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正在厅中吃早饭,就看到一名佐吏面色难堪的走了进来,开口道:“公子,门外来了个士子,指名道姓要同你论道,赶都赶不走。”
刘奇开口问道,“可知道的那士子是何人?”
佐吏递上来人送上的名刺,开口道,“来人自称是仪是子羽。”
刘奇接过名刺,看到上边写着:北海营陵县是仪是子羽,略一思索,脑海中对此人有几分印象,在人才济济的三国,此人算不得多出众,却也是一名干吏,此人乃是孙权心腹,却不知如何到了长安,找上了自己。
戏志才开口问道,“真是是仪是子羽?”
刘奇向那佐吏道,“去将是先生请进来。”听到戏志才询问,刘奇颇为好奇的开口道,“志才也知晓此人?”
戏志才笑道,“此人却有一段佳话,此人本姓氏,姓氏之氏,在北海任职,北海相孔融初到任,与郡中官佐饮酒,孔融嘲弄是仪,‘氏’乃是‘民’无无头无上,焉敢称为人,是仪愤然辞官离去,后请教名士,有人,是非之‘是’乃是日下之人,既与‘氏’同音,又足够尊贵,是仪就将族人姓氏改为了是。”
是仪走了进来,冲着刘奇抱拳开口道,“刘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刘奇抬头看去,此人年岁与戏志才相当,觉着有些面熟,细一思索,这不是蔡邕府上守门的阍人又是何人?当下笑道,“不知子羽兄来此,是为了自己而来还是为了蔡中郎而来?”
是仪开口道,“公子这可是错了,我乃是为了公子而来?”
“坐!”刘奇指了指一旁空着的矮榻,颇为玩味的开口道,“此话怎讲?”
是仪也不推辞,坐了下来开口道,“听闻公子在襄阳办了一所学宫,欲与当年齐国稷下学宫一较长短?”
刘奇点零头,抿嘴微笑道,“确有此事!”刘奇已经猜到是仪的一些心思,可一来刘奇想知道这家伙是自己来的还是得了蔡邕授意而来,二来刘奇也有考校这家伙一番的想法。
是仪轻声笑道,“公子此志不,只可惜,少了一些大儒来支撑,恐怕远远难与昔年齐国的稷下学宫一较长短。”
刘奇开口道,“荆襄有庞公、黄公,单经文之道,宋忠、綦毋闿在如今下也是佼佼者,加上我从颍川请去水镜先生司马德操,却也够分量了。”
“是仪却认为这些人分量不足呢!”是仪摇了摇头,开口道,“若有人能让公子的学宫如同稷下学宫一般闻名下,依仪愚见,当世有四人有这个能力。”
刘奇颇有疑惑的开口问道,“不知却是哪三人?”
是仪开口道,“涿郡卢植卢子干,北海郑玄郑康成,陈留蔡邕蔡伯喈,颍川陈纪陈元方,唯有这四人,名冠海内,方可使得公子的学宫为下士子向往之所。”
听到是仪所言,刘奇暗自点零头,此人所言非虚,而且这些人还不能动强,自己本计划将自家舅父陈纪请到襄阳,来长安再将蔡邕弄到襄阳去,下士林为首四人,荆州独占一半,到时候士子还不纷拥而至,却不想昨日自己同蔡邕翻了脸。
刘奇幽幽叹了口气道,“可惜,这四人却不是我能请得动的,子羽兄大概也知晓,我昨日去蔡府正是想请蔡中郎去荆州,可惜被蔡中郎拒绝了。”
是仪急切的开口道,“还请刘公子救家师脱离长安樊笼,是仪愿效死以报。”
“非是奇不愿,而是无能为力耳!”刘奇开口道,“子羽兄大概不知道,我连如何让蔡大家随我去荆州的方法都想好了,只要蔡中郎配合一番,定然没有半分问题,可蔡中郎本身不同意,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是仪开口问道,“不知刘公子可将自己的方法一,我也来听一听,看看能不能知晓家师为何拒绝刘公子好意。”
刘奇开口道,“我欲让子下令,在朝中派遣一人出任学宫祭酒,到时候将蔡中郎举荐出来,蔡中郎只要答应了,此计就万无一失了,过几日随我回荆州就好。”
是仪有些困惑,自己虽然跟着蔡邕已经两年有余,可现在却发现自己丝毫捉摸不透蔡邕的想法,既然同意自己应当去荆州避难的想法,另一边却又拒绝了刘奇的好意。
过了好一会,是仪醒悟过来,老师应当是后悔了,所以派自己,给自己和刘奇一个台阶下。发现刘奇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是仪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开口问道,“公子可是与家师争执过头了?”
听到是仪所问,刘奇也明白过来,心中不由的有些好笑,蔡邕这是醒悟过来了,自己拉不下脸让徒弟来找自己,如此,就好办了,刘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到了荆州,我还不信娶不到蔡琰。
刘奇也不想将自己为了蔡琰的事情将蔡邕怒骂一通的事情出来,当下打哈哈道,“确实是为了些许事和蔡大家起了些争执。”
“唉!”是仪叹了一口道,“如今长安可是龙潭虎穴,家师准备以身试法,我这弟子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师就这么陷了进去,老师那边我去劝,朝堂之上的事情就有劳刘公子了。”
刘奇摆摆手道,“举手之劳,能将蔡公这等我大汉的栋梁之才留住,乃是我刘奇之幸。”
是仪起身抱拳道,“如此,是仪就先告辞了。”
刘奇在榻上也未起身,淡淡的了句,“慢走,不送!子羽兄还得抓紧时间,莫忘了明日就是朝会的时间了。”
看着是仪离开,刘奇开口道,“邓展,安排人跟上去,要是是仪身后有人盯梢,就将盯梢的家伙除去。”
隐在屏风后的邓展没有言语,轻轻将屏风边框敲击了三下,听到敲击声,刘奇知晓邓展这是在告诉自己,没问题。刘奇也就放下心来。
刘奇开口问道,“志才,如何?”
戏志才狭促一笑,抱拳道,“恭喜主公,不日便可携得美人同归!”
刘奇知晓蔡邕同意随自己去荆州后,心情大好,也不介意戏志才的玩笑,开口道,“那志才到时候可不能少了礼金!”
戏志才故作无奈状,双手一摊道,“主公,忠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哪里来的礼金呢,到时候吃好喝好就行了。”
刘奇嘿嘿一笑道,“吃喝少不了你的,敢少了主公我的礼金,那到时候就从你的俸禄中扣!”
戏志才一脸无谓,拍了拍放在手边的酒葫芦道,“只要能让我有酒喝,俸禄全部给主公又如何?”
刘奇无奈的白了戏志才一眼,开口道,“正事!你觉得此人如何?”
戏志才开口道,“此人言辞诡诈,虽称不上巧舌如簧,可也非寻常,若仔细打磨一番,未必不能成为第二个高阳酒徒。”
戏志才所的高阳酒徒,乃是指汉初郦食其,此人初见高祖(刘邦)之时,自称高阳酒徒,郦食其乃是着名的舌辩之士,借着一张巧嘴,屡次出使,为大汉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刘奇明白,戏志才是仪这个人,好好培养一番的话能成为一个好的客,有可能和汉初的郦食其比肩。
刘奇已是见是仪两次了,纵观此人,的话虽然诡诈,可是却建立在当下时局的基础上,为了谋得一条活路而已,并不算过分,可日间倚门读书,加上此人言语神态,结合此人过往经历,刘奇开口道,“我看此人胸腹,舌辩却是道,观其过往,定是刚烈正直之人,如今胸有韬略,不过是掩其城府,此人或为能臣干吏,或为世之直臣。”
戏志才自知在这方面刘奇的眼光比自己准,当下也不纠缠,开口道,“以主公之见,蔡大家派此人前来,却是何意?”
刘奇开口道,“无非是蔡公改变了想法,自己又不好出面,让此人来调节一下我们的关系,传达一番蔡公的意思。”
戏志才笑道,“那主公可就太看蔡大家了!”
刘奇开口问道,“莫非蔡公还有其他意思是我不曾领悟到的?”
戏志才指了指刘奇道,“主公当真是被蔡姑娘勾住了心神。我看此人,舌辩的功底还有些欠缺,我估摸着蔡公一则是想锻炼此人一番,考察一下是仪的能力;另一方面,当是蔡公想通了,存了给主公找帮手的心思,对此饶举荐就是蔡公的投名状。”
“主公也观察出,此人是刚烈正直之人,锦绣藏于胸而才华内敛。”戏志才笑着道,“若此人不以舌辩示人,主公何时才能知晓此饶才能呢?”
刘奇点零头道,“如此来,蔡公随我等南去荆州没什么问题了?”
戏志才开口道,“到时候主公主动提起来这个问题,不是正好遂了董卓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答应呢?”
刘奇起身舒了个懒腰,开口道,“董卓此人心胸狭,我心中甚是不安呐!”
戏志才出言道,“有王允在,应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个万一,只要离了长安,董卓也是鞭长莫及。”
刘奇开口问道,“长安局势波澜起伏,乱兵四起,凭借着这五百人,恐怕难以护我等周全,暗中接应的人如何了?”
戏志才点零头声道,“主公放心,暗中接应的兄弟已经到了。最起码我等杀出武关问题不大。”
刘奇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开口道,“派人盯紧王允,我心中甚是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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