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曹所长一伙退出去,刘县长便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过一把胶皮棒,使劲的敲了敲桌面,发出通通的响声,接着站起来,走到我们的面前,也是仔细地打量了我们一番,像是打量一群怪物一般,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显然,他对于这次154监舍的结果也是大出意料。刘县长从头到脚把我们看了个遍,咬牙切齿的道:“你们真命大,竟然活着从154监舍活着出来了,这可是多少年来的第一人!”
葛秦鉴笑道:“154并不是吃人的魔窟,相反,里面到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县长一愣,道:“葛秦鉴,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你们的罪行,我可是一一掌握了!”
葛秦鉴皱了一下眉头道:“刘县长,这侦查断案似乎是公安局分内的事,给你这一个大县长似乎并无瓜葛,如果你硬要插手的话,那么是否有公报私仇之嫌呢?”
刘县长怒道:“葛秦鉴,我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你害得我绝户了,此仇大于天!我本想借154之手,让你来个心脏猝死,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活着出来了。”
葛秦鉴道:“噢,你们把154监舍里意外身亡的犯人都说成是心脏猝死吗?”
刘县长没有回答,反而道:“葛秦鉴,我已经掌握了你们盗墓的犯罪证据,而且在你居住的蟒头沟搜出了洛阳铲、探杆等物,那把利刃可能是你们盗墓所得的罪证,只要你们乖乖认罪,那么我也许会从轻发落,若不然……”
刘县长说着话,便拿着手里的橡胶棒向葛秦鉴杵去,接着就听一阵嗞嗞的响声伴着葛秦鉴痛苦的惨叫!
原来那竟然是一根电棒!
电棒接触葛秦鉴的地方发出淡蓝的火花,隐隐发出皮肤烧焦的味道。葛秦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脸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滚下,滴落在地上。
刘县长狞笑着,又一次把电棒朝葛秦鉴杵去,一边的胖三大怒,虽然带着铐子,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他的敏捷,他一跃上前,一脚踹在刘县长的右胯上,那胖三何等的力气?这一脚只把刘县长踹得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刘县长“哎哟”一声,挣扎了几下却没能爬起来,便在屋里大叫:“外面的死人,你们他妈的耳朵聋了?还不快过来救救老子?”
几个干警惶恐的跑过来,惊愕的看着屋里的这一幕,他们也想不到这几个乡巴佬敢给县长动手!
待他们把刘县长扶起来,刘县长气急败坏的说:“马上把他们拷在外面的树上,我要好好的收拾他们!”
这时,屋里的电话嘟嘟的响了起来,几个干警小心的看着刘县长,不知接还是不接。刘县长怒冲冲的抓起电话张口就道:“死你个头啊,打什么打?”
电话那边就说了半句:“不好了,赶快转告刘县长……”可惜,后半截刘县长根本没给他机会说,就啪的给对方挂断了。
见刘县长这次是真的暴怒了,几个干警不敢怠慢,急忙把葛秦鉴四人扭送到外面的操场上。操场上,乒乓球台的一侧,有几棵碗口粗的毛白杨,根部堆放着扫来的积雪。葛秦鉴四人就被拷在了树上。
刘县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冷笑道:“胖子,你不是挺牛叉吗?这次老子就先拿你开刀!”说完就把手里的电棒朝着胖三的裸露的脖子和脸死命的杵去!顿时,那淡蓝的火花滋啦啦的像是电焊的火花!
葛秦鉴在一边怒骂道:“草你娘,这是什么他妈的父母官,这跟旧社会严刑逼供有什么区别?王八蛋,有种的朝我来!”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到葛秦鉴骂人!
胖三果然是条汉子!他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肉都已经烧成了青紫色,但就是没有吭一声,相反还不住的大骂:“我R你奶奶的,老子何罪之有?倒是你家儿子仗势欺人,还他妈的还倒打一耙……”话未说完,便发出了唔唔的声音,原来,那刘县长竟然把那电棒塞进了胖三的嘴里……
就在这时,看守所的大门吱吱呀呀的开了,一辆白色的警车刷的停在了面前,公安局长首先下来,接着便一溜碎步跑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可是,他还没到跟前,那车门就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老年人,从他矫健的步伐来看,身体很是硬朗,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威严之气,面沉似水,表情肃然,不怒自威。接着从另一侧也下来一个三十来岁器宇轩昂的军人,身材很是魁梧,相貌很是英俊。
刘县长一见便喊道:“范二东,你这个局长是不是不想当啦,现在才来。老子打的都手疼了,这丫的竟然还敢反抗,快过来替老子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范局长却不敢应声,小心的搀着这个老人向葛秦鉴走来。刘县长有些不满,用电棒指着范局长道:“范二东,老子的话你也不听了?这个老头是你爹啊!”
是的,在刘县长的印象里,县里比他大的官就三两个,他们当然很是熟络,再说,这个老头恐怕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即便是葛秦鉴托关系找来的某个说情的什么局长县长的老子,自己也不放在眼里。再说,那些什么局长县长的老子自己也都认得,可是这个人,自己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却看见,葛秦鉴的嘴角像一弯勾月,忽然扬了起来!
刘县长指着那个范二东气咻咻地道:“这个老头是谁?我在提审犯人,你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来旁观,这政策你不懂吗?”
二东忙冲刘县长挤鼻子弄眼,顺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刘县长皱着眉道:“你他妈的抽什么风啊,这老头到底是谁?没事让他出去!”
先前的那个年轻军人忙跑到值班室里搬出一把椅子,放在了老人的屁股下。老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刘县长提审犯人。
老人的眼神就像两道犀利的剑,刺得刘县长浑身不自在。他不禁扔了电棒,走过来指着范二东破口大骂:“娘的,当老子说话是刮风呢?这老头是谁?那个谁,那个曹所长,把他请出去!”
刘县长话音刚落,就有俩阿谀奉承的干警往老头身边凑去!范二东刚想阻止,就见面前的那个军人忽地窜过去一个过肩摔,一个小擒拿手,那俩干警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撂倒了,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状!
“靠,敢打我的人!”刘县长大怒,从地上捡起电棒要向那个军人走去,范二东急忙走上来拦住他道:“刘县长,使不得!他是公AN部章副部长!”
刘县长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头,又对范二东道:“娘的,这年头坑蒙拐骗的多了,他说他是部长就是部长了?我还说我是主席了!”
以刘县长的意思是,公AN部副部长这么大的官根本不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县城,即便是来了,那么省里市里也早该如临大敌,戒严封路,前后簇拥了。
范二东急的跺了一下脚道:“这位真的是章部长,他来的仓促,说是有要事,来不及同通知我们,而且直接就到了我们的公AN局,连县长书记都不知道,我不是已经让政委给你打过电话了吗?”
这一下,刘县长彻底傻眼了。这时,那位老人慢慢的摘下了眼镜,果然,这个人正是我们在五里铺黄皮子事件后一别数月的章部长章万平!
章部长慢慢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刘县长,冷笑道:“你这个县长,算是当到头了,回头再给你算账,还不赶快把葛秦鉴的手铐打开!”
刘县长早已像傻子一样的呆在当场,怪不得自己看着眼熟,原来人家正是经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章部长章万平!他的双腿像灌了铅,那里还移动分毫?
范二东和曹所长急忙上前把我们的手铐打开,吴莫离揉着手腕,叫道:“章厅长……哦,不章部长,你要是晚来一会,咱可就见不着你啦!”
胖三从大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嘴早已肿的像是猪八戒的拱嘴一样,当下也不说话,照着刘县长的小肚子就是一脚!
刘县长嗷地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夸张的哎哟起来!
葛秦鉴刚刚打开手铐,章部长早已张开双臂应了过来:“葛老弟,让你受罪了!”说完,和葛秦鉴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一边的刘县长、范局长、曹所长和周围的干警全部傻眼了!他们想不到,这乡巴佬葛秦鉴究竟是一个什么人,竟然连章部长都与他亲密无间!
葛秦鉴笑笑道:“这次本不该麻烦章部长您的,可是秦鉴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了,只好冒昧的求助于您了!”
“见外了不是?我早说过,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人家能卖我这个老脸几分薄面的,我都会不遗余力帮助你的!”章部长笑着说。
这时,刘县长腆着脸,哆哆嗦嗦的走过来道:“真的不知章部长驾到,我这就通知仙人居饭庄准备给您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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