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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是什么?”孙权望着那黑漆漆的地洞,既是兴奋又是茫然。
吴萍拿起一只蜡烛,笑着解释道:“权儿你不知,这是当初你父亲秘密挖的一条地道,可以直通城外,为娘向那貂雄请求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带着你从这地道逃出城外去。”
“真的吗?”孙权脸上瞬间涌现狂喜,转眼却又担忧道:“咱们就算逃到城外去,无马无车又能逃多远,貂雄那恶贼一旦发现,派骑兵四面出动追击,咱们还不是得被他抓住。”
“放心吧,权儿,你父亲已暗中给为娘带了口信,他已派兵潜近寿春,在城外地道口等着咱们呢。”吴萍笑着安慰道。
孙权大喜,一脸忧色尽去,二话不说,抄起一只蜡烛就跳进了地道中。
“权儿,等等为娘。”吴萍急忙也跟了下去。
母子二人遂是借着蜡烛的微光,在昏暗的地道中,一路向着南面挪去。
就在他二人方走出几十步,后方的地道口,突然传来了喧闹之声。
“快看,这里有个地道,他们逃走啦。”
“快,快下去追啊。”
吴萍二人立时大惊,方知自己逃跑之事,已经被看守发觉。
孙权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就疯狂向前逃去。
孙权到底一孩童,在这地道中行进并不困难,吴萍一妇人,身子不灵活,岂能像孙权那样快行,转眼间便被拉下了几步。
“权儿,等等为娘,哎哟……”吴萍一声尖叫,竟是扭到了脚,身子歪向一旁。
孙权这才回过头来,看到母亲停下脚步,不禁皱眉叫道:“母亲,你倒是快走啊,再不走就要被追上啦。”
吴萍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咬着嘴唇哼道:“权儿,为娘扭到了脚,你快过来扶一扶为娘。”
一听她这话,孙权那双碧眼中,立时闪过埋怨之色,分明是怨她不当心,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成了拖累。
就在他一脸不悦,打算回去相扶时,却蓦然看到,后方已经亮起了火光,显然是追兵正在逼近。
吴萍脚已受伤,就算他回去扶着,两人也都走不快,很可能来不及逃出地道,就会被追兵给追上,那样的话,岂非功亏一篑。
孙权只沉吟了片刻,蓦的狠狠一咬牙,转身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权儿,权儿!”吴萍眼见继子竟然不顾她,独自夺命而逃,自然是惊得大叫。
孙权却只顾逃命,头也不回,很快便走远。
吴萍苍白的脸上,转眼已尽为失望伤感所覆盖,万没有想到,孙权这继子竟会在关键时刻丢下她不管。
无奈之下,吴萍只能忍着脚痛,不顾一切的向前艰难而行。
在她的前边,孙权连滚带爬,不觉已把吴萍远远甩在身后,抬头向前望去,只见前方隐隐已有火光从地面上透下来,出口近在眼前。
“父亲的救兵一定就在外面,倘若他们问起继母之事,我该如何回答才是?”
孙权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妥,碧眼中掠过一丝忧色,但转眼却已消散。
“她扭了脚,一定走不快,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被抓住,根本没人知道地道里发生了什么,嗯,没什么好担心的。”
孙权这样安慰着自己,抹去脸上的汗,拼尽最后的力气,终于从那地道口爬上了地面。
火光照得他睁不开眼,孙权却也顾不得许多,一爬上来便大叫:“我是二公子孙权,貂雄的追兵就在后面,母亲已经被他们抓到,快带我——”
砰!
一只硕大的拳头,狠狠的捶在了孙权的脸上,一拳便把他打晕在地。
左右军兵上前,几下便将孙权五花大绑,绑成了活粽子。
许久后,香汗淋漓,面色难看的吴萍,终于也从地道之中,吃力的爬了出来。
“吴夫人,我们可等你很久了。”等待吴萍的,却是一声满含讽不意味的冷笑。
吴萍手遮在眼前,阻挡着耀眼的火光,好一会眼睛才适应过来,缓缓的放下了手臂。
只看一眼四周,吴萍那张原本充满希望的脸,便刹那间骇然惊变。
左右处,已经围满了军卒,却不是他们孙家兵马,竟统统都是貂雄的人马。
而地道四周的野地上,则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这些尸体才是孙家军士卒的衣甲。
她正对面,那名冷笑着盯着她的武将,正是貂雄的部将周仓。
而弃他不顾,独自先逃的继子孙权,则被五花大绑,被周仓如拎小鸡般拎在手里,此刻尚自晕晕乎乎,半醒不醒。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吴萍僵硬的立在原地,空白的脑海中,只余下这巨大的疑问。
“吴夫人,请吧,将军他正等着你呢。”周仓冷笑一声,狠狠一挥手。
……
洞房中,一场**方歇,孙尚香已是满面娇红,香汗淋漓。
她不想自己的丈夫,竟这般雄健如虎,几场征伐下来,尚意犹未尽。
趁着貂雄缓劲的功夫,孙尚香便裹起了薄衫,想要下地去喝口水,补充一下精力。
忽然之间,她耳朵微微一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响声。
洞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借着烛光向外张望,似乎隐约有一队兵马集结在了门外。
“夫君,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孙尚香有些心慌,将轻衫往上提了提,掩住了那半露的香肩。
貂雄嘴角却掠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
“这应该我那岳母大人,还有你那二哥,想从地道偷偷溜出寿春,大概已经被我早就安排下的兵马给抓了回来吧。”貂雄轻描淡写道。
孙尚香听闻却是花容骤变,惊呼道:“这怎么可能,父亲已与夫君言和,夫君也答应把母亲和二哥放走,他们为什么还要私自逃走?”
“你父原本是想求和,可惜他错听了周瑜和你大哥的劝,想要趁着我们成婚之际,再次背信弃义,发兵偷袭我寿春,动手之前,他当然要先把自己的夫人和儿子救出。”貂雄冷冷道出真相,鹰目中杀机渐起。
孙尚香娇躯一颤,花容间的那些晕色如潮而褪,一张俏脸旋即变得苍白如纸,眼眸间涌现出无尽的震愕。
还有,前所未有的悲愤。
此刻的孙尚香,除了震惊,心中就只余下怨恨。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父亲孙坚,竟然会在安城一役背信弃义后,再一次的违背信义,公然撕毁和约,再度发兵袭寿春。
她更没有想到,眼前自己这雄武的夫君,竟是料事如神,再一次的识破了她父亲的诡计。
她知貂雄有仇必报,此番孙坚再度失信,貂雄盛怒之下,只怕母亲和二哥孙权,都必死无疑。
一时间孙尚香心中大恐,越想越慌,脸色转眼已是冰冷如霜。
惊惧之下,孙尚香赶紧起身,跪伏在貂雄面前,颤声求道:“妾身万不知父亲竟会如此糊涂,竟然再度失信,请夫君饶过母亲和二哥一条死罪。”
孙尚香倒是识趣,懂得赶紧告饶求恕,识趣的女人,貂雄最是喜欢。
“你父孙坚再次背信弃义,我自然是会好好教训他,至于吴氏和你二哥的性命,那就要看你夫君我的心情了。”貂雄眼眸吐露着邪意,毫不掩饰着言外之意。
惶恐的孙尚香很快就领悟了貂雄的意思,得知有一线生机救下吴氏和孙权,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长长的暗松了口气。
“多谢夫君开恩,妾身知道该怎么做了。”当孙尚香拜谢过后,从地上爬起来时,脸上的惧色已去,春水般的媚意已泛滥而生。
貂雄便后仰着身子,饶有兴致的看她将如何表现。
孙尚香扭动着窈窕,藕似的臂儿轻轻展动,轻衫缓缓滑下,那玲珑剔透,起伏有致的曼妙美景,完美的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随后,她眼眸带水,脸畔生媚,缓缓的爬将上前,如蛇儿一般盘上了貂雄的身体。
暴风骤云再起。
孙尚香便如同一匹烈马,疯狂的扭动,纵情的奔驰在那一片辽润的原野上
貂雄则似一头雄狮,咆哮着和他的猎物搏杀。
新房之中,靡靡之音无休无止。
新房之外,跪伏在地的孙权,却是战战兢兢,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吓得已失魂落魄之极。
而僵立的吴萍,耳听着屋中,自己女儿声嘶力竭的叫声,眼前挥之不去的是自家军兵尸横遍地的恐怖情景,既是尴尬又是惶恐,丰腴的身躯已是冰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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