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论勃极烈息怒,蔡学士并非有其他意思,只是说出来了未来可能要面对的不稳定因素,毕竟辽国如果面临灭国之灾,期间的取舍都是需要迟早面临的问题。”
呼延庆作为副使,又是一名军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之下,自然是想要站在蔡鞗这一边的。
蔡鞗也看着眼前的这位被呼延庆乘坐为勃极烈的老者,按照大金国建国之初,在诸多老者之中,能够称之为国论勃极烈的人,除了那个叫做撒改的人,怕是也没有别人了,毕竟作为大金国相级别的人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当得上的。
在金国建国之初,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以四勃极烈执政,共掌金国大小事务,这个蔡鞗也是知晓的。
比如那完颜阿骨打为都勃极烈。
完颜阿骨打之弟完颜吴乞买为谙班勃极烈,这是皇储,或者可以称之为皇太弟。
完颜阿骨打的堂兄完颜撒改,也就蔡鞗眼前的这位老爷子,他就是现在的国论勃极烈,相当于中原王朝的丞相。
完颜阿骨打的堂叔完颜辞不失为阿买勃极烈,这个勃极烈相当于是中原丞相的助手,也就是副相级别。
完颜阿骨打的弟弟完颜斜也为昊勃极烈,这个勃极烈也算是副相级别,负责协助国论勃极烈处理国政之事。
“蔡鞗见过国论勃极烈!”蔡鞗该注重的礼节还是要注重的,毕竟这是在人家地盘,随后他又开口道:“国论勃极烈,不管您相信与否,就说这燕云十六州若是辽国归还,那你就说我们大宋会不会接这个联盟呢?”
完颜撒改冷哼一声道:“宋军疲惫,却也不能小觑,蔡使可算是口齿伶俐,角度刁钻,在大金居然还该以如此态度结盟,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你曾经建议钩沉筑造板房,我就感觉你是一个人才,大金迟早是要改变的,所以我们的态度也是要改变的,陛下,我建议,与宋联盟,还需商议!”
“阿妈,你之前不是也不同意结盟,怎的现在就因为听了这宋人的几句话,就改变了主意,就算是宋辽联军,我们又有何惧?”完颜宗翰开口说道。
“宗翰将军此言差矣,就算我们宋辽联盟难以阻挡你们大金西进,但是你们经得起持久战吗?”蔡鞗笑着说道。
持久战,打的是什么?
人,粮食!
这两个缺一不可!
人打没了,那就算夺来的土地让谁去守?
粮食没了,即使胜利就在眼前,也会最终失败而归或者全军覆没!
完颜宗翰不是一个普通人,他能够跟随在完颜阿骨打身边屡立战功,除了武力,需要更多的则是军略智慧。
“既然如此,那就把那辽国的什么狗屁赵王给叫进来,我倒是要问问他们敢不敢结盟?”
对于完颜宗翰的不满,他的阿妈完颜撒改,则是气定神闲地看着蔡鞗道:“你们每年给辽国那么多的岁贡,而我们作为打败辽国的大金,如果联盟的话,我们的将士可不是白白为你们大宋出力的,不知道蔡使准备如何稳定一下我们大金的军心呢?”
“这个简单,辽国的岁币我可以向我们官家说明,作为我们两国友谊的见证,另外我会派遣一些工匠师父协助金国进行建筑改造,这些对于大金而言正是需要的时候,毕竟人口一多,大金的基础建设肯定也要安排上日程,这便是我的诚意,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具体事宜还可以相谈,如果诸位还有什么疑虑,也可以参考一下我们汉人在你们大金对于宋金联盟的意见,毕竟上兵伐谋,能够减少伤亡,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这便是最大的财富,所以,尊敬的国论勃极烈,您认为呢?”
“蔡使之言,也颇有道理,只是这件事情事关两国的利益,还需要详细商讨,一次朝会就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蔡使不如这几日就在我们大金好好游览一番,看看这塞外风光,如何?”完颜撒改看着蔡鞗笑了笑道。
“对,既然国论勃极烈如此说了,那朕过几日再给蔡使答复,毕竟事关两国邦交,这辽国使者也在我大金,你那日也是知道的,朕对于辽国所谓的赐封并不感兴趣,这是因为我与你们大宋有言在先,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朕会与辽国结好,你明白吗?”完颜阿骨打看着蔡鞗说道。
“陛下乃是金口玉言,宋臣蔡鞗当然相信陛下之言,正好我从未见过金国风光,这几日倒是有时间去转上一转,届时写一本关于金国的游记,宣传一下大金的塞外风光,彰显一下大金的雄伟壮阔。”蔡鞗很是认真地说道。
完颜阿骨打闻言哈哈一笑道:“蔡使所言极是,我们大金风光无限,到时候倒是期待一下蔡使的文采,能够写出被杨朴所赞扬的《三字经》,又岂能是凡夫俗子,当是你们汉人口中的文曲星转世,这样,等朝会结束之后,朕会安排人陪同于蔡使一起游览我们大金风光,定当不让你败兴而归!”
“哦?若是能够有人做相当,那蔡鞗喜不自胜,在此多谢陛下恩典!”蔡鞗随之一拜,毕竟人家好心,自己总得接着才是。
“很好,那便让兀术带人陪同你一起去转上一转,我们大金也是注重礼节的人,所以对待蔡使也不能失了礼节!”完颜阿骨打看向了一旁的一名约有二十余岁的年轻人道:“兀术,明日你便陪着蔡使一通在我们的京城转转,如何?”
兀术闻言道:“孩儿遵命!”
兀术,金兀术。
蔡鞗看向了这位统军攻宋的重量级将领,他心中不由一紧,看着如此精壮的金兀术,又想到还在馆舍休息的岳飞,他眉头一皱,怕是明天这两人作为宿敌就要见面了吧!
“蔡鞗先行谢过四王子!”
“不用谢!”
金兀术对于蔡鞗的礼貌直接无视,显然是没有把蔡鞗给放在心上,这几日的向导怕是不安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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