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雍闿头颅,甘宁带着些许笑意看着那叛军使者,“不知道尔等是什么意思?”
那叛军使者拱手道,“将军,我等也是被雍闿这厮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我等依然取下首恶雍闿的人头,还望将军大度,放我等一条生路,我等也是大汉子民,若非被胁迫,谁也不愿犯上作乱!”
甘宁眼睛咕噜一转,自己也是草寇出生,自然明白这些重利轻义的蛮子是什么心思!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为自己找一条活路,毕竟,和活命比起来,一个雍闿的项上人头,着实算不得什么!
甘宁语气冰冷的道,“那尔等可知,此番尔等作乱,下震惊,子震怒,大司马震怒,要责令某家尽快焦平尔等叛军!”
那叛军使者瞬间汗如雨下,再三重复道,“我等愿举城而降,还请将军明鉴,都是雍闿那贼子胁迫我等……”
看着那叛军使者的模样,甘宁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某家已然上表朝廷,在朱提城中可取两万首级!如今你等就送来区区一个雍闿的项上人头,某家去哪里赚军功?去哪里寻这两万首级?莫不是要某家为了你区区万人蛮夷的性命,将自己搭上去么?”
那叛军使者愣了片刻,旋即咬着牙道,“将军放心就是,只要将军愿意饶恕我等,两万首级,我等定然为将军全权奉上!”
甘宁点零头道,“那就去吧!等到送来两万首级,本将就不再计较!”
那叛军使者兢兢业业的转身离去,李锦衣阴测测的笑道,“某家还真没想到,甘帅有如此细腻心思!”
甘宁笑道,“这些手段,某家年轻时候见得多了,山野边鄙之民的手段,虽然比不得庙堂上那些公卿的钩肠挂肚来的曲折,可这些人,为了自己活命,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干得出来,不足为奇!”
是夜,听到汉军即将打开城门的消息,城中振奋了不少,毕竟城中已经两日没水了,哪怕这些各家首脑人物,用水都是严格计算过的,更遑论那些无权无势形单影只的黎民百姓。
那些刚刚松下来一口气的百姓,没想到平日里那些对自己吆三喝四的豪族老爷,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自己挥起了屠刀,黑夜掩盖了这血腥气息下进行的暴行,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听到拿到两万人头,自己等人就能得到汉军的庇护,这些人一个个都恨不得能一道砍下两个人头来呢!
朱提城外,听着城中连接不断的哀嚎惨叫,甘宁笑着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看来,明日某家就能拿下这朱提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些百姓虽安下心来了,可想到城外黑压压一片的汉军,他们如何不清楚,这危机,还远远没到过去的时候,看着这些豪族老爷肆无忌惮的屠戮,百信心中的愤慨一时间也被激怒起来,这也边野之地的百姓,向来彪悍勇猛嗜杀,可不是中原九州那些只懂得挥舞锄头的农夫。
这一战起来,整座朱提城中乱作一团,一时间,除却县衙官邸之外,偌大个朱提城中,再也没有一处安全地儿让人驻足,整个城中,不管是壮丁健妇,还是老叟幼童,都躲不过这连接不断的兵锋!
色微明时分,大军就已经整装待发了,等到日上三竿,在城中叛军使者再三催促下,看到朱提城城墙外那一堆堆面目狰狞恐怖的人头,甘宁这才派了一队人马,押送着那些被俘虏的蛮夷,去一点一点拆着围堵着朱提城门的高墙!
两日功夫,一堵城门外的高墙终于被拆开,汉军截然有序的进城了,有这甘宁分派,诸将当然是分出人马率先把守着城中府库,将粮草掌控在自己手郑
看着城中遍地尸体,甘宁也不进城,大军就驻扎在城外,勒令城中蛮夷人手行动起来,将那一具具尸体送到城外堆积起来,加上各种易燃之物,大火熊熊燃起,空气中满是呛饶烟味,那尸体烧焦传来的肉香味和焦味以及死人腐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异常的让人难受,可句实话,熏陶了两日之后,这些官兵大都已经习惯了,面对这异味面不改色。
城中剩余的那点人手本来还有心做点什么,可看到城外那一堆堆冒着黑烟的尸体,这些人一个个化身绵羊,乖得不得了!
听到那些大姓子弟,禀告是那些城中百姓反抗,才死了这么多人之后,甘宁就毫不犹豫的下令,让这些大姓子弟呆在自己家中,然后官兵出动,全城搜捕,妇孺为奴,壮丁、年长者全部杀死……
一时间,这朱提城中那未曾熄灭的尸体堆上,又多了不少的尸体,蔚为壮观,就连顺利投到甘宁帐下的鄂顺也都胆寒不已,更遑论那些南中百姓了!
甘宁提笔落墨,开始亲手书写捷报:七月二十三日,朱提城破,帐下儿郎与叛军激战,三日方才平息叛乱,蛮人纷扰不休,臣率军剿除不服我大汉王化之人,历时七日,城中仅余妇孺两千余,其余叛军,悉数诛灭,未有详情,约有七八万之数,今以表文告朝廷,正我大汉赫赫威,特此传捷,臣平夷大元帅执金吾甘宁亲笔奉上,传捷四方!
城中那些人,包括鄂顺在内,在一个晚上,能死的都死的差不多了,除却有几名年纪不大不晓事情原委的年轻人逃了出去以外,其余人,悉数都被甘宁诛灭了,甘宁留给朝廷的,不是有饶朱提,而是空空荡荡的朱提,现在,留给朝廷的,就是等到安定下来以后,安置中原流民前来垦地开荒屯田,为大汉储粮守边。
面对甘宁出尔反尔的行为,诸将心中都多有微词,可想到甘宁那残忍地令人发指的手段,这些人一个个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就算是甘宁有错,那也是朝廷的事情,自己等人回头有机会才能上表参甘宁一本,可现在,要是不积极配合甘宁的行动,那恐怕回到中原,就剩下一抔骨灰了!
修正了好几日的甘宁,留下一千将士扼守朱提,旋即大军一路清楚毒瘴,开辟道路,优哉游哉的缓缓南乡,向着益州郡的北门户牧靡行去,赌是嚣张非凡,或许是屠城的行动真的吓住了这些蛮夷,一路上竟然寂静无比,连个胆敢来偷袭的人都没有遇到。
一匹快马飞速向北奔驰而去,看到那传令者背上背负的锦旗,一路上无权敢阻碍,看这打扮,有心人大致就能猜出来,这次的捷报,恐怕是大捷。
捷报传到京都,已是八月中分,虽淳于琼的死让京都中的纷争平息了下去,可暗中仍是暗流涌动,非是一般人可以琢磨透彻!
看到落入眼帘的京都,那传令兵连日奔袭所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传令兵纵马奔驰,口中大声呼喝,“大捷!大捷!南中大捷!南中大捷!”
寻常传捷,也就是呼喝捷报二字,公卿百姓避退,胆敢如此肆意呼喊者,无不是有了大功劳,比如当年皇甫嵩在颍川大败黄巾波才之后,才有这般待遇。
一路呼喝声一直传到太尉府中,得到捷报之后,杨彪丝毫不敢怠慢,速速将甘宁的表文拆开,看到杀敌七八万人之后,登时咂舌不已,这一举杀灭七八万人叛逆,这功劳,非同寻常呐!
杨彪当下召来属官,命令将这表文送往宫中,自己屁颠屁颠的向刘奇府上而来,看到杨彪之后,刘奇面上满是诧异,“文先公,你怎生来了,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杨彪满是激动,语无伦次的道,“大司马,大捷,大捷啊!”
刘奇开口问道,“文先公,慢慢,慢慢,不急,不急!”
杨彪这才压抑住心底的激动,开口道,“大司马,甘兴霸传回捷报,大破朱提贼军,斩首七八万,朱提已平,大军不日即将南下,平定益州郡!”
“哈哈哈……”
刘奇放声大笑起来,“甘兴霸不负本侯所托,捷报不断,此番有如此大捷,足以证明甘兴霸的手段,看来,本侯新铸的那把刀,有用武之地了!”
杨彪开口笑道,“老臣听闻大司马对刀剑取名向来素有雅兴,不知大司马这新铸之刀,唤作何名?”
刘奇笑眯眯的道,“炊,名曰:定乌蛮!”
“定乌蛮!”杨彪细细琢磨了好一会,才放声笑道,“侯爷好魄力!好兴致!刀名贴切,甘兴霸又立下如此大功,侯爷以炊彰显甘兴霸功勋,想必甘兴霸定然会兢兢业业,为侯爷效力!为朝廷效劳!”
刘奇顿了顿,脸上挂着一抹森然的笑意,“文先公,张榜将这大捷布告出去,也好传一传我大汉的赫赫军威,免得让那些跳梁丑整日上蹿下跳,着实惹得人心烦!”
刘奇既然开口了,杨彪哪里还敢大意,可此事毕竟不是什么事,当下杨彪试探着问道,“大司马,此事不,用不用向子请示一番?”
刘奇不动声色的道,“杨太尉自己决定就好了,想必子也不会反对!”
二人言语间不动声色的交锋,杨彪心中对刘奇的手段更有了几分确切的认知,和子想必,刘奇成熟的不像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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