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块地?”二夫人问道。
“对,城外三十里的一处山谷。”
“作何用?”
“皇上有意组建一支訓龙军,正在寻觅训练场地。”
“訓龙军?”
“对,是除了贴身御林军的另一只神秘的军队,以做他用。”
“等戚府包下那片地,我便像皇上举荐,到时即便被朝廷收回,也可获利,若不收回,也可涨租金。”
“涨皇上的租金?”戚夫人眉毛一挑。
“放心,皇上这支訓龙军不会守在一个地点,他们会随时迁移,这不过是一个训练场而已。”
“那迁移后,地不又荒废了,那里地势险峻能做什么用?”
“訓龙军最擅长机关暗箭,到时训练地一定是机关重重,朝廷为掩人耳目,一定会承包那片地,到时候多高的价钱都可商量。”
“怎么不叫沈家买?”二夫人挤鼓着眼睛。
“沈家哪里比得上戚家?况且,这钱不该先让戚家赚吗?”丞相笑道。
“好吧……妾身晚些时候稍家书给父亲。”
“此事重大,一定要保密。”丞相嘱咐道。
“老爷放心吧,妾身做事向来谨慎,不会出纰漏的!”二夫自夸道。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要相信,我心中一定最以夫人为重。”
丞相说着话,将手握在二夫人手上。
“只盼望夫人今后,也能体谅体谅我的身不由己。”
听闻这番话,二夫人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喜悦,想来在老爷心中,她的地位依然不可动摇。
丞相爷走后,几个丫鬟叽叽喳喳的回了前厅。
“怎么老爷一来,夫人的病似好了一大半?”如玉盯着二夫人的后脑勺。
“看来是心病大于身病了。”
向来不苟言笑的念梳也跟着八卦起来。
“晚上那江湖郎中再来给夫人上药,记得弄些药膏留着,到时去府外医馆验查一下。”
爆竹瞧着二夫人的手似乎消肿了一些,莫非这药粉真的有效?
“是,知道。”如玉点了点头。
那边丫鬟们还在猜测着老爷和夫人聊了些什么,那边二夫人心中却也是五味杂陈。
她明白自己的丞相心中,并不是什么真妻爱妾,老爷迷的是她的美貌,身子,还有魅相。
爱的是她戚府娘家的家财万贯,势力壮大。记的是她暗中为他的仕途出力多少,推波助澜。
这加在一起,才成就了自己在恒府中七横霸道的地位。
若不是今儿有求于她,单凭前几日她冷脸气走了他,没个三月五月,他是不会登她的门的。
如果她初嫁入恒府时,戚府便有今日这般势力,想必那成念溪,也赶不到她前头。
现在西园北园联合起来对付她,也是忌惮戚府日益增长的实力。
“成念溪啊成念溪,你终究还是怕了!”
从南园回来已是黄昏,熬了些粥吩咐梨花送回南园,爆竹便端着粥去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喝些粥吧,去去燥气。”
“看来以后我真得对你家夫人好一点,你也能变着法的来给我送吃的。”
老夫人坐在榻上咯咯咯的笑着。
“爆竹心疼老夫人,和我家夫人没有一丝的关系。”
“你成天往我这跑,你家那醋坛子的夫人都不吃味?”
老夫人问道。
“要说不吃味那是假的,她早就明点暗点的示意奴婢快成老夫人的人了……”
爆竹笑道:“不过啊,我家夫人就是那嘴巴不饶人,心地还是宽容的很,并不是真正的责怪奴婢。”
“嗯,最近我也看清了,那孩子的本性不坏,就是骄纵惯了,不肯低头示弱罢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希望她今后可以改改她的性子……”
“改?改是不太可能了,能长点脑子就烧高香了……”
爆竹在心中笑道。
“来,粥快凉了,老夫人快尝尝粥。”
“嗯,端过来吧,我瞧瞧你又研究出什么新口味了。”老夫人招招手。
“呦,这里边放了什么,这么如此爽口?”
“您猜猜?”
“这有一丝丝甜,还有些许凉风。”
“奴婢啊在粥里加了薄荷,百合和凤梨,不过都只有一点点。”
“嗯,味道真不错,喝的我这胃里都凉快了许多!”
“老夫人要记得,这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后院的是是非非也不是一时兴起,既有因果。
自有劫数啊,随缘即可,不必太伤神劳心的!”爆竹安慰道。
“我都明白啊,可是,就是没法袖手旁观,瞧着她们自相伤害,我年轻时,也是从这阴风旋涡中挣扎出来的。
比谁都明白其中的黑暗啊,不想让这些孩子走我的老路!”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难料,老夫人还是放宽心吧,能观则观,能管则管,人各有命不是吗?”
“你这丫头,倒是谁都看的开,我都想送你去庙中修行了!”老夫人点着爆竹的额头道。
“别……别……奴婢可看不开,我是个俗人,也注定只能做个俗人,再说……”
“再说什么?”老夫人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再说……人家还没嫁人呢!”
“哈哈哈哈,这倒是,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老夫人听闻哈哈大笑起来。
“想想你这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纪,心中可有什么选择?”
“没……没有……我一个丫鬟,哪敢有什么奢求。”
“呲,你这孩子,前几天还跟我说《金刚经》中万法空相的道理,今儿怎么就自降身份来了?
在我眼中,没有什么下人主子之分,都是众生,众生都是平等,你若心中的谁,不妨告诉老太太,瞧我能不能做了这个主。”
“老夫人,人家心中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就想找个正直,孝顺,善良的夫君。”
爆竹心中暗想,虽然老夫人待她是真的好,但如果被她知晓她心中惦记的是单公子,怕也会笑掉大牙吧。
“嗯,不错不错,这正直,孝顺,善良,才应该是男人的本质。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你瞧着,我园子里的恒卞,觉得如何?”
“啊?……咳咳咳,恒卞少爷?奴婢,与恒卞少爷不熟。”
“那恒沅呢?”老夫人又问。
好不容易顺过来的气,听到恒沅的名字,又险些呛到。
“恒……恒沅少爷也不熟,况且,他要比奴婢小了两岁呢。”
“呵呵呵,年纪小不小都没关系,主要啊是情意相合,性子相投,我瞧着你恒沅那小机灵鬼就挺般配的。”
“般配个鬼,前些日子还看着他在后园调戏安宁呢!”爆竹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时还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把此事告知如玉,最后还是决定闭口不言。
先不说如玉是否真的喜爱恒沅,光是现在有人告知她,单衡公子其实是个道貌岸然之人,她也要恍惚好一阵子。
在者,她万分自信自个的心上人绝对不会是个伪君子,才不会像恒沅那般左右逢源,处处留情。
从东园归来,圆月已挂,树上之人还没有来。
哄睡了如玉,出了房门,梨花的屋子里鼾声如雷。
“咦?这槐姓公子怎么还没有来。”
爆竹爬上高树,伸长脖子在院子里寻找那神秘人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草丛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悉悉率率的声音,回头望去,槐公子却已在树下。
“哇,你这人走路都没有声响的吗?”爆竹吓了一跳。
“是你太专注,不知再想什么。”
来人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她的身旁。
“会些功夫了不起啊?”爆竹不屑的撇了撇嘴,想起自己每次爬起树来虽然得心应手,可是姿势却并不是那么美观。
那比得上此人这般优雅。
“你是不是会轻功啊?”
“想学?”
“可以教我吗?”爆竹两眼泛光:“我不需要飞檐走壁,只需以后爬墙时不那么费力。”
“去,下去做几个蛙跳,我不说停不许停。”
“蛙……蛙跳?”
“青蛙跳,不会吗?”槐公子挑挑眉毛。
“哦……”
爆竹听话的跳下树去,却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树上的人命令道。
“……”
爆竹听话的蹲下身子,保住了头,她是着了什么魔?为何听他的话。
“往前一步跳,越远越好!”
“……好!”
爆竹听着树上人的指挥,在院子里开始了滑稽的蛙跳。
这边她正在卖力的跳,树上的人憋着笑憋的胸腔都疼了。
“这丫头平时看起来不是挺机灵的?没想到如此好骗”
跳了好几十个来回不见身后人有回应,站起身来转头一看,树上的槐公子早已经歪着脖子睡着了。
爆竹这才大呼上当,气的爬上树去,想找他理论一番。
却不想被他那毫无防范的睡姿吸引了去,虽然他与此人相识不久,也并不相知。
但她知道,他是一个防备心极强的人,可是今天,却为何像只受伤的小野兽一般,只管瘫软在这里,也不怕她对他起了歹心?
“呸呸呸!”想到这里爆竹不仅一阵恶寒,她又不是什么采花大盗,能对他起什么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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