骨刀瞬间出鞘,刀光闪烁间,三两下功夫,方才将缠在剁骨刀上的蜘蛛网挑开了。
虫爷一脸凝重,语气低沉地说道:“这蜘蛛网乃是活蛛网,弄死马兰头的蜘蛛必然还活着,说不定此刻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盯着咱们哥几个呢!蛇爷,这事儿还得看你的!”
听到虫爷的话,蛇爷面无表情,伸手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条颜色斑驳的蛇。
紧接着,他的手指在空中快速地比划了几下手势,口中低喝一声:“去”,随着蛇爷这声令下,那条蛇如闪电般跳到马兰头身上,从头到脚迅速爬了一圈。
待那条蛇再次回到蛇爷手中时,马兰头一直紧攥的手缓缓张开了,里面竟然出现了几片小小的兽皮。
这几块兽皮,色彩斑斓,红的,黄的,绿的,足足有七种颜色,仔细一看,像是马兰头临死前从其他人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蛇爷,这七块兽皮上,有那七个小丫鬟的怪味,难不成是马兰头发现了什么,临死前才被那七个小丫鬟灭了口?”子辉皱着鼻子,使劲嗅了嗅,然后说道。
“渣渣辉,马兰头手里有那七个小丫鬟的兽皮,也不能就断定他是被那七个小丫鬟灭的口,因为我相信吴掌柜!”蛇爷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蛇爷,青眼说的一二三四五六七,蜘蛛精说的应该就是那七个小丫鬟!”子辉着急地再次说道。
“那还等个啥?找窑子要人去,何况大黑也不见了。”狗王听到子辉的话后,顿时怒不可遏,暴跳如雷,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谁知,正当牛屠子几人准备找窑子里的管事要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噗噗噗”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
等到他们几人匆忙转过身来,才发现整个窑子里,仅剩下他们几个活人。
窑子里的其他人,无一幸免,都被蜘蛛丝给弄死了。
那个猫妖堂官被蜘蛛丝吊在了半空中,身体不停地晃荡着,犹如风中残叶。那个兔妖小厮则被蜘蛛丝牢牢挂在了窑子门口,姿势扭曲怪异。
死去的猫妖终于显出了原形,竟是一只通体黝黑,四足雪白的“踏雪寻梅”,这品种少见,也难怪能修成猫妖。
死去的兔妖,也现出了原形,它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兔妖。
其余的丫鬟、仆从、小厮,被那蛛丝弄得横七竖八地死了一地,那些人全部变成了一具具干瘪的干尸,面容扭曲。
这时,蛇爷目光深邃,说了一句:“渣渣辉,蜘蛛精杀人,可没有把人弄成干尸的习惯,这里面肯定还有蹊跷!不过再怎么也跟埕坛彘罐脱不了干系!”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窑子,转眼间就成了乱坟岗。不过众人一听到埕坛彘罐,顿时眼冒红光,这是来活了。
此时,子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猫妖堂官头上的一个小东西,问道:“虫爷,那猫妖头上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酷似蟋蟀的小虫子,此刻,正在猫妖堂官的头顶上爬来爬去。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灶马?”虫爷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番,口中不自觉地喃喃自语:“真是奇怪,这种地方,没有灶火,怎么会有灶马……”
……
就在此时,窑子深处,一个幽深昏暗的小窑洞内,猛然飞出了七条碗口粗细的蜘蛛丝。
那些蜘蛛丝在半空中扭动着,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生命,它们像是一条条灵动的触手,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迅速朝着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死去的丫鬟、仆从、小厮和堂官的干尸席卷而去。
只见那些蜘蛛丝,缠绕在干尸上,如同蟒蛇一般,然后一点一点将这些干尸拖进了那小窑洞之中,只留下地上拖拽的痕迹。
一根蛛丝,缠向了马兰头,却被牛屠子的剁骨刀和狗王的剔骨刀,双刀合璧,斩断了。
这时,一道声音从小窑洞的深处悠悠传来:
“乞族的大爷们,都已经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来瞧瞧呢?你们那位有着大拳头的小兄弟,可正在本姑娘这儿宿柳点灯哟,嗝嗝嗝!”
这声音很怪异,乃是男声与女声的混合音,粗犷又尖细,听起来极为刺耳,让人心烦意乱。
“玛德,老子正愁找不着正主呢,怕你不成?”牛屠子怒目圆睁,双眼布满了血丝。青眼傻了,马兰头成了干尸,大黑拳失踪了,此刻的他快要疯了。
听到那诡异声音的响起,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便朝着远处的小窑洞走去。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对于子辉来说,每迈出一步,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一分,越走越心惊胆战。
“狗日的,难道这回真的进了蜘蛛窝不成?”狗王嘴里骂骂咧咧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烦躁。
小窑洞周围的蜘蛛网如同一层层厚重的帷幕,愈发密集地交织在一起。
房梁上,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像是一张巨大的罗网,窑洞顶上,蜘蛛网犹如一片片乌云,石墩子上,也被蜘蛛网缠得严严实实。
“蛇爷,虫爷,这些蜘蛛丝有粗有细,足足有七种之多,看来定然与那七个小丫鬟脱不了干系!”子辉压低声音说道。
“八种!”虫爷的声音很低沉。
“八种?”子辉满脸惊愕,难以置信。
“带红的、带蓝的、带紫的、带粉的、带橙的、带绿的和带黄的,还有一种带血的,看那儿!”虫爷抬起手,手指直直地指向房梁。
子辉赶忙顺着虫爷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一种与众不同的蜘蛛丝。
那蜘蛛丝与其他的七色相比,显得更加诡异阴森,带着缕缕鲜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杀戮。
“虫爷,听闻,蛛丝杀人不沾血,这沾血的蛛丝又是咋回事?”子辉满心好奇,声音微微颤抖。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蛇爷缓缓开口了:“那并非正儿八经的蛛丝,应当是造畜术弄出来的玩意儿,哥几个都小心着点,这儿可能有''拍花儿''!”
听到蛇爷提及“造畜术”和“拍花儿”,子辉的瞳孔瞬间放大,不禁大吃一惊。
所谓的“拍花儿”,师承“拍花子”,乃是乞族败类中的败类,他们行事阴狠毒辣,手段残忍至极,为所有乞族所不耻。
“造畜术”也是乞族的禁术,是“拍花儿”惯用的邪恶手段,据说这种术法能够将活生生的人变为畜生、变成失去理智的野兽!
很快,牛屠子一行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终于来到了这窑子最深处的小窑洞前。
然而,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如从天而降,瞬间将所有人罩在了其中。
千钧一发之际,蛇爷大声喊道:
“都别动,举起手来!”
难道蛇爷也是一个“拍花儿”?都说“拍花儿”善于伪装,这蛇爷要真是个“拍花儿”,那还打个屁啊。
这个念头在众人心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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