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的紧张和压力,不是来源于陈老太,而是陈宗辞。
与陈靖善结婚这件事,让她觉得很恍惚,且不真实。
可当她步入陈家宅老时,突然就意识到,真的走到这一步。
陈家老宅位于和郡。
有两个东林庄那么大,真正的高门大户。
过了门庭,老管家出来接人。
陈靖善:“你先跟着老管家过去,我一会过来。”
周稚京没多问他要去做什么,老老实实跟着老管家走。
这里的结构,跟东林庄类似,但这里的构造比那边要更精致复杂一些。
老管家带着她去了老太太的别院。
“您在这边等一会,老太太礼佛完就会过来。”
“好。”
老管家见她手里的东西,主动上前接过,仔细的摆放好。
周稚京环顾一圈,小心翼翼的搬出椅子坐下来。这别院是个四进院的结构,后面还有单独的起居室,两边有书房,厨房等。
周稚京现在待的,应该算是会客厅吧。
她见过的有钱人不少,但像陈家这样的宅子,是头一回见。
刚一路过来,她恍惚以为,自己进的是哪里的旅游景点。
环境是真的清幽,空气里都是草木的清香,幸好这院子里没有花。
周稚京这样想的时候,旁边屏风后面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咳嗽声。
周稚京吓得,瞬间站了起来。
屏风是红木材质,镂空的浮雕,隐隐绰绰能看到后面有人影晃动。
片刻,她就听到了脚步声。
陈宗辞从屏风后出来时,周稚京下意识的往后走了一步。
他头发有点乱,身上就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衣服下摆扯出来,褶皱的痕迹很深,纽扣松开了一半。
他没看她,自顾走到桌边,随意的拿了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来喝,喉咙干的厉害。
周稚京已经挪到门边,她心思全在陈宗辞身上,一下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再往后的时候,脚没抬起来,一个没稳住,摔了个屁股蹲。
“啊!”
摔的四仰八叉,难看的很。
这一下摔的不轻,她疼的五官都皱起来。
陈宗辞随意的将茶盏放在,侧过身,一只手抵在桌上,恹恹的看着她。
高高在上。
他还没说话,周稚京已经吓坏了,一时都忘了站起来。
陈宗辞一早回来的,在e国这一个月,他都没怎么睡好。
他一下飞机,老太太的司机就在机场候着了。
前后加起来,他也就睡了两个小时。
管家把人带进来的时候,他就被吵醒了,只是不乐意起来。
他躺在老太太的藤椅上,弓着身子,透过那一道屏风看人。
周稚京今天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位温良的淑女。
即便周遭没有人,她依然笔挺的坐着,格外的规矩守礼。
陈宗辞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手臂都麻木了,但他仍然不动,目光也没有转开。
一直到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出生。
陈宗辞在她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看了眼旁边的挂钟,说:“你打算在地上坐半小时?”
周稚京是疼的暂时动不了,这会疼痛缓过来一点,她才扶着门框站起来,人站在门槛外面,没打算在进去。
两人保持着足够远的距离。
她脖子上玫瑰金的项链歪了,花型的小吊坠卡在锁骨上。
“陪小叔来见奶奶?”他发问。
声音沙沙的,能听出来,是刚睡醒的音色。
周稚京心脏紧缩成一团,呼吸都沉重了一份,抿着唇,就是不说话。
她今天的妆容很淡,口红也只涂了与唇色贴近的色系。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片刻后,又拿起茶盏,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说:“半小时好像是不够。”
他像是自语。
但周稚京却听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
他凌厉的目光看向她的瞬间,周稚京下意识的扭身往外走,脚步很快。
可等她走出别院那一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要往回的时候,来不及了。
陈宗辞已经到了她的身后,下一秒就将她拦腰抱起,挣扎间,人就被抱进了旁边的墙根里。
周稚京猛烈挣扎,脸都憋红了。
陈宗辞冷眼看着,提醒说:“头发乱了。”
她用膝盖去顶他的腿,“放开我!”
“周稚京,你是真的没有羞耻心。”
“你到底凭什么管我?”
“你说呢?”
周稚京咬着唇,与他僵持片刻。
耳边传来脚步声。
周稚京下意识的躲避,但这边其实不容易被发现,也不会有人刻意走过来。
来人进了别院。
过了一会,周稚京风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铃声立刻消失在空气中。
来电是陈靖善。
刚刚的脚步声,也属于陈靖善。
她捏紧手机,最后还是接起电话。
“喂。”
陈靖善:“你人呢?”
周围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音。
周稚京闭着眼睛说:“我在参观花园,马上就回来。”
陈靖善沉吟数秒,说:“京京,不要有负担。老太太对我的结婚对象没有太大的要求。”
这句话,他一直到现在才讲出口。
周稚京多少知道,他大概是在照顾她的自尊心。
陈靖善言语温和,“你不要生气,我只是不希望你有太大的负担。”
这一刻,周稚京心里无端便有了一股力量,说:“我没有生气,我……唔……”
她的嘴唇被顷刻间封住,陈宗辞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颚骨,很痛,但她偏生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陈宗辞看着她眼中的倔强和抵抗,在她舌头上用力咬了一口。
周稚京瞬间尝到了血腥味。
陈宗辞并未纠缠,他松开手,冷眸扫过她的脸,转身就走。
可他留下的疼痛,让周稚京半天都缓不过来。
说话都不利索。
陈靖善:“喂?京京?”
陈靖善急匆匆的往外走。
在门口,遇上陈宗辞。
“宗辞,你回来了。”
电话里,周稚京听到陈宗辞嗯了一声,旁的没有多言。
周稚京站在原地没动,说:“刚不小心踩空,还咬到舌头了。我这就回来了,你在那边等我。”
陈靖善:“那好。”
周稚京在外面待了十分钟,整理了一下头发,才重新进去。
她舌头上的疼痛尚未减轻,而始作俑者神色淡然,悠然的坐在这里喝茶。
她在陈靖善身侧坐下。
她刚坐下,就听到陈靖善问:“宗辞,你嘴上这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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