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汉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呼啦啦的向我们冲来。日本的茶社,宽绰是唯一的必选条件,即便是一间普通的茶室,面积也有三四十平米,不仅是消遣、议事的首选场所,也是打架斗殴的理想所在。
这十几个人一上来,刀枪棍棒就可劲儿的向我们招呼过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这次来的队伍当中,不仅有胖三这样一个铁胆杀神,更有全省散打锦标赛冠军的孟秋!
如果说孟秋的武功路数,属于正统,那么胖三则属于在社会上混出来的江湖武功,打架全凭招式狠毒,他还给自己的打架招式编过一首歌,叫上打眼,下封阴,左打两肋后捣心,单听他这歌,就可以想象他打架有多狠!
两个大汉还没冲到面前,胖三一脚便把面前的茶桌踢飞了,随着那张桌子胖三也大喝一声跃了出去,此时的胖三丝毫没有大战时的怯懦和胆颤,反而像是见到猎物时贪婪的残忍的虎豹,兴奋、狂嚣!
胖三一出手,孟秋自然也不甘落后,孟秋的武功不仅融入了擒拿的元素,而且里面也不乏凶狠的泰拳招式,每一招都凌厉之极,很是实用!
显然,眼镜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中竟然有这俩高手在此,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可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啊!我不禁小心的碰了碰葛秦鉴道:“师傅,两位使馆的工作人员不是不让我们惹是生非么?”
“呵呵,放心,那要看我们惹的对手是谁了,你想,做为政FU手下的武皇门,他们为了抢夺我们的丧门钉不择手段,这难道他们敢曝光吗?”葛秦鉴胸有成竹。
一边的吴莫离看的实在手痒难耐,便挥舞着驴蹄子也冲了上去!
东京的茶室,一般都是木质的,木制的窗棂,木制的地板,木制的房顶。这样一来,那些窗户几乎全部损毁殆尽!而那十几个日本人对付胖三三人不仅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还略处下风。一来,他们的抢夺行径确实卑劣,邪不胜正,在心理上他们就输了一截;再者,胖三等三人也确实勇猛,那是往死里打,除了胖三没有掏出他的七星刀,能用的家伙几乎全用上了。
葛秦鉴从来没有这样惬意过,他一手端着茶壶,一手握着比酒盅不大的茶碗,站在窗户边自斟自饮。冬天的风,从残破的窗户里吹进来,葛秦鉴那蓬松的簪发,微微向后面飘掠,那一刻,他几乎像是一尊冷静的稳操胜券的杀神!
“砰砰”!两声枪响,一柄手枪顶住了胖三的脑袋。打斗的双方马上停止了战斗,分成两个阵营,对仗而立。
眼镜拿着枪,冷冷的说道:“把丧门钉交出来,不然……”
“我敢保证,在东京街头敢随意开枪,即使你是国会的议员,不出几分钟,警察署的人也会把你带走调查!”孟秋一口流利的日语,很是令眼镜感到惊讶。
“老大,有警察向这里赶来了!”一位大概在门口把风的汉子蹬蹬的跑过来紧张的说道,不错,透过窗户,我也看到,听到枪声的街上,人们开始了躲闪和惊慌的奔跑。
眼镜哼了一声,便押着胖三向下走去。
吴莫离一见,便拎着驴蹄子要冲过去就胖三,葛秦鉴沉着的说道:“站住!”
“师傅,胖三被抓走了,你怎么……”一边的孟秋也是心急如焚!
“好了,赶快撤吧,等警察来了,就真的惹上麻烦了!”葛秦鉴似乎对胖三被抓这件事漠不关心。
我们急匆匆的刚从茶社出来,就见一队警察就把整栋大楼包围了。
葛秦鉴伸手拦了一辆车,冲孟秋道:“给他翻译,去王富安的饭店!”
我们一进王富安的饭店,王富安顾不得招徕客人,急忙跑过来迎着我们道:“哎呀,葛师傅,快里面请!”
“葛师傅,今天的拍卖会怎么样?那件我国的使节棒拍到手了没?”王富安边走边问。
葛秦鉴一边走一边说:“老王啊,你马上给我们准备几个现成的菜,再准备一间客房,记住,无论是谁找我们,一律推说没见过我们!”
在东京,我们人地生疏,还有谁能找我们?自然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了。
葛秦鉴忽然断了与大使馆工作人员的联系,我心里便有了一种悲壮的感觉,因为葛秦鉴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自断后路。我知道,他这是怕大使馆工作人员的瞻前顾后。
饭菜很快的上来了。一大盘东坡肉,还有一锅饼子熬杂鱼,一只烧鸡,一盘竹笋炒肉片。还有一坛子山西汾酒。
主食是最具有中国特色的饺子。
没有胖三的酒席,我们难以下咽。
吴莫离这才发现,无影竟然没有跟上来。
大家面对着这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难以下筷。
葛秦鉴倒是像没事的人一样,破例给我们没人斟了一大碗酒,站起来,道:“大家把这碗酒喝了,今晚,我们抄他老窝!”
啊,今晚抄老窝?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葛秦鉴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孟秋疑惑的问道:“师傅,你说明白点,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这时,就听吱呀一声,雅间的门开了,接着我的怀里忽然多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我惊喜得说道:“无影回来了!”
葛秦鉴笑道:“你们真笨,无影是我让它去打探消息的,他们不抓走胖三,我们如何知道他们的老窝?”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在个葛秦鉴意料之中,他故意让对方抓走胖三,为的就是找到他们的老巢!
这原来是葛秦鉴处心积虑的计谋!
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端起酒,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一碗酒下肚,我的睡意便漫无边际的涌了上来,饺子还没有吃几个,便侧歪在床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睡梦中,那个困扰我多年的梦忽然再一次涌现出来:
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做一个可怕的梦。说是梦却又异常的清晰,以至于多少年来,那个骇然的梦始终摆脱不掉。四个面容冷峻的虬髯大汉,分别身着黑、白、青、红四色的阔袍长衫,在无边的夜色中悬空大步而行,四人的肩上抬着一具黑色的诡异棺材,棺为木质,通体墨黑,没有过多的雕琢,却隐隐泛着无边的血渍。棺材的底部,滴答出一颗颗的血滴,因为走的急,那些血滴往往还没落到地下便早已随风化作细细的丝线飘远。这四个人,这一具棺,没有任何的停留,径直向我走来。待走的近了,我才发现那具黑色的棺材上竟然画着师傅葛秦鉴的画像,并镌刻着一串熟悉的名字--李继洲、王庆和、林明、不虚大师、胖三、吴莫离、葛秦鉴……
我忽然惊醒了过来:“师傅,师傅!”我睁开眼,整个屋子里一片漆黑,却没有人回答。奇怪,我们明明刚才还在这里一起吃饭的啊,我急忙从床上下来,只感到头重脚轻。该死的,都怪那一碗酒,竟然喝醉了!
屋里忽然亮了起来,王富安笑着站到我面前道:“睡醒啦?”
“我师傅呢?”我看了一眼,屋里并没有其他人,那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哦,葛师傅啊?他们见你睡得死,便没有惊动你,让我好好照看你,他们说出去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啊,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了?”我一边穿鞋子一边问。
王富安一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一边道:“现在是凌晨一点钟,他们已经走了六个小时了!”
啊!我愣了一下,叫了一声师傅,便颓然的跌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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