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顾北想建马球场,白洛诗倒是举双手赞成。倒不是她多喜欢打马球,而是她觉得顾北投资的项目很少有亏营的。
她虽然没有生在二十一世纪,不了解欧美体育场的运营有足够的了解。
但顾北知道,欧美的体育馆只要上座人数有保证,盈利是必然的。
在大夏这个尚没有体育场馆出现的时代,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修建一座能够容纳几万观众的马球场,那是非常有“钱途”的。
对于未来马球场建成后如何运营,顾北说了很多,让懵懵懂懂的白洛诗茅塞顿开。
这几天,顾北安安心心在府里陪着白洛诗,或许是亏欠,或许是歉疚,总之顾北扮演着电视剧里的家庭主男......
对于夫君的献殷勤,白洛诗乐得享受,如此几天过去,知道他建设马球场缺银子,大手一挥,给他透支了二十万两银子的用度。
这倒是给了顾北一个意外惊喜,总算把顾北的燃眉之急彻底解决掉了。
顾北让萧然押运一万两黄金去州府工库,用以收购土地。
工库官员给吴德的建议,顾北全盘接受。他看过应天府地图,又亲自去云坊与行坊查勘了一番,觉得这两个坊用来修建马球场再合适不过。
顾县男亲自送一万两黄金来工库,甚至惊动了知府吴德。
应天城中,压根没有什么能够保密的事情,顾北要兴建马球场一事,早已传遍了,对此,应天府官员众说纷纭。
有嘲讽顾县男少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花费二十五万两白银修建用于玩乐的马球场,实乃穷奢极欲,骄奢淫逸。
有的坐看其成,觉得这马球场若当真能够建成,不失为应天府城中一道风景。
也有马球的狂热爱好者,对于顾北要修建这般规模的马球场,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总之,此事算是搅动了应天府城的一波春水。
各库官员主事,各级吏员也都议论纷纷,尤其工部,更是说什么的都有。
不少人都不太相信此事,这可是真正的一掷千金啊,没想到顾县男花费巨资打造洛北港,现下要拿出那么多真金白银 就为修座马球场,这不是钱多烧的?
连知府吴德都看不到马球场蕴含的商业价值,就更不用说这些官吏了。
也正是这种情况下,当顾北领着白府家将,押运着黄金进入工库后,整个知府衙门全都轰动了。
吴德亲自迎了出来:“顾县男,你当真要建那马球场?这可是几十万两白银啊。”
顾北给吴德见礼后,笑着回道:“吴大人,顾某这黄金都送来了,还能有假?这一万两黄金,是用来赎买云坊与行坊土地的,还请吴大人多多费心,帮某这个忙。”
马球场想要修建成功,可离不开州府的配合,不光是赎买土地,还有之后征召民夫修建球场,都需要知府衙门出力。
而自古建筑工程,其中的猫腻都太多了,顾北可不希望自己的银两被人给贪墨了。毕竟现在洛北港大兴土木,抽调不出人手,不然他就自己建筑了。 “顾县男果然少年英雄,大手笔啊。你且放心,此事本官自会替你督促,只要你资金充足,最多一年时间,那座马球场必然落成。”吴德捻须点头微笑。
顾北连忙再次深揖一礼:“多谢吴大人,待马球场落成,顾某请吴大人去看球赛。”
“哈哈,如此甚好,本官也很期待啊。”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顾北与工库的官员交割了黄金后,便满意离去了。
但出乎顾北意料,工库开始赎买土地,进行了才几天时间,给他添堵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大夏居然也有“钉子户”......
云坊与行坊,位于应天府外城南城墙边,坊中大多都是田地,居住的人家并不多。
在城中屯田,是夏国城池的习惯。像应天府这般巨大的城市,即便被敌军围城,短时间内也不虞会缺乏粮食。
对于顾县男要赎买自家的土地,这两个坊中的居民倒没什么意见。
反正顾县男按市价补足了银两,还略有超出,足够他们再去其他坊中另行购买土地。
工库帮顾北赎买土地的事宜,进行的很是顺利。
但凡事皆有例外,工库官员在云坊中一户人家那里,就碰了个钉子。
哪怕工库的官员给出了溢价两成的价格,这户人家也咬死了不肯卖地。
消息传到顾北耳中,倒是让他略微惊讶,大夏居然也有“钉子户”?
且不说他给出赎买土地的钱足够,就说他这顾县男的面子,以及工库官员出面,都不能让这户人家低头,这就值得逐磨了。
应天城中,城南几乎都是普通人居住,属于应天府中最穷的区域,称为“平民窟”也不为过,这里的坊墙,甚至都是黄土堆筑,不过半人高而已,甚是破旧。
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家,还能强顶着工部,不卖土地,不能不让顾北感到奇怪。
眼见赎买土地的事情被耽搁了,顾北也有些心急,干脆再次领着萧然准备亲自去府衙问个究竟。
“吴大人,不知究竟是哪家不愿意卖地?可有什么背景?”顾北与吴德见礼后,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吴德沉吟一下,说道:“顾县男,你可与民部王去年有隙?”
他这话,让顾北不由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吴德说的王去年,便是应天府民部的长官,从三品官品,跟他品阶相当。
顾北又哪里认识什么王去年,更不觉得自己会与此人有仇。
他摇摇头:“吴大人,顾某并不认识什么王去年,怎么?此事与他有关?”
吴德不由有些诧异:“你不认识王去年?那他为何拒绝卖地?那处云坊的土地,便是这位王去年置办的别院。”
顾北也愣住了,当朝三品官员,好端端的跑去贫民区置办哪门子别院?
不过此时也不是探究这事的时候,他连忙询问:“吴大人,这位王去年可有说为何不愿卖地呢?顾某并未得罪过此人啊。”
吴德摇摇头:“那就麻烦了,王去年咬死了不愿卖地,工库拿其也没办法,总不能强迫人家卖地啊,此事顾县男还得想想办法。”
顾北闻言眉头紧锁,果然搞拆迁不管何时都是麻烦事。
现如今云坊与行坊中,已经有不少土地被买了下来,倘若搞不定这民部王去年,那马球场的建设就无法继续。
谢过了吴德,顾北起身告辞离去。
他打算先找人询问一下这位王去年,究竟是何来头,又为何要与自己作对。
正准备打探消息时,常小来找上门来,见顾北眉头紧锁,不由好奇问道。
当听完后,常小来笑了一下,把王去年的底细娓娓道来。
得知其跟脚后,顾北却更郁闷了。
这位民部王去年,与顾北确实不认识,但他有一个妹妹,嫁给了新乡伯郭皋为妻......
王去年便是郭皋的妻兄,大舅子。
这让顾北郁闷得差点吐血,要不要那么寸?你特喵的好好一个三品官员,府邸也在城北,你去城南买哪门子地,建什么别院?
顾北自然不知道,王去年会在云坊买下那块地,却是被人忽悠所致。
王去年是非常虔诚的道家居士,他与应天城中道观太清宫的主持乃是好友,某次他向主持询问风水之法,主持言其吉星在南,应在城南居住,有利于官运亨通。
王去年对此深信不疑,便在云坊买下那块地,建了座别院。
每到休沐日,王去年都会去城南云坊别院,小住一日。
其实倘若没有顾北与郭皋的冲突,王去年也就给工库和顾北个面子,将地给卖了。
反正城南的里坊多的是,以王去年的身份,去哪里建别院不行?
但王去年那日却也在马球场,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夫憋屈的输掉了马球,还赔上那匹名驹。而且他自己还因此输给了程无敌一千两黄金,这便让他愈发嫉恨顾北。
顾北背后是老公爷,他也不拆,怎么说也是民部尚书,虽然被贬了,在京城还是有不少人脉的。
如今顾北想买自己别院建马球场,王去年又如何肯让如愿以偿,将地卖给他?
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顾北也只能谈天长叹,自己要不要那么倒霉?
早知道当初就换两个坊买地了,也不会如此麻烦。
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想办法解决这问题。
他知道自己与郭皋有隙,贸然上门求.购土地,只能白白受一肚子气,此事只能想办法找人为自己说情。
顾北首先想到的便是老公爷。
作为驻守应天乃至全夏国的军方大佬,在顾北想来,王去年这点面子敢不给老公爷?
当顾北回府找到老公爷,让他说和一二,只要王去年愿意卖地给他,价格都好商量。
对此,老公爷答应了下来,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一件而已。
但无论是老公爷还是顾北,都没有想到,王去年一点面子也不给老公爷。无论老公爷如何劝说,这位王尚书就是咬死了不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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