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我严肃的话语瞬间让气氛又变得尴尬,两者间就这样对视了一秒。
她随即乖乖的将手中那份体检报告递了过来,小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着上面关于我精神病史的诊断报告几乎是云山雾绕,不过在最下方的一行清晰的小字却如同扎在我心里的刺。
“字字诛心”。
“该病人患有重度精神病障碍,建议留在我院继续治疗观察…,以防对人民群众…”
“狗屁。”
我冲着地面轻啐了一口,下意识的将口袋里的香烟抽出了一根放在嘴上点燃,心里知道这都是那个日本胖子搞的鬼。
“嘶…”恶狠狠的将手中的烟猛吸了两口,看着她即将转身离开的背影。
这一刻竟不知道心里打哪来的勇气,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股细腻的肌肤质感涌入心头,她吃痛轻喘了一声,就连面颊上的小酒窝都略带着红晕。
“你…你干什么”。
她红着脸微弱的气息扑向我的面门,带着少女独有的体香,令我这个从来不近女色的人都隐隐有些陶醉。
“问你个问题。”
“凭借你在医学上的造诣和经验,你觉得我像是一个精神病人吗”。
还没等她反抗,我这个略显严峻的问题却让她突然呆愣住了。
四目相对,我看着她眼睛中清澈如水般的双眸正低着头一点点眨动,直到呆滞了几分钟。
才听见她带着轻柔的语气小声开口说道。
“你…我不知道。”
“你的行为举止与正常人一样,但是有些时候眼睛里透发出来的东西真的很惊悚,令人恐惧。”
我低着头抬手将夹在指间的烟,再次送进嘴里恶狠狠的吸了几口。
直到看着空气中一个个飞吐的烟圈,自打醒来时心中存有的戒备,才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放了下来。
“什么时候…,例如呢。”
“就像是刚才你醒来的时候,眼神里透发着恐惧和杀机…,真的…真的很吓人。”
她目光坚定的望着我,稚嫩的脸庞上还流淌着刚刚委屈的泪痕。
这一刻我突然回想起那三个被抓进局子里的老道来,也不知道现在被释放出来了没有。
“我醒来的时候,你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来着”。
“什么第一句话…,老娘照顾了你一天一夜还没合眼?”
她将双手chajin白褂两侧的兜里。
娇小的身躯却在这宽松的白袍下,将还未发育完全的玲珑曲线遮拦无疑。
此刻整歪着脑袋,不停的眨动眼睫毛盯着我看。
身旁的医疗器具上落满了灰尘,看得出这间病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迎接新的客人了。
突然间,脑子里莫名且透发着诡异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睡了三天三夜,因为高空作用力导致腿部肌腱拉伤,完全康复的话需要两个月时间。”
“啥,坏了。”
我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盘算着这几天来的日期,距离老严向我发送求救信号恐怕已经不止十天了。
“tm的,甘子啊甘子你就等着下地狱老严被扔进油锅里吧。”
我忍不住打心里咒骂了自己一声,随即拼命的向着门口跑去,不过自己刚刚迈过病房的门槛时。
却突然回想起来,在这荒远的地区没有汽车代步是万万不可通行的。
顷刻间立马转身跑了回来,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神情脸上堆满了笑容。
“把你们的救护车借我用用。”
“顺便把你也借给我。”
我看着她张大着嘴巴的表情十分的认真可爱,尽管这似乎有些荒谬。
但是情况紧急,我也不得不采取一些强制性措施………
“轰…。”
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伴随着小恶魔的尖叫。
一辆悬挂着救护标志的汽车顺着精神病院的铁门护栏飞撞了出去。
“这里是9637.汽车公共电台,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你的心房…,你也是否会因为曾经的某一段旋律,暗自伤神…”
“惨了,年底的奖金没了”。
她坐在驾驶室的副座上一副沮丧的面容,下意识的望向我时却又变成了几乎能从眼睛里喷出火来的愤怒。
耳边隐隐响起她的两颗小虎牙碰撞的声音,似乎是在磨牙。
我一手熟练的掌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从怀里将当初老严发给我的剩余补偿款,连带着装钱的黄色信封通通掏了出来。
猛然拍在了她的大腿上。
“这些够你在那个破医院奋斗成黄脸婆了。”
我身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道路两旁飞驰而过的汽车伴随着有些涩暗枯黄的草丛,就如同我心中一直存有的阴霾,无论走到哪儿都不能散去。
我心里很清楚,其实自打十几年前那场变故发生以后精神伴随着yanjiaomo都发生了巨大的衰变。
其实最痛苦的还是在眼睛上。
长时间酗酒加之暴躁的情绪,让我的眼睛彻底变成了色盲,天空中永远是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荡。
就连看向身旁漂亮的小恶魔时,也不过是黑与白两种色调。
突然间手机传出了消息的声音,伴随着强烈的震动一点点滑出了我的怀里。
“噗通”,掉落在了脚下。
我低头看着屏幕上中年院长发来短消息,清晰的字符一点点映入眼中。
“甘先生…,我可以把小玥医生暂时借给你,但是请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放屁!”
我冷哼了一声,心想着这要是放在几十年前,非得拿着大刀把这小鬼子的脑袋砍下来不可。
天空中的雾霾阴沉似水,乌云将大地笼罩在黑暗中,气氛虽称不上诡异。
但看着过往稀疏的车辆,和红绿灯下空无一人的人行道,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正思索间却突然发现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当初足足下载了一整夜的视频文件。
心中不由咯噔一声突然间有些黯然失神,仅差一点就和前面的出租车追了尾,更吓的身旁“小恶魔”有些花容失色。
“帮我个忙。”
我面露难堪之色,一点点望向身旁的小恶魔,却看见她嘴里正含着菠萝口味的棒棒糖样子十分的**。
“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把钱要回去吧。”
她皱了皱眉头急忙捂住自己宽松的白大褂,一脸的委屈道。
“老娘连年底奖金都抛弃了,就为了和你这个混蛋去救什么全人类的性命。”
“没有,只是想让你帮我驾驶这辆车。”
我微笑的望着她,看着她突然兴奋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精光,殊不知这才是突然噩梦的开始。
渐渐落下夜幕的黄昏,一辆红白相间的救护车在高速上疯狂行驶。
时而向左转向,下一秒又差一点撞向了护栏。
而我则坐在车后排的座椅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手机里正在播放出的视频文件。
这是老严女儿在最后的三天时间内发过来的唯一信息。
每当想到这儿,我都似乎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视频的最开始是铺天盖地的雪花纹,具条状的模糊图案几乎覆盖满了整个屏幕。
就好像…就好像是用着几十年前的老旧设备下拍摄出来的。
不过当我突然注意到屏幕右下角那一串红色的数字时,心中无意间的猜测却真的被证实了。
“1941.…”
“嘶…这…这怎么可能。”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倘若屏幕上的那串数字是视频的拍摄日期,那…那这岂不是几十年前正处于抗战时期的录像。
老严女儿是通过什么把这东西发给我的。
她想表达什么?
脑子里一连串的疑惑堆积成团,却随着下一秒屏幕上突然出现的图案而惊出了一身冷汗。
视频中一个军医打扮的中年男人穿着敞开的白大褂衣领,正不慌不忙的做着手头上的工作。
头顶和肩头虽缺少了能够识别出部队的徽章和标志。
但凭借着模糊画面里,摆放杂乱的老式日军饭盒和一瓶瓶巨大的人体标本骨骼。
我心中猜测的**不离十,这段视频怕正是当初的那群小鬼子遗留下来的。
飞驰的汽车窗外,乌云凝聚仿佛随时都会降下雷暴。
而我早已将汽车的油门和刹车以及一些简单的开车技巧,告诉了跃跃欲试的小恶魔,并为她画上了一幅详细的目标地址图。
抬头看着她专注握紧方向盘的样子,貌似还应该值得信赖。
突然间。
手机屏幕里的画面倾刻间转变,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我的耳边,只是视频的声音太过渺小。
小的似乎只比蚊子振动翅膀的声音稍大一点点。
“鬼…鬼啊,山口君。”
“我们的士兵在探索在地下八百米左右深处时发现了许多怪异的骨骼,那些支那劳工们说什么也不肯再往下挖下去了。”
视频中一个身穿日本军服的青年军官模样,正大口喘着粗气突然出现在了镜头内。
被称作“山口君”的日本军医穿着惨白色的白大褂,表情似乎有些疑惑。
“藤田君…,任务发展至今我们已经没什么好顾忌的。”
“命令工兵队采取强制性设备,炸开你口中所说的那一片范围区域,哪怕是再次出现了“西固哒”,也要不惜一切代价通通消灭掉。”
“嗨,为大日本帝国不惜一切代价。”
那个身穿墨绿色日军服饰的小鬼子突然高举着拳头,眼神中透发出一股坚毅的凶光,随即快步消失在了黑暗的甬道中。
视频看到这里时,我的脑子不禁一头雾水。
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愈发上涌,直过了一小阵才猛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为什么这群小鬼子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十分拗口的汉语腔调,而没有采用他们自己国家的语言。
这本身细细想来,就是一件十分诡异的怪事。
况且在两人的交流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十分青涩难懂的词汇“西固哒”。
“tm的,这个西固哒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我的脑子乱作一团,只是隐隐间觉得凡是和小鬼子有关的事情,总会和自己和“阴珠”脱不了干系。...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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