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结束了，自然要留一份大礼送给wisdom。

        余梦与留了张红桃3在水池底部，含了张红桃10在嘴里，才跟上wisdom。

        见她跟上来，wisdom并未多问，继续往前游去。

        通道中充斥着海水，就算是往下游，也不会像昨夜一般撞击到管壁受伤。

        “你有什么打算？”余梦与问。

        “和你讲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如果在没有回答出问题的答案前，我们根本无法突破向上一层的门，但是反过来，如果我们想往下，却能很轻松地撞开门。”

        撞开门？甚至不是找到开关打开往下的门。

        余梦与有些怀疑wisdom话语的真实性，不过她昨晚并未在塔里仔细探索过，也无法考证真假。

        “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分界处到了。”

        余梦与跟着wisdom游出通道，顺着水流落在巨网上。

        在巨网处，它们会被不同的机械臂带着下放到前往塔的不同层的通道中。

        “你相信我吗？”

        wisdom和余梦与面对面。

        搁浅的海豚，明明什么也无法做到，可它却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

        机械臂从上往下延伸。

        白色的幽灵海豚出现在空中，机械抓手一夹，虚影化作实体。

        巨网收起。

        余梦与和wisdom一起下落。

        如果死了，树的报恩还能不能生效？希望wisdom真的是只靠谱的海豚。

        数不清的幽灵海豚出现，它们一只接一只，连接成一座白色的桥，通向不知道哪一层的通道。

        余梦与和wisdom顺着海豚桥往下滑。

        和之前穿过幽灵海豚冰冷的感觉不同，在海豚桥上滑动时，余梦与只感受到如水一般的温和。

        “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

        “以后好好相处吧。”

        “希望我们能一起活下去。”

        ……

        幽灵海豚们发出鸣叫，没有悲伤，而是欣喜与希望。

        “我也不知道这个通道通往哪一层。”

        在它们的声音中，wisdom不得不提高音量。

        “没关系，我们只要知道一直往下就行了。”余梦与回答它。

        “对，一直向下。”

        wisdom发出欢快的叫声。

        白色虚影包裹着两只海豚进入管道中，并沿着管道不断向下向前，直至进入充满海水的塔中。

        虚影散开，又重新组成幽灵海豚。

        一层塔的位置本就不大，加入一群有着实体的幽灵海豚导致塔内异常拥挤。

        余梦与艰难地在幽灵的间隙中穿梭。

        现在它们的触感更像真实的海豚了。

        “有点挤，对吧？”wisdom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

        伴随着它的声音，幽灵海豚们不断缩小，直到变成大约人的手指长的迷你小海豚。

        它们簇拥在wisdom周围。

        “我还是希望它们能陪着我。”wisdom左右摆动自己的身体，小海豚们也跟着它一起游动着。

        它发出愉快的叫声。

        过了好一会，像是玩够了，wisdom才看向余梦与：“抱歉，我有些太不成熟了。”

        它见余梦与的眼神一直落在小海豚们身上，又补了一句：“大家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对吧？”

        有着更多秘密的余梦与本就不打算追问，更何况她早就知道wisdom体内（？）带着一堆幽灵海豚。

        只是没想到这些幽灵还有这么多能力。

        “其实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像个正常的普通海豚，会嬉戏，会打闹，而不是总是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

        在它清醒的状态下，它让幽灵们出现了，甚至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状态。

        看来wisdom已经下定决心了。

        余梦与收回自己的视线，向塔中央游去。

        wisdom跟在她身后。

        这层的题目是一道一元一次方程。

        余梦与：……

        “这应该是第二十层。”wisdom游到余梦与身旁，“我和它在这一层汇合了。”

        哪一只？

        一只小海豚出来解答了余梦与的疑惑。

        “别再往上了！”

        原来是这一只，余梦与心想。

        “它算我的前辈，当时我刚到这一层，它应该在这一层往上几层？我不太记得了。”

        wisdom绕着白板游动。

        “我当时就像现在一样，游动着，焦躁不安地思考着问题的答案。然后，它就那样撞破天花板，从上面游下来了。”

        wisdom向上看。

        “可惜它的尝试只持续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它就被水博士带进了实验室中，再也没有回来。”

        wisdom将自己的头部对准向下一层的门的位置：“一起来吧。”

        所有小海豚都和它摆成一样的姿势。

        余梦与也游到它身边：“水博士不会阻止我们？”

        “不会。”wisdom很笃定，“让我们一起向下冲吧。”

        向下俯冲，冲破金属的门。

        像撞碎一块泡沫塑料板。

        它们一路向下，金属的门根本无法对它们造成任何阻碍。

        白板上的题目越来越简单。

        余梦与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学习知识是困难的，可是遗忘却很轻松。

        上塔很困难，下塔却很轻松。

        终于，它们来到第一层。

        “作为海豚，我本不该明白这些。”

        wisdom停在丢齿轮的管子前，此刻管子上的数字——

        是0。

        “我们本不该精神相通，不过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余梦与看向wisdom：“你知道？”

        “知道什么？”wisdom有些顽劣，“知道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们或许算是朋友了吧？”

        余梦与盯着wisdom看了好一会，才说道：“算的。”

        wisdom发出愉快的鸣叫。

        “现在可没有向下的门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余梦与问道。

        “谁说没有？”

        wisdom看向管子，准确来说，是看向管子上的数字0。

        “你说，这像不像一扇门的形状？”

        管子向下延伸，延伸到塔之外。

        “一起走吧。”

        wisdom和小海豚们一起，向管子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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