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爷爷您的意思,我们刘氏一族的第一代先祖和汉朝古墓有关了?”刘凡试探性的问。
“不知道。”族长爷爷摇摇头,解释着,“我刘氏一族在刘家坡生活了六百多年,开荒垦田,挖掘不少古墓,可那座汉代古墓却一直没发现,我总觉得不太正常。估摸着是不是先祖们早就发现了,但一直装作没有,没有挖掘它。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猜测罢了,到底有没有关联,我也不知道。得靠你自己去查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刘凡恍然。
“凡儿,无论你查的结果如何,到时候都要告诉我一声。可以吗?”族长爷爷恳求的问。
“当然可以。爷爷放心,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刘凡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哎呀——”族长爷爷一声长叹,抓着刘凡的手,“如果你不是镇南王,我都想把退位,把族长的担子交给你。”
“啊?”刘凡一怔,连忙摆手,“使不得。我没时间。”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没交给你嘛。”拍了拍刘凡的手背,族长爷爷看着星空,“凡儿,你知道吗?我的日子不多了。”
“啊?”刘凡僵住。
“不要为我担心。”族长爷爷十分淡然的一笑,“人嘛,都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早点来,和晚点来的区别罢了。你爷爷我活了一辈子了,该经历的都经历了。现在还能看见族人们的生活越过越好,这一生啊,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知足了。也该是时候走了!”
“爷爷,您——”
看着刘凡那不舍的目光,族长爷爷打断了,道,“别插话,听我说完!”
“如果我走了,一切从简,我不喜欢大操大办。省下的那点钱,让族人们都吃好喝好点,比什么都实在。”
“爷爷!!!”刘凡有些感动。
“你这孩子,怎么总是爱打断我的话呢?听我说完嘛!”
族长爷爷继续说着,“我唯一有个要求,想凡儿你帮帮我。”
“什么要求?爷爷您直说就是。”刘凡道。
“身子授之于父母。你爷爷我是一个很传统的人。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老顽固,老封建。你呀,别嘲笑你爷爷我就行。”
“我怎么会嘲笑爷爷您呢?爷爷,您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您直说吧!我一定帮您完成!”
“唉——”族长爷爷又是一声长叹,“你爷爷我怕疼,不想死了还被人烧啊。你能不能帮个忙,等你爷爷我死后,别把我烧了,让我入土为安?”
刘凡:“……”
“怎么?不可以吗?”见刘凡不说话,族长爷爷有些急。
“爷爷,就这个吗?”刘凡愣了愣,问。
“嗯。就这个。怎么?真的不可以吗?”族长爷爷又着急的问了句。
说完,他的眼眸中里流露出一丝失落和无奈。
摇摇头,叹道,“算了。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为难。”
“不,爷爷,您误会了。你不就是不想被烧吗?我可以答应您。”
“真……真的?”闻言,族长爷爷讶然,有些不敢置信。
“嗯。当然是真的。我不仅会让你入土为安,还会帮您打造一幅好棺材!选一个风水宝地!”刘凡点点头,道。
“那倒不用了。棺材嘛,过得去就行。至于坟地该选在哪嘛——”族长爷爷琢磨了下,“就选在祖陵前水库的对岸吧!”
“啊?不如祖陵?”刘凡十分不解,“为什么?”
“水库对岸是一个河堤,只比祖陵那边的地形低一点点。葬在那,我不仅可以天天遥望祖陵,看守着祖陵,还能遥望刘家坡啊!”
闻言,刘凡懂了。
族长爷爷还是放心不下刘氏一族啊。
活了一辈子,为刘氏一族操劳一生;
到了那边,也要为列祖列宗守陵,顺便看护着刘氏的后人。
真是应了那句话,蜡炬成灰泪始干,春蚕到死丝方尽啊。
不,比蜡炬和春蚕还要操劳啊。
“我明白了。”许久,刘凡才应声。
“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我走前,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哦。”族长爷爷再次叮嘱。
“嗯!”刘凡答应了。
“好孩子,好孩子啊。哈哈——”看着刘凡,族长爷爷开心的笑了,
又一次抬头看着遥远的星空。
虽然没有夏夜那般的璀璨,
可几颗星星还是挺明亮的。
“凡儿,你说这个季节,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是不是在冬眠呢?”
“啊?”刘凡一时间听的有点懵。
“我虽然也是个爷爷辈的人了。可人啊,越老啊,越有个古怪的念头,你可知道是什么吗?”族长爷爷笑着问。
“不知道。是什么?”刘凡摇摇头。
“越老越想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啊。”看着遥远的星空,族长爷爷道,“我有点想他们了。我知道他们也想我了。要不了多久,我的爸爸和妈妈啊,就会来接我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团聚了。我呀,又可以像小时候那样趴在妈妈的怀抱里撒娇,坐在爸爸的肩膀上骑马马,还拉着爸爸和妈妈的手,行走在相间的路上,春天的时候啊,采一采路边的小蘑菇……”
听着,听着,
刘凡的眼眶里情不自禁的滴落下了几滴眼泪。
他贵为当代天医,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能医治。
可对于族长爷爷那样的心愿,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人这一生啊,
再强大,也不可能什么都强,
总会有弱项。
现在他就是这种感觉,
明明很想帮族长爷爷完成心愿,
可他不是神,更不是仙,
无法帮忙。
只能静静地聆听族长爷爷在那讲述着他的过往。
从小时候的兵荒马乱,再到天荒,又到现在。
人生匆匆数十年,
就仿佛全是昨日发生的事儿一般,
随着族长爷爷的讲述,呈现在刘凡的眼前。
直到某一刻,族长爷爷不说话了。
那双眼睛仿佛很累很累了,
慢慢的合上了,脸上全是微笑。
“爷爷!爷爷!爷爷!”
刘凡接连喊了三声族长爷爷,
可回答他的却一直都是无声。
刘凡知道族长爷爷大限已到,刚刚走了,
被他的爸爸和妈妈接走了,
一家团聚了。
刘凡也抬头看着星空,“族长爷爷,您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日,刘氏一族的日子一定会一天比一天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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