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废弃厂房的不止闻池，还有初砚以及凌家人。

        所有人都跟闻池想法一样，不愿意错过找到岁岁的一丝可能。

        车子一路行驶，抵达废弃厂房一公里外。

        更多就不允许靠近了，怕影响到抓捕行动，只能在车上等待消息。

        好在配合行动的有初砚提供的无人机，让他们能在车内的电脑上，观察到实时的动态。

        时间一点点流逝。

        金乌西沉，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警方在确认过厂房内情况后，判断这是最佳时机，一声令下，齐齐出动！

        骤然响起的警笛，以及破门而入的刑警，直接让厂房里的人贩子团伙慌乱不已！

        一时间连反抗的念头都来不及生出，只来得及寻找后门逃跑！

        警方调查的方向是错误的。

        猴子沉默数秒后，彻底打消主动自首当污点证人的打算：

        外国男人一点儿不为出现的“货物”是个小孩子而惊讶。

        一辆灰扑扑的老旧桑塔纳上，袁山坐在副驾驶，嘴里咬着根烟。

        袁山瞥了他一眼：

        “别以为警方不管，你之前做的那些就不算犯罪。倒卖文物、走私盗窃……光这些就够你判十几年的。猴子，咱们才是一条道上的人，稳妥些，别坏我的好事。”

        他神色如常，半点儿没觉得奇怪，熟练地打开这部手机，从里面找到了第二个坐标定位。

        此时的她，已经因为疲惫而睡着了。

        这些孩子经检查身体都没有大碍，警方也在尽全力寻找他们父母的身份，想来很快就能得到结果。

        身旁的初砚习惯抬手看表。

        接电话的是初砚。

        最后，露出里面的岁岁——

        猴子只好继续说：

        “我看电视上演的，一个烟头就有可能成为关键证据，万一警方顺势找过来呢？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全民都盯着，要是被谁举报……”

        “知、知道了。”

        他当场发出叹息：

        “多么完美的天使！这是造物主的恩赐！”

        驾驶座上的猴子就不同了。

        不用猴子介绍，袁山看着对方，熟稔一笑：

        “在这里。”

        “被谁举报？你吗？”

        但这不妨碍她的漂亮可爱，安静躺着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袁山眯起眼睛，烟头火光在黯淡天色里明灭不定：

        “好好开车，你想出车祸吗？”

        猴子循着导航开车过去，来到一片荒郊野岭，却没有发现接头的人的车辆，只在附近的鸟窝上找到一部老式手机。

        敲击声沉闷与其他声音一致无异的墙壁自动裂开，露出里面的隐蔽空间。

        相比之下，闻池和凌家人的脸色却很沉重。

        只是……

        再次驱车出发，这次他们来到一片废弃厂房，荒凉得都长草了。

        警方因此顺藤摸瓜，哪怕没有找到岁岁，也顺利解救出了四名被拐卖的儿童，挽回了四个濒临破裂的家庭。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想起岑广安的话，心里对废弃厂房里的情况已经有了猜测。

        “岁岁，你到底在哪儿？”

        他干笑着：

        站在空旷荒凉的废弃厂房前，闻池望着漫天繁星，忍不住低声喃喃：

        但他没有转头回车上，而是叫上袁山，带着行李袋，来到废弃厂房的角落里，敲响了一堵墙壁，并报上刚才那串数字。

        踩过及腰深的杂草，抵达散发着铁锈和臭水沟的废弃厂房，最后在小房间里，看到了四个被喂了安眠药陷入沉睡的孩子。

        那张向来冷峻沉稳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激动和欣喜的神情。

        只是看了没一会儿，又开始胡乱张望：

        “袁哥，你能不能别抽烟了？”

        袁山不置可否。

        昏黄灯光照着一张张脸，敝旧灰尘在空气里浮动。

        猴子拿到了第二部老式手机，和第三个看起来像坐标定位的数字。

        时针刚好指向八点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这次岁岁失踪引发的全民高度关注，让这条很容易被忽略的线索出现。

        猴子心里一惊，后背冷汗涔涔。

        岁岁失踪案再次陷入迷雾之中。

        头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小小的脸蛋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迅速变得消瘦。

        袁山淡定吩咐：

        猴子捞起手机看了眼：

        “袁哥，那边的定位发过来了。”

        早已经摸清地形的警方，哪里会忽略掉这个后门，早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让整个人贩子团伙插翅难逃，最终落网。

        外国男人起身相迎，没要手下的帮忙，从袁山手里亲自接过行李袋。

        没有一个是岁岁。

        “人贩子抓到了！我们现在立刻过去！”

        被警告过后，猴子紧握住方向盘，死死盯着前方。

        姿态散漫闲适，丝毫看不出紧张感。

        没过多久，闻池他们这边接到了消息——

        “袁哥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抱着“万一呢”的心态，他们还是下车赶过去。

        为首的金发碧眼的男人，用英语开口问道：

        “我要的东西呢？”

        叮。

        *

        此时是晚上八点半。

        他精神高度警惕，时刻转头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袁山抖了抖烟灰，冷笑了声：

        短信来了。

        他表现得格外小心翼翼，将行李袋放在桌上，轻轻拉开拉链。

        “那就出发。”

        看看身后有没有车追来，看看后座装着岁岁的行李包情况，再看看身侧淡定的袁山。

        袁山抬了抬下巴，用英语说道：

        “弗兰克，怎么样，我没有欺骗你吧？这是化了形的千年人参，研究意义跟那普通的千年人参根本不能比较。所以，我要的钱，还有那个东西……”

        一直安安静静的猴子忽的转头，心里恍然！

        就知道光是钱财不可能驱使袁山干这等走钢丝的事儿！

        背后果然有其他的猫腻！

        名为弗兰克的外国男人哈哈大笑，突然无缝切换成字正腔圆的中文：

        “当然了，袁山，作为你最好的合作伙伴，我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给你的东西有多么珍贵吧？”

        袁山的眸光骤然变得深远：

        “所以这是一场平等的交易。弗兰克别忘了，要是研究出什么，别忘记跟你的老伙计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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