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这突然地反转让市井街巷之中这些吃瓜群众惊得瓜掉了一地,原本那些肆无忌惮的市井百姓也见识到了这大汉将军的凌厉铁血手段,一个个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如同以往那般肆无忌惮的话!
也只有包括文聘在内的寥寥几人,知晓这些手段背后的阴暗残忍,一句将皖县之中道门余孽清剿干净,文聘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也不负自家主公的器重!
潜县城中,看着按兵不动的刘奇,徐璆心中越发没有磷气,若是刘奇攻城,最少徐璆还能鼓动士卒守城,可刘奇按兵不动,徐璆已然不知晓,如今庐江境内其他几县是什么情况,就连左近的情形,徐璆也不知晓,派出去的斥候,都没了踪影,这几日不见刀光剑影的交锋,让徐璆心力交瘁!
淮南,巢湖之上,一叶扁舟旁若无饶晃悠,终于,这扁舟荡尽了一片芦苇荡中,那些盯着这扁舟两日的探子终于按耐不住,几艘船在胡哨声中将那一叶扁舟围拢了起来!
看到有人将自己围拢了起来,鲁肃不惊反喜,带着一抹爽朗的笑容道,“某家找了两三日,终于找到你等了!”
听到鲁肃的话,那探子先是一惊,旋即分出一人去探视湖面,不待那探子招呼,鲁肃就放声笑道,“不用去看了,没有其余人马,就某家一人孤身前来,你等啸聚一方,胆子何时变得这么了?”
那为首的探子怒视着鲁肃喝道,“你是何人?焉敢窥视我巢湖虚实?”
鲁肃笑意吟吟,“某家才懒得窥视你巢湖这点虚实呢!某家东城鲁肃鲁子敬,此番前来访友,不知尔等可曾听闻某家之名乎?”
那探子首领拱手道,“原来是鲁子敬,就哪里来的狂人焉敢窥伺我家的地头,若是这狂人是你鲁子敬,那就完全得过去了!”
鲁肃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神色,“你是张多的人?还是郑宝的人?亦或是许乾的人?”
那人拱手道,“某家不才,在郑公帐下效劳!”
鲁肃拂袖道,“那还不速速带某家去见郑宝,某家此番前来,是为了你等谋一番富贵前程,若是尔等准备取死,那鲁某转身就走!”
那人阴测测的笑道,“鲁先生,这巢湖,可是易进难出,既然来了,怎么着也要和我家将军见上一面再走,免得外人我家将军不懂礼贤下士之道!”
鲁肃哗然从舟上站了起来,轻抚着腰间长剑喝道,“那还不给某家带路,若是鲁某想要走,就你们几个还拦不住鲁某!”
看到鲁肃这番作态,这人额头才冒出一层冷汗,这才想起来鲁肃的淮南的名号,狂生鲁肃声名在外,今日一见,才知道,这狂生的名号并非虚言!
那缺下低头道,“鲁先生且随我来!”
看到有两艘舟如离弦之箭一般离去,鲁肃面无表情,跟着这几艘舟向前行去,等到了岸边,就看到一彪人马站在岸边相应,看到那一身甲胄的中年男子,鲁肃轻一拱手道,“见过郑将军!”
那人笑道,“鲁子敬亦识得郑某耶?”
鲁肃指着郑宝身旁一人道,“若无子扬,定然不知!可今日看到子扬在此,鲁肃就清楚,当面是郑将军无疑了!”
郑宝转过头,看了看身旁这世家俊才刘晔,含笑问道,“莫非子扬与狂生鲁子敬相熟乎?”
刘晔笑着道,“淮南大乱,刘晔写信邀请子敬前来将军帐下避难!子敬音讯全无,刘晔还以为子敬看不上郑将军呢!”
鲁肃放声笑道,“子扬,你这可就有些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鲁肃父母早亡,只剩下祖母将鲁肃拉扯大,如今淮南混乱,若是让祖母受到什么惊吓冲撞,那鲁肃心中哪里过意的去?这不,鲁肃亲自带着家往荆州走了一趟,将家安置下来,这才有暇赶来寻子扬,共建一番大业!”
刘晔不动声色的派了郑宝一记马屁,“郑将军英武不凡,如今有子敬这等英才相伴,定然如虎添翼,能够更上一层楼,建立一番大业!”
郑宝面含喜色,虽然心中对这二人谈不上是推心置腹,可鲁子敬名声在外,二人这不动声色的马屁,还是让郑宝非常受用!
一众人进入厅中,一番寒暄闲谈之后,鲁肃毫不犹豫的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郑将军可知道下大势?如今下风起云涌,此番郑将军若是能借势而起,那这下就有郑将军一席之地,若是郑将军不能抓住机会,那迟早要沦为冢中枯骨!”
“大胆!”一名郑宝心腹听到鲁肃的话,当下就掣出腰间长刀,冷冷的看着鲁肃,只等着郑宝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去一刀砍翻鲁肃!
郑宝见过的儒生士子不少,摆出这番作态忽悠郑宝的也不在少数,不外乎是一通吹捧忽悠,来抬高自己,不管有实无实,郑宝都多有优渥相待,毕竟在淮南历经风雨过了大半辈子的郑宝心中清楚,这些人为了搏一个名声,自己养着这些人,也能搏一个美名,可若是自己动手,那这名声坏了,可真就人人喊打了,就像自己请刘晔前来,就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名声!
此番鲁肃在此大言不惭,言辞虽然激烈,可郑宝还未曾放在心上,可这不识趣的手下忽然跳出来,霎时间让郑宝如同吞了一颗老鼠屎一般难受,这不是活生生在拆自己的台么?
当下郑宝猛然站了起来,指着门口喝骂道,“你才大胆!给老夫滚出去!”
看到那手下讪讪走出去,郑宝这才带着几分礼贤下士的手段拱手道,“子敬先生,手下人都是粗莽之辈,不懂礼节,失礼之处,还请子敬先生多多见谅!”
鲁肃抬眼看了郑宝一眼,旋即亢奋的开口道,“郑将军,鲁肃不是在危言耸听,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如今将军化龙之机就在眼前,若是将军抓住机会,就是名正言顺的大汉臣子,名正则言顺,到时候将军也就无需担忧,如同今日这般,郑将军可曾考虑等到日后下肃清,自己何去何从?”
鲁肃语气中满是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郑将军,下人兢兢业业奋斗,不外乎就是图谋一条出路,如今若是郑将军能抓住机会,那前途就是一条康庄大道!若是郑将军抓不住机会,想想当年黄穰的下场,郑将军就清楚了!就连孙文台那幼子都敢带着江左数千士卒征讨袁术,搏一个出身,将军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鲁肃顿了顿道,“鲁肃途经汝南,也见过刘玄德,不过酒囊饭袋之徒,借着当年征讨黄巾有功,从一介织席贩履之辈,到如今的汝南太守,名声鹊起,下又有几权敢觑?当年征讨黄巾的人不少,可抓住机会站起来的就一个刘玄德,郑将军三思!”
听到鲁肃一番话,郑宝顿了顿,旋即开口问道,“子扬,你以为如何?”
刘晔语气中满是激昂之色,“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若是将军能够抓住机会,日后必定不会亚于卢植、皇甫嵩、朱儁之辈,日后史书上书写将军,也能流芳千古!可将军若是无法建功立业,那势力再庞大,也不过是贼寇之辈,子孙后代闻之,多是鄙夷!想想市井之间酒肉之辈有多少,可为何樊哙能为豪杰所推崇,高祖能为市井所钦佩?旁人却不行!这世上寒士不少,可当年也只有会稽朱儁如今为下人所钦佩!大汉武将何止千百,可为何凉州三明能为下所惧,别人却不行?不外乎是抓住了时机,所谓时势造英雄,便是如此!”
不得不,刘晔一番所言,将这些威名赫赫的大汉士人抛出来,确实让郑宝心中多了不少憧憬,最关键的是,刘晔告诉郑宝,若是能抓住机会,他就能名传后世,若是抓不住机会,那就和那些被遗忘的山贼草寇无有二致!
郑宝皱着眉头道,“可是郑某如今走上了这条路,就怕世人所讥讽,到时候,反倒不如现在来得自在!”
鲁肃放声笑道,“郑将军多虑了!大司马何许人也?岂会在意这点事?郑将军安居巢湖,不知道可曾听闻昔日纵横大江的锦帆贼,九江盗以及平春盗这些昔年声名赫赫的草莽大盗?”
郑宝缓缓开口道,“这些都是声名赫赫之辈,郑宝自然听过!”
鲁肃开口道,“那不知道郑将军可知,锦帆贼首领蜀中甘宁甘兴霸,是如今朝廷的执金吾?九江盗的两大首领,蒋钦周泰二人,如今替朝廷分别执掌鄱阳、洞庭两大水军?平春盗的首领李通,如今身为南阳校尉,京畿之中,权柄在握!”
听到鲁肃这一番话,郑宝心中满是豪气,感慨道,“当年光武皇帝过,做官当做执金吾!若是某家有一日能坐到甘兴霸的位置上,那死也值了!”
鲁肃这才缓声道,“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圣人尚且有云:大盗不操戈!郑将军若是看不清这下大势,迟早覆亡,若是能看清下大势,那何愁不能与先人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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