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慕握着她覆上他后背的手,转身低下头和她面贴面靠的极近,她能感觉道那轻浅的呼吸之间纠缠着同样甜蜜的空气。
凤君慕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鼻翼,轻笑的把她搂紧怀里,笑着说一点儿都不疼啊。
那一刻,她突然矫情的想着,如果能这样一起到天长地久该有多好。
黑暗中,簌歌伸手拭了拭微微发涩的眼眶,她知道一昧的沉溺在过去很不好,何况她就要嫁做人妇。
转过身,簌歌刚想继续换个姿势睡觉,却发现原本早就应该睡着的容澈,正睁着幽黑发亮的眼眸静静的看着自己。
有种被抓住心事的心虚感,簌歌睫毛轻轻的闪了闪,她对上容澈静谧的眸光,安静的扯了扯嘴角笑着。
“睡不着吗?”容澈握着她有些发凉的手,拉着她靠近自己一点,一边伸手替她把棉被盖了个严实。
簌歌点点头,顺从的窝在他身边。
“担心明天婚礼?”
“不担心,只是……期待,对明天很是期待。”簌歌笑笑,眸光微微暗淡了下来,她在撒谎。不担心但也没有她说的那么期待吧?果然,她最冷漠无情了,这样骗着容澈真的有些过分。
“小歌,你临时悔婚的话,我一点儿都不会介意的。”容澈低低的笑起来,声音愉悦动听,却掺杂着一丝他自己才会懂的心酸难耐。
簌歌扬着的笑容一泄,她愤愤的横了眼容澈,反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拒绝。
“我为什么要悔婚?嫁给你多好,反正你那么疼我。”
“既然你那么信任我,那么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原谅我吗?”
簌歌挑挑眉,垂眸思考了一会儿,扬言继续说道,“除了红杏出墙之外,其他的一律不予追究。”
容澈失神了一会儿,直到簌歌推了推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想了那么久该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簌歌故作打趣。
容澈伸手搂过簌歌的腰,淡淡的摇了摇头。
“老婆大人英明神武,我才不敢学老二在外面沾花惹草呢。”容澈一脸正经状,天台上吊儿郎当的和傅之昂喝着酒谈天说地的梁洛辰不幸躺枪。
“对了容澈,梁二想追小柏溪。”想到自家容澈肯定对梁二了解的很透彻,为了替好友探一下梁洛辰的底细,簌歌直接和容澈讲明了梁洛辰的意图,自然引来容澈的一阵惊讶。
他那个整天花天酒地没个定性的二哥也想要安定下来,好好追求一个女孩子了?!
“对啊,所以我才想要替苏柏溪向你好好打听一下梁二的为人作风,虽然和他相处了一阵子也算是熟悉,看着人除了欠揍之外倒也不错。不过你很早就和他们拜把子,我觉得还是问你比较妥当。”
“二哥人吧,虽然风流倜傥无肉不欢,但总归来说也是英俊潇洒的精明人士一枚。如果他对苏柏溪是认真的,倒也算是一桩美事。男人,总归是遇到对的人就会收心的。”
“所以,你也赞同梁洛辰追苏柏溪?”
“这不是赞同不赞同的问题,是我无条件支持我们二哥从良的问题。”
“去,什么时候你嘴皮子比梁洛辰还溜了。”
容澈温然的眸子闪过丝算计和捉弄的笑意,最后还是投降顺从的回答簌歌的问题。
“放心吧,二哥和柏溪之间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二哥虽然有时候看上去有点不务正业,可是他比谁都可靠。如果大哥有事出国,在国内扛下了一切事务的就是二哥了。”
“那我就不操心了,小柏溪的心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拿到的。但是梁二在花丛中流连那么久,我还真担心柏溪扛不扛得住。美男送上门,量是我,也把持不住吧?”
簌歌听完,原本因为梁洛辰浮躁不平的心逐渐放心了下来。
她自然知道梁洛辰有能力,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要因为他那花花公子的心而让苏柏溪伤心才好。
“有我这个美男陪着,你就好好收心吧。睡觉,都这么晚了,明天肯定还要折腾一整天。”容澈轻轻的拍着簌歌的背,哄小孩子似得哄她入睡。
他的手温度偏低,凉凉的覆在簌歌轻薄的睡衣上,簌歌渐渐安静下来,凑近容澈轻轻的点头,慢慢的磕着眼睛睡觉。
一般来讲,结婚前一天新郎新娘是不宜同床共枕的,但是她就寻思着能陪着容澈的时间多一天是一天,也就没把那些繁琐的礼仪当回事。
容澈轻拍着簌歌的后背,有一搭没一搭的,渐渐放缓了动作。
轻微的咳嗽在确定簌歌睡着之后,才敢有所动作。
马尔代夫的夜空,点缀着几颗闪亮着光芒的繁星,在墨水侵漫的天空中闪着独一无二的清华光芒。
天在不知不觉中又亮了。
一大早簌歌就被陌凡几人拉起来推着跑到了离容澈远远的化妆室里,让她换上凊甯新手缝制设计的不规则婚纱。
被凨祁包下来的度假村一时之间熙熙攘攘,除了被簌歌容澈请来参加婚礼比较熟悉的人之外,来马尔代夫度假的旅客也被南宿枫秉着人多热闹的想法一起请到了露天的婚礼现场落座下来。
南宿枫一身儒雅的白色西装,米凊甯高挑的身材被一条到膝盖的露背青色小礼服,两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南珞飞在场内与来宾嘘寒问暖。
梁洛辰和顾梓然,傅之昂三人在新郎的候场室里陪着容澈等候,一身黑色西装衬得容澈整个人容光焕发,儒雅俊美。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在化妆师神奇的化妆技术下被掩盖的比寻常人气色还要好许多。
“老四,没想到我们兄弟几个你最先定下来,二哥为你高兴啊。”梁洛辰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容澈的肩膀,揽过他的肩头看着镜子里同样英俊不凡的两人,很是满意。
“多谢二哥。”容澈淡淡的笑。
傅之昂上前轻轻锤了容澈胸膛一拳,眼底的情绪让两个大男人对视一会儿皆都明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是搭乘私人飞机一大早赶过来的凤君慕及身后一脸微笑的安凌菲。
“大哥。”其他几人都发声问好。
凤君慕冷然的点点头,跨步进了新郎候场的房间里。
“婚礼十一点开始,大哥你倒是准时。”顾梓然窝在一旁的沙发上,淡淡的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针刚好对着九半。
“总裁昨晚忙到很晚,半夜搭的飞机,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在附近一家酒店歇息了一会儿。”身后安凌菲好意的替房里的人解了疑惑。
“大哥。”有些歉疚的看着凤君慕,容澈走到凤君慕面前。要不是他半路得这种病,肯定有大把时间可以帮着凤君慕分担凨祁那庞大的业务量。簌歌也不用为了替他圆梦,大老远的飞马尔代夫和他结婚。
其实,他有心,自然看得出老大和簌歌之间那看似剪断却还隐隐浮现的情丝。他也知道,是他横在他们之间断了他们原本还有可能的爱情。不过很快的,就会还给他们了。
他现在只想自私的,再占有簌歌一段日子。
凤君慕了然,拍了拍容澈的肩膀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安心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就好。
顾梓然自顾自的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想起他和陌凡是担任簌歌和容澈走场的伴郎伴娘,不由积极的出了候场室,往新娘那边跑去。
梁二和傅狐狸见状,当然也不甘示弱的和容澈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帮他去探听情况也跑了。
容澈失笑,坐在沙发上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凤君慕窝在沙发上,安凌菲让人送来药片和温水,奉上去让凤君慕合着温水把药吃了。
容澈见状,眉心微微的拧了拧,有点担心的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凤君慕笑着摇摇头,说只是老毛病而已。
“胃疼这种事情你可不能拖着,当心演变成胃病。”容澈眉心有淡淡的忧愁流动,大哥这拼命三郎的工作性子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记得大哥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规律正常三餐饮食也照常,怎么现在又开始胃疼了?
揉着眉心淡淡的思考着,容澈眸子似乎沉淀了一会儿,更暗了。
似乎是在和簌歌分开及几个星期开始,就又恢复了那个果断决然,工作第一的凨祁总裁了。
“没事,凤家的私人医生都是顶级的,已经帮我开了药。”凤君慕声音淡若熏风,丝毫不把这个当回事。
“大哥,你可不能成为第二个我,小歌还需要你照顾。”良久,容澈幽幽的抛出这句话,却引得凤君慕怔忪了许久。
“如果到时候我走了,我能安心把她交付出去的就只有你了。她会有多伤心,我几乎已经可以想到了。纵使再怎么不忍心舍不得,可是我没有办法不死的。大哥,你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替我守着小歌。我知道你和她之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么单纯的交易关系,小歌她……”或许更爱你。
“好,我知道了。”凤君慕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光明磊落,不拖泥带水。
容澈眼底不易察觉的一动,心里说不出的是什么滋味,好像有安心,有不甘,有不想,最后都化成无可奈何深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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