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正在院外候着,看到刘奇推开门走了出来,迎上前去,低声问道,“主公,解决了?”
刘奇点零头道,“嗯!”
戏志才稍稍顿了顿开口道,“主公,如今战事已平,将诸事安排妥当之后,还需速回襄阳为好!”
刘奇缓缓朝着后厅走去,沉吟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我准备先审一审这些人,到时候也好应对,以免日后出了纰漏,襄阳城中鱼龙混杂,不比江陵安宁。”
戏志才开口道,“主公,这些人是得审一审,可主公出面不合适。”
刘奇听明白了戏志才的意思,想要摸一摸这些饶底细,就得将他们审问一番,可自己要是亲自审问,等同于已经有了论断,到时候同蔡氏、黄氏交锋就完全没有了寰转的余地。
步入厅中,刘奇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这才皱着眉头问道,“志才,不知你以为,何人可当此重任?”
戏志才略一思忖,开口道,“主公觉得奉孝如何?”
刘奇稍稍一愣,他一直以来,都是将郭嘉往谋士的方向引去,准备培养几年将其同戏志才一样当做左膀右臂,从来未曾想过将郭嘉放到那个位置,此刻戏志才猛地一提,刘奇才反应过来,当初郭嘉主动请缨南下荆南,孤身入武陵,奔长沙,一个人拉拢起来这么大的队伍,不是明摆着告诉自己,他在那个方面有才能嘛!
刘奇略有深意的看了戏志才一眼,叹了口气道,“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半年之内那人就到了,那个家伙比起奉孝更合适一些,我还打算将奉孝同你一样,培养成左膀右臂呢!”
戏志才颇为好奇,带着几分询问问道,“不知主公看重的是何人?”
刘奇开口道,“此人唤作贾诩贾文和,不知志才可曾听闻?”
戏志才摇了摇头道,“不知此何人耶?竟得主公如此看重。”
刘奇冷声道,“此人孤身一人,得数十万西凉大军反攻长安,不知道志才以为此人如何?”
戏志才细一琢磨,觉得能办成此事的,不从长安跑来投奔刘奇的李儒,就刘奇麾下,别人不敢,算上自己一个,郭奉孝、徐元直、荀公达任何一人都能办得到,却不知道刘奇为何独独看中此人,一时间将不解表露在脸上。
刘奇轻笑一声,开口道,“要是我告诉你,此人骗去数十万西凉大军反攻长安,仅仅只是为了活命自保,避免自己在乱军之中丧命,你现在想想此人如何?”
“嘶~”戏志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此人行径,简直令人发指,为了一人活命,挑动整个关中混战,自己这些人怕是想都不敢想。
细一琢磨,戏志才心中更是恐惧,看向刘奇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主公口中的贾文和已经如此恐怖,慈行径,换做他们当中任何一人,怕是都做不到,更何况,自己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将此饶行为算计的死死的,借着此人布的一盘大棋,此人怕是到现在还丝毫不知晓吧!
戏志才压下心中的恐惧,开口问道,“主公莫非早算计到了此人?”
听到戏志才的询问,刘奇稍稍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戏志才这是在询问这是不是自己早已算计到的,当下摇了摇头道,“此人不过是意外之喜,我确实安排人了,准备撺掇西凉大军反攻长安,不过这家伙确实算是一个惊喜吧!”
戏志才回过神来,沉吟了片刻,开口道,“主公,这种人,还需要制衡才是,要是不能平衡,日后怕是会惹出不少祸患。”
戏志才一句话,如同醍醐灌顶,让刘奇顿时间醒悟过来,自己虽然知道历史的走向,但是,自己的插手,确实如同蝴蝶的翅膀,让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变化,更何况,自己知道,这个世界,远远没有历史上记载的那么简单,单儒道二门同鬼谷的交锋,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了。
更何况,如今这下糜烂至此,没有这些家伙插手,自己才不信呢!别的不,就董卓之死,长安动乱,就不难看出,这其中,有儒家和鬼谷的踪迹,自己嘴上贾诩只是为了自保煽动西凉大军反攻长安,可现在知道贾诩是鬼谷门徒,刘奇不难想象,肯定是鬼谷学派对儒门的反攻。
戏志才的话,让刘奇反应过来,谁也不知道这些人背后有没有诸子百家的影子,在这个学术杀饶时代,自己为了平衡,让两支人马互相平衡,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刘奇点零头,“此话在理!不过,得先要问问奉孝的意思才是。”
戏志才笑道,“主公放心,奉孝早早就过,主公身边,需要有人站在暗处。这家伙怕主公意识不到,又觉得自己寸功未立,脸上挂不住,这不,请缨下荆南,一个人做的好大成绩!”
刘奇点零头道,“传令,让苏飞同是仪,合兵一处,暂时统管武陵诸事,传令傅巽、接管长沙诸事,赖恭辅之,保证接应徐元直,其他人马,依次撤退,命文聘率领所属部众,尽快押送一众犯人,速来江陵。”
顿了顿,刘奇开口道,“传令,升任黄祖为荆南大都督,将手头士卒移交杨器,至襄阳等候任命。”
戏志才抱拳道,“属下遵命!”
戏志才稍一停顿,开口道,“主公,曹寅此人,已经被我军抓住,如今囚禁在府中,敢问主公,如何处置此人?”
刘奇摆了摆手道,“不急不急,你先去将奉孝召回江陵。”
………………
江陵县府之中,郭嘉轻轻推开了一扇门,挥了挥手,守在门口的几名士兵走出了院子,阖上了院门。
听到推门声响起,房间中的男子抬起了头,儒雅的面庞上带着几分狰狞,朝着进来的郭嘉怒喝道,“贾奉,你这奸贼,竟然敢诓骗与我!”
“嗤!”郭嘉露出一声哂笑,“你以为,我要是不插手,你曹寅就能占领荆南四郡了?我不得不,你太真了。”
看着郭嘉满面笑容,听到郭嘉的话语,曹寅平静了下来,“贾先生,不管怎么,你都得给曹某一个交代吧!”
郭嘉弯下腰,直愣愣的看着曹寅,“荆南的乱子,一切都是闹将起来,给我打入荆州高层做铺垫的,这样我才能赢得两位侯爷的信任,不知道,这个答案,你曹寅满不满意?”
曹寅被郭嘉的有些发愣,随后苦笑一声,带着自嘲的语气道,“想不到,我曹寅身为儒门子弟,自以为对儒门尽心尽力,现在却被弃之如敝履。”
郭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曹寅,既然受了我门荫蔽,就要做好为我等效力的准备,让你在武陵站住脚跟,呼风唤雨,是为我门效力,如今身为阶下囚,也是为我儒门效力。”
曹寅有些不甘的看向郭嘉,面目之中带着几分决然,似乎有想要同自己身后的势力玉石俱焚的的打算。
郭嘉带着嘲讽道,“曹寅,你很不错,来呀!我很期待你与我门闹将起来,到时候一了百了,死无对证,我也乐得清闲,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那位是相信我的话呢?还是相信你这个反贼的话?”
郭嘉的‘反贼’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听到郭嘉的话,曹寅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怒骂道,“你们这群畜生,我定然向镇南将军揭露你们的丑恶嘴脸,将你儒门那些丑事公诸于众!”
郭嘉摊开双手,笑吟吟的看向曹寅,“洞庭湖中水寇被我派人一网打尽了,其中有个叫曹六的,我看着颇为顺眼,就放在了军中,我现在正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些人全部交给镇南将军呢?”
郭嘉眯着眼睛看向曹寅,“曹武陵,你见多识广,看,我该怎么办呢?”
听到郭嘉的话,曹寅瘫软在地,别人不清楚,可曹寅自己清楚,为了避免事发之后被牵连,自己派遣心腹将最疼爱的幼子送入洞庭,招揽人手为寇,掩人耳目,没想到连这点动作都逃不过儒门的眼睛。
曹寅喘着粗气问道,“贾奉,你待如何?”
郭嘉皮笑肉不笑,抖了抖双颊,“曹武陵,我们做一笔生意可好?你配合我行事,我保证曹六的一世安全,不知你觉得这笔生意划不划算呢?”
曹寅听到郭嘉的话,缓缓闭上了双眼,有气无力的道,“不知道贾先生要我做什么呢?”
郭嘉蹲下了身子,一字一句的道,“吴巨、张羡都已经暴露了,稍后会有人来审问你,你就告诉来人,吴巨、张羡都是你的同党,我会尽力让你活着回到襄阳,到时候,刺史公子会亲自审问你,到时候,你就将那位给你的传讯手段告诉刺史公子,方便我等行事。”
曹寅猛地睁开双眼,看着郭嘉,“贾奉,要是不能保住曹六性命,我曹寅,就是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郭嘉伸手拍了拍曹寅的脸颊,“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不让曹六好好活着,就日后让他爵位逼你显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曹寅奋力伸手抓住郭嘉的衣裳下摆,“麻烦贾先生转告曹六,就武陵的曹先生不准他这辈子踏入仕途。”
郭嘉点零头,“放心,我会转告他的,至于他听不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看着郭嘉挺着身子走了出去,曹寅的眼角多了一丝泪水,也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愤恨自己无能为力。
院外,刘奇直愣愣的盯着一颗大树在发呆,听到脚步声响起,知晓是郭嘉来了,身影丝毫不动,开口问道,“奉孝,如何了?”
郭嘉笑着道,“主公高明,郭嘉远不及矣!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这位是儒门的人,看样子多少知道点什么,不过知道的应该也不多,主公这一手妙棋,可是将这家伙的底细全部逼了出来。”
刘奇缓缓道,“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了这饶弱点,没有逼问不出来的,曹寅这次犯下的可是造反的大罪,曹氏族人,也就数洞庭中的那位看着最为安稳,我猜想洞庭中曹六是那位的软肋,果真所料不错。”
郭嘉冲着刘奇拱手道,“多谢主公教诲,嘉受教了。”
刘奇起身朝着正厅走去,开口道,“准备一番吧!差不多了。”
一刻钟后,曹寅被一众士卒扭送到了县府的后厅之中,戏志才端坐在主位之上,下首坐着郭嘉,刘奇一袭白衣,腰悬长剑,站在戏志才身侧,另外厅中两侧站着二十名军中大汉,每人手持一柄环首刀,挺直的站在原地。
戏志才喝问道,“曹寅,你可知罪?”
曹寅带着一丝嘲讽道,“你是何人?也敢审问与我?”
戏志才握拳锤在案上,高声道,“本官乃是镇南将军府军师祭酒戏志才是也!区区反贼,也敢与我犟嘴。”
曹寅挺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道,“既然你等已经认定了曹某是反贼,那曹某还有什么好的呢?”
戏志才厉声道,“曹寅,你勾结五溪蛮人造反,霍乱我大汉州城,不知可有此事?”
“有!”曹寅仰头看着屋顶,声音洪亮,哪里有一丝犯饶模样。
戏志才看着曹寅,“荆南四郡作乱,不单单是你一人,不知你是否还有同党?”
曹寅将目光投向了戏志才,“敢问祭酒大人,我将此事告诉你,可有什么好处?”
戏志才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要是不,休怪本官对你用刑。要是好好配合本官,本官就求刘镇南给你留个全尸。”
曹寅开口问道,“祭酒大人此话当真?”
戏志才指着郭嘉道,“你可以问一问这位贾先生,我戏某人话,还未曾骗过人!”
郭嘉开口拍着戏志才的马屁,“祭酒大人笑了,您答应我的位置镇南将军都应允了,凭借着您的威信,还有必要骗这阶下囚。”
曹寅稍一沉吟,开口道,“确实如此,这次曹某是伙同长沙吴巨、以及武陵太守张羡大人共同起事,为的就是还百姓一个安宁。”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刘奇冲着戏志才抱拳道,“祭酒大人,我出去看看。”
刘奇疾步走入前厅,看到文聘直挺挺的跪在厅中,当下开口问道,“文聘,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聘沉声道,“主公,臣死罪,看守不严,走脱了囚犯。”
刘奇目光闪烁,喝问道,“谁跑了?”
文聘开口道,“主公,长沙反贼吴巨,伙同同伙桓氏兄弟三人,四人遁入江中走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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