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灵看不出沈重光的想法，只是激动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沈重光默默记下牠们的名字和对应的面貌。

        却见数十万只准天灵忽然顿住飞升的身影，朝着沈重光鞠身一拜，“沈皇之恩，吾辈铭记于心!”

        却见沈重光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若非我……诸位定然活的好好的...”

        数亿准天灵缓缓摇头，牠们相视一眼，再次一拜，齐声感恩道，

        “千千万万年沈家庇佑我等，而我等总会相信所谓的圣会，若非当年鸿雁之风制止这些，我等定然会将灵师驱赶，恶灵一来，我等必然会死，这一拜敬沈家诸位神君，千万灵师数千年不离不弃!”

        说罢，牠们再一拜，“这一拜，敬沈家诸位神君，敬千万灵师庇佑我等!”

        还有一拜——

        “这一拜，敬沈家与诸位灵师大人仍记得我等，仍愿冒险救我等于水火中，大恩不言谢!

        我等愿千万年后，若是轮回记起，必然会拼命守护这个世界，守护您们的后人!”

        眼见牠们不可再劝，既然如此，也便了却牠们心意，于是，沈重光只好轻轻一笑，回平辈礼。

        等到众灵都飞升的时候，沈重光大手一挥，将除了进入时代秘境的2200位未来子弟之外的所有人都送入天灵界。

        依旧是道谢，依旧是回礼，直到所有灵都飞升天灵的时候，沈重光才看向沈渊明。

        转瞬之间，他来到沈渊明身边，“你成为黄灵我一点都不惊讶，主宰的赤子之心只会让自己留下遗憾，但这也说明你是个合格的主宰者。”

        他双眼一凝，“那就记住……好好保护你的子民。”

        “感受过了恶灵的摧残，自然不会。”

        牠早就看到了，恶灵界根本不给投降的机会，当牠看到有人投降的时候，恶灵界第一时间不是多了同伙的欣喜，而是又多了一个试验品的欣喜。

        那人后来是最快挂的。

        别人起码都撑了五百年，他不过一年就挂了。

        沈渊明这才明白，为什么说人灵界前辈的传承是最可信的，一是因为他们直面过失败的人灵界，二是他们有人体验过叛变的感觉。

        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体验，所以他们明白，恶灵界纯纯一群畜生，唯有抗争出属于人的天地才行。

        想到此，沈渊明叹了口气，恶灵界曾经也是人啊，可如今也变成了这般样子，那便只能求一求沈重光，看看回去能不能记得蜕凡之法了。

        沈重光看出了牠的想法，毕竟他以摧枯拉朽之力击杀全世界的恶灵，自然容易被误解为踏足二十一重了。

        但他没有，于是摇摇头，严肃地说道，“日后，不要破一正精神力!”

        沈渊明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二十一重不是人类追寻的极限吗？”

        沈重光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极限，也不是二十一重...”

        “您是说……一正不是二十一重？”

        沈重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难道人们追求的都是错的？”

        沈重光依然没有说话，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沈重光沉默一时，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看他这样子，沈渊明立刻知晓，有些秘密，是不能告诉“牠”的，那“牠”就不问了，该知道的，过了多少年，依然会知晓。

        “牠”和他在空中停顿了很久...

        许久，沈重光才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二十一重也许存在……但一正绝不是二十一重!”

        “踏足一正，也许二十一重即便有，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我不会告诉你一正之法，目的就是让你别误入歧途，蜕凡之路还在人间，你需要自己走。”

        “我懂了。”沈渊明点点头。

        “这是无损封天秘技，小季世的产物，你记下便好。”

        话落，二人又沉默良久。

        许久，沈渊明才打破寂静，“那前辈，我已经感觉到了接引的东西，我想周游一下人灵界，那时候就直接回去了。”

        “去吧。”，沈重光点点头，“记住我说的话。”

        “明白。”

        转眼间便是十天后，沈渊明忽然来到了促新村。

        促新村还是那个村子，还有那些雕像。

        “可惜了，物是人非...”

        虽然旧人不再，但这些村民还记得自己是促新村的人，还承认每年一度的聚餐，祭奠着村里出过的灵师们。

        沈渊明看着他们聚在一起跪拜曾经守护村庄的一位位灵师。

        良久，沈渊明摇了摇头，只是嘴角带着笑...

        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牠”不得不笑，若是去年见到这般情景，“牠”觉得这比幻境还幻境。

        不，幻境也都是各种各样的瘟疫之痛和一系列灵魂胀痛，幻境的幻境还是痛...

        到底该怎么形容，“牠”一时想不出来，“牠”只知道，这样的一幕，在此前的一千五百年间……等同于凡人徒步登天。

        永远不可能。

        于此，看着他们在此庆祝，沈渊明只感觉无尽的欣喜。

        沈渊明看了一会，就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中，只是想到奉贤等人的时候，总是很难控制住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牠”摇摇头，继续向远方走去。

        这一路上，见到的是一个个祭奠灵师的村庄。

        这似乎成为了一个传统，当沈渊明使用精神力遍布一州的时候，看到的是真正的全部。

        就像当年春晚鼎盛的时候，全国各地都在看春晚，而不是看回放或者不看。

        而且是真心的喜欢，真心的爱。

        这些新人明明没有接受灵师的恩惠，却还遵循着传承祭奠灵师。

        这便是危难之际才能看清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吧。

        等沈渊明游历完世界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牠感受着接引力越来越强，也不再做任何抵抗，顺从着接引化作点点星光...

        “‘牠’还是走了...”

        沈重光望着沈渊明消失之地，喃喃自语，“只希望牠……他能听从我的劝，不要踏足二十一重，我是真的想见见传说中真正的季世……到底有多么强大!”

        “只是可惜，有的事情不能说的太明白。”

        “唉，时代秘境终究是小季世产物，规则随时都可以受到季世的改变。”

        总结，位格不够，承载不了大位格的东西，甚至因此报废，一个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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