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灯火通明,派出去寻找的人纷纷回来说找不到。
顾婉莹有些困倦,以袖遮掩轻轻打了一下哈欠。
顾老爷看过来,关心道:“莹儿是不是乏了?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为父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回他一个轻松的笑容,说:“女儿没事,倒是阿爹,要不您先去休息,女儿守着,有什么发现女儿跟阿爹说。”
顾老爷哪里睡得着啊!
黄金羽令一刻找不到,他就一刻不得安睡,除非是找到了,不然他都不会放心去睡。
“阿霞,扶小姐回房就寝!”
阿霞应下,看向顾婉莹,说:“小姐,回房吧!”
顾婉莹知道,找不到东西的话,父亲是不会去休息了,于是起身向他告退。
回去的路上,顾婉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问身边的阿霞:“阿霞,你说父亲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阿霞摇摇头,说:“奴婢虽然不知道,但是一定是跟府里的安全有关,不然老爷不会这么重视。”
闻此,顾婉莹好像想到了什么,加快了步伐。
……
天边吐白,最后一声鸡鸣落下帷幕。
栎乐换上一袭橙色衣裳,刚打开房门,晨光照射进来,他习惯性地伸手挡去。
乔峪出现,问:“公子,今日行程?”
栎乐放下手,看向乔峪,清声说:“不用安排,今日我陪阿音去方舟余的药铺买药。”
乔峪了解一笑,忍不住好奇:“公子叫云姑娘叫得这般温柔,是不是……”
“话真多!没人当你是哑巴。”
栎乐打断,让银衣银欢去厨房:“你们去厨房吩咐厨房的人做云姑娘爱吃的膳食,记得不要油腻辛辣,你们守着,没做完不要离开厨房。”
银衣银欢相视疑惑,领命而去。
她们家公子,居然对云姑娘这么上心,这是对云姑娘动了春心了?
这是好事啊!
“公子,上回云姑娘说最喜欢南边柳记的叫花鸡呢!”
乔峪嫌事不够热闹,亲自加把火。
栎乐停下来,负手而立,想都没想就说:“你去南边柳记买一只回来,记得走路去,走快点,不要凉了,要是凉了再去买一只。”
乔峪语凝,他这是嘴欠,没事找事,嫌自己事太少太轻松了,早知道就不提了。
从东城区去南城区,走路过去得半个时辰,来回一趟得要一个时辰呢,公子还让他走路,他就是嘴太欠了,好端端的好奇什么劲嘛!
不敢再多说,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他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只怕不是走路去买鸡这么简单了。
栎乐回头,往云音的住处走去。
云音正在给白白喂食,喂的是一些菜叶子,白白吃的一脸痛苦,但是不敢出声,它要是说不想吃菜叶,估计连菜叶都不能吃了,只能饿着肚子。
跟了这个女人,是它的苦日子。
“你喂它叶子,也不怕哪时候就死了!”
地上出现栎乐的影子,然后就听到他无奈的声音。
云音把最后一片菜叶子毫不轻柔地塞进白白的嘴里,拍一拍手。
白白呜咽一声,表示自己的委屈,被云音一瞪,立马住了嘴,乖乖吃菜。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温柔,吃菜就吃菜嘛,那么凶干嘛!
云音过来给栎乐倒了杯茶,说:“每天喂它药材,它要是死了都对不起我。”
“你平时不是爱药材如命吗?怎么舍得喂它吃药材?”
他端起这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刺激的味道把他呛的直咳嗽。
“别吐,给你强身健体的,这药材可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反应,好像就是在喝茶。
见如此,他咽了下去,却不敢再喝下一口。
“都舍得给你用了,怎么会不舍得给它用,它好歹还能护我周全,你就不能了。”
栎乐一听,不乐意了,说:“谁说我不能护你周全?”
她倒了一杯,放到白白面前,看着白白乖乖喝完才放心。
“至少它不会像你一样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他被她说住了,岔开话题。
“你怎么会御龙之术和驯龙之术?”
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云音的手一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说:“哪会什么御龙之术和驯龙之术啊,不过是师父给我的笛子有这个奇效罢了。”
栎乐很明显不相信她这个蹩脚的解释。
要是那根笛子有这个效用,那就不会只是一根平平无奇的笛子,而是天下人争先恐后争抢的笛子了,就像清乐的惊鸿剑。
思及此,他好像感觉到手心里的惊鸿剑又发生震动了。
他伸出手,准备去揉揉她的头,却被她轻巧躲过。
她不悦地说:“不要老是揉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他无奈一笑,这小妮子,还在乎这个。
“没事,你夫君我高,我抱你上去。”
云音的表情一僵,抓起桌上盘着休息的白白,拍拍它的脑袋,若无其事地说:“你都能飞,咋不带我上去看看风景?”
白白呜咽一声,它很委屈,躺着都能被甩事情。
“可知道清乐?”
她把白白放回桌上,整理好自己的衣裙,缓缓说:“清乐啊!知道啊!”
“天下人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处!小时候父亲也想把我培养成清乐那样的强者,后来母亲去世,父亲续了弦,就放弃我了,然后云珊就代替我成为父亲想培养的对象了。”
她苦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白白的头。
发现触到了她的伤心事,他觉得歉意,向她道歉。
“听说清乐喜穿红衣,来无影去无踪,地位权力唾手可得,但是不喜权术,一直清居在沧州。”
她闭眼,又睁开。
“我也知道公子此行的目的,其实公子不必执着于这件事的。”
栎乐的心一紧,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其实,公子可以换位想想,或许这件事就会出现很多的破绽,公子或许就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她不明白,栎乐为何要执着于一个消失了十年的人。
他和那个人明明没有多大的交集,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更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十年了,公子觉得值得吗?”
他叹了声息,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云音出声制止:“想喝酒去酒楼,你这样把我的茶当酒喝,到时候不舒服了别找我。”
他回头看她,似乎想从她的眼里看到什么,但是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更是看不到她在想什么。
轻轻一笑,把黄金羽令交给她,说:“你拿着,剩下的事我来。”
她接过,心里莫名的被他的话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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