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歌沐浴完盘着腿坐在床上,拿着干毛巾正在擦头发。
电视里的新闻正好讲到前阵子南氏副总被捕入狱的案子,接受调查的还有胡佐及沈雅茹。
“据本台记者了解,此案件的主谋南启天乃是南氏集团的副总裁,亦是南氏董事长南珞飞的亲弟弟。但是南启天联合外人,意图侵吞南珞飞一手建立的南氏王国,绑架了南珞飞的爱女以此要挟。此案还牵扯到了国内知名企业凨祁集团的总裁……”新闻主持人还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的讲个不停,簌歌听的烦闷,直接拿遥控器按掉了。
看在南珞飞的面子上,簌歌还是决定不去追究当年沈雅茹出现在自家母亲病房的原因。
因为现在的南珞飞已经经不起折腾,也需要有一个知心贴心的人在一旁照顾。
所以,只要沈雅茹安分守已,她现在可以既往不咎。
簌歌想的入神,擦拭头发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想着想着,余光却瞥到脚底那个浅褐色的疤痕,眸光不由一暗,眼神顿时肃穆了起来。
这伤疤是当时容澈在病房上说要和自己分手的时候,外面下大雨,她她赤脚跑出去,然后就被石子割破了脚底,那个时候却恍然不觉得痛。
现在有这个伤疤,感觉却是挺好的,簌歌淡淡敛眉,伸手轻轻的蹭着脚底那疤痕。
这是她生命中,容澈来过的痕迹。
眼睛一涩,簌歌微微仰着脸,最后干脆躺在床上,静静的发呆。
容澈,你现在在哪里?
会不会已经投胎转世呢?
是不是开始新生活了啊。
我很好,等我和凤君慕回国的时候,就去看你啊,容澈。
你从来就很喜欢热闹,我把苏柏溪她们也一起叫去,好不好呀。
你肯定很期待的,对不对?
簌歌微微笑着,侧头看着对面透亮窗户外那白亮亮的月亮。
明天是巴黎时装show的首映式,她得去参加,付妤茉也会来吧?
当初还想着不要掺合她和君慕之间的事情,现在就算她不想掺合,也不行了。
簌歌撇撇嘴,翻了个身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不由觉得有些困了。
坐在沙发上,凤君慕一直盯着手中泛着晶莹的红酒,幽暗的灯光碎在杯里酒面上,细细闪闪的刺着他的眼。
“君慕,我们做不成夫妻还能做朋友的吧?我想,那么多年的交情能以朋友的身份延续也是挺好的选择。既然你选择了方小姐作为你的另一半,我自然会祝福。”今晚和付妤茉说离开的时候,付妤茉匆匆追出来,对自己认真的说了这一席话。
不管是不是自己多虑,妤茉出现的时候是不是有预谋的。
但是那个时候说出这些祝福话语的妤茉不像是演戏的,而且单纯如她,也从来不会因为阿谀奉承而去讨好演戏欺骗人。
“为什么?你不会恨我吗?”问这句话,连他自己都知道是多余的。
“因为君慕说过,妤茉是最知书达理最温柔体贴的人啊。”付妤茉笑的眉眼弯弯,眯起的眼睛流泻的柔光让他想起了以前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个时候,她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总是笑眯眯的跟在自己身边,就算他不给好脸色看,她也会表现出一副了然贴心的模样默默先离开。
不像某个女人,冷漠着骄傲,总是和他抬杆吵嘴却还是会撩拨他的情绪,就算他心情不好,心里却希望她能时刻陪在身旁。
一想到簌歌,凤君慕就悄然失笑,手轻晃着红酒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或许,只要是她,他凤君慕就不会排斥陷入到那种陌生的,从来就不曾相信的某种情感里,哪怕从此一无所有,万劫不复,他还是甘愿沉沦,那种情感,听说叫做爱情。
两个人的房间就隔着一堵墙,近在咫尺。
凤君慕的思绪还陷在回忆里,就听到房门被人轻敲的声音,起身开门,见到的是抱着枕头,一身素白长裙,穿着白绒绒的毛拖鞋的簌歌站在门口。
凤君慕痞痞的勾着笑颜,看个身子靠在门旁,双手环胸盯着簌歌,“不知道簌歌小姐大半夜造访有何贵干?”
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他从来就不觉得“耍贱”很丢脸。
凤君慕那明显欠扁的模样让簌歌气的牙痒痒,仰起脸瞪着凤君慕。
见凤君慕依旧是吊儿郎当的靠着,懒懒的勾着笑望着自己,簌歌哼了一声,拿起手中的枕头就往凤君慕身上扔过去,然后转身就要走。
凤君慕一个晃身躲过飞过来的枕头,笑着跨前一步去拦住簌歌,大手一伸,就揽住了她的腰,低头看着她依旧有些愤愤然的表情,伸手捏着她的脸蛋,“开个玩笑而已,我们小簌歌脾性还真糟糕。”
“嫌我脾性糟糕的话,你就去找别的女人去,老娘不伺候了。”拍掉凤君慕在自己脸上肆虐的手,簌歌没好气的嚷嚷。
“恩,我想啊。”
“什么?你还真想啊!”簌歌一听,立刻张牙舞爪的要去咬凤君慕。
凤君慕一边笑着躲她,一边解释,“小簌歌啊,我是说我想啊,世界上能伺候好我的女人就你一个了。”
簌歌抓着凤君慕的胳膊狠狠的张开嘴咬了下去,听见他吃痛的声音,才满意的放开。
“甜言蜜语我不稀罕啊。”
“可我稀罕啊,小簌歌,要不换你讲给我听?”
“想得美。”簌歌别过脸,不去看凤君慕那期待满满的眼神。
“恩哼。”背后传来梁洛辰特别含蓄的咳嗽声,他刚好找凤君慕有事,没想到一来就见到这个画面,他不太敢看,怕被灭口。
簌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推开凤君慕,径直穿过走过来的梁洛辰,弯腰捡起刚才落在地上的枕头,悠然的走进凤君慕的房间,“嘭”的把房门关上了。
“老大,你又做什么事情惹怒簌歌了?”梁洛辰微微讶异的张了张嘴,看着簌歌一气呵成的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就连最后收尾关门的pose都那么利落帅气,不由感叹簌歌真是个性格奇特的人物。
刚刚两个人不是还抱在一起,一副甜蜜蜜的样子么?怎么现在簌歌又甩门闭客,把他们两都晾在外面了?!
“没事,这叫夫妻情趣,簌歌只是害羞了。”凤君慕邪妄的勾唇,余光瞥了眼紧闭的房门,淡淡一笑,心里想着等会儿要怎么让簌歌乖乖自动把他房间的门打开。
“夫……夫妻情趣?老大,你……您们的情趣还真是……真是有够特别的。而且,你确定我们簌歌大美人是个……会……会害羞的主儿么?!”梁洛辰呆滞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回神识要说话,却被凤君慕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射的话都讲不利索了。
他在狮子底下工作被压榨了那么多年,没死还真是不容易啊。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凤君慕懒得去理梁洛辰惯性的聒噪,转过身干脆靠在墙上,视线落在走廊墙壁上挂的油画上。
梁洛辰也学着凤君慕的样子靠在一旁,低头想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我让人去查了妤茉最近几年的生活状态,并没有什么发现。据说是失忆了几年,前阵子突然就恢复的,我觉得有些巧合。不过失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捉摸不定的,可能一张曾经的照片一首以前记忆的歌一件熟悉的饰品,就能恍然间勾起。”
“妤茉说这几年她在墨西哥那边生活,你查了她身边的人没有?”凤君慕敛眉,他并不是觉得妤茉有问题,而是隐约觉得收留治好了妤茉的那个人或许有问题。
毕竟,柯锦纶的出现必定不是巧合,事关容澈,妤茉和簌歌三人,他必须弄清楚背后的事情。
“收留并且把付妤茉送去医院的女人叫珍珠,三十岁左右,是中国人。她是定居在墨西哥的,调查回来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新奇的地方,当年她回国只是为自己的儿子举行丧礼,然后打算去机场搭乘航班回墨西哥的路上就发现了被撞的妤茉。之后就把她送到了医院去治疗,那个时候妤茉醒过来谁都不记得了,那个珍珠没能得到任何讯息的情况之下,只能带着妤茉回墨西哥,往后的事情相信妤茉也跟你解释清楚了。”
“回来举行她儿子的葬礼?她儿子和丈夫都不在了?”凤君慕淡淡颦眉,潜意识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毕竟那是五年前的事情,而且又是小家庭之间的家务事,查起来需要些时间。我会让秦淮他们加快速的,不过就是听说她丈夫是自杀的,至于儿子为什么会过世就要等秦淮他们的消息了。”梁洛辰托着下颌一边回忆一边汇报着,不过老大要这些情报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其实只要妤茉安全无忧的回来,不就完事了。
“知道了,让秦淮直接找我汇报就行。”凤君慕微微起身,回头盯了眼梁洛辰。
直接找老大汇报?梁洛辰有些惊讶,这些小事老大向来不会亲自过问的,莫非其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着,但是梁洛辰还是回了句“知道了”,之后便离开回自己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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