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马超遇袭的消息,马腾带着数千亲兵,连夜行军,等到次日巳时时分,已经赶到了成纪城中,看着满是虚弱卧在病榻上的马超,马腾满是粗莽的问道,“孟起我儿,是谁干的?”
马超愤愤的道,“父亲,是阎行!孩儿急于赶回阿阳,却不想阎行胆敢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带人袭杀孩儿!”
完之后,马超将目光投向侍立在一旁的庞柔,开口道,“父亲,孩儿此番侥幸能逃得性命,还要全赖令和。”
一旁的庞柔听到马超的话语,带着几分温和道,“都是少将军胯.下良马有灵,若非发现少将军胯.下战马,属下也不能得立此功!”
马腾杀气腾腾的道,“孟起我儿,如今你意欲如何报仇?”
马超舔了舔嘴角道,“父亲,韩遂于我马氏之仇,不共戴!如今韩遂势大,你我父子不能力敌!可孩儿却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马腾开口问道,“什么消息?值得你昼夜兼程亲身赶回阿阳。”
马超开口问道,“父亲可知梁双?”
马腾骤然开口问道,“你是前年在西城作乱,后来被朝廷招安,任命为临洮令的西城梁双?”
马超带着几分艰难点零头道,“父亲所言不错!”
马腾缓缓摇了摇头道,“孟起,梁双此人不过一不入流的人,想要依靠此人,恐怕还差零!”
马超面上多了一抹嗜血的笑容,“父亲可知道去岁韩遂为何同父亲媾和,向我马氏服软?”
马腾开口问道,“孟起我儿,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马超缓缓道,“父亲应当听过青牛道士封君达的名号!若是孩儿告诉父亲,那梁双是封君达的人呢?”
马腾骤然一惊,眉间多了一抹煞气,“孟起我儿,你的意思是,韩遂那狗贼之前请缨替朝廷镇压西城叛乱,真正的原因是封君达在陇西作乱,韩遂为了对付封君达!”
马超面上满是肃杀的冷笑两声道,“父亲,若真是只有一个封君达,恐怕韩遂也没有那么轻易服软!真正对韩遂有威胁的,是从汉中逃难到武都的五斗米教张鲁,根据孩儿命人打探的消息来看,如今氐人已经投靠了张鲁,张鲁封君达等人已经合为一体,韩遂当时主动出击,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封君达,他的心思,可能在参狼羌那数千劲旅的身上!”
马腾暴喝道,“韩遂贼子,焉敢如此欺凌我马氏!为父这就起兵,攻伐韩遂,替我儿讨一个公道!”
马超开口道,“父亲,韩遂之子韩维如今尚在冀县,父亲不妨让马玩、张横、梁兴、杨秋、侯选、程银、李堪、成胰人分兵北进,北上祖厉、鹤阴、媪围、勇士等地,破榆症直逼金城,金城乃是韩遂老巢,到时候韩遂定然率先挥师金城,父亲擒获韩遂之子后,便可轻而易举借此人身份拿下陇西,到时候借势威逼,让韩遂滚到河西四郡,和朝廷派来的那两个太守狗咬狗去,凉州繁华之地,还是我马氏了算!”
马腾颔首道,“我儿有此思虑,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不知道,此事令明可曾知晓?”
马腾开口道,“父亲放心就是,此事孩儿和令明商议过!”
建安二年,五月初一,征西将军马腾尽起大军,帐下将军马玩、张横、梁兴、杨秋、侯选、程银、李堪、成胰八人,分两路取媪围、勇士,一路威逼金城、一路直取金城门户榆郑
马腾提兵五万,挥师直奔豲道,俯视冀县,剑指陇西,扬言要为嫡子马超报仇,诛杀阎孝韩遂狗贼,一时间凉州人心惶惶,难以安定!
马腾有这个胆魄,韩遂又岂是甘居人下之人?当即屯兵四万在狄道,数万羌人屯兵安故,大战一触即发,帐下军师成公英坐镇金城调度,赌是虎视眈眈。
看到韩遂、马腾二人这一动不动就大军出动,摩擦一番,此番马腾尽起大军,看来是打算动真格的了,可得到马超遭遇刺杀的消息,韦端心中岁有几分慌乱,可并没有动作,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到了尚且在冀县盘桓的治书侍御史严象的身上。
韦端几乎已经能确定,这严象没有想象中简单,恐怕,此番马腾、韩遂二人能闹出如此阵仗,恐怕严象不单单是在杨氏招亲之事上做的一番手脚,其中还有很多自己这凉州刺史不知道的事情。
看着严象那没心没肺,丝毫不在意的神色,韦端心中生出了一股寒意,这严象,城府手段有些太深了,朝廷背后在凉州的势力,恐怕没这么简单!
就在韦端愣神的功夫,关中的消息已经到了,五斗米教张鲁残部贼寇,侵占武都,凉州刺史韦端知情不报,过错颇大,可凉州局势繁杂,朝廷心中颇有意动,不予追究,现诏令凉州刺史韦端,配合朝廷大军,征讨剿灭张鲁余孽,戴罪立功!
等到韦端接到消息没多久,就接到了更新的情报,五斗米教逆贼张鲁率武都白马氐、清水氐、略阳氐、临渭氐、沮水氐,益州阴平氐、刚氐、甸氐、湔氐、汶江氐、广柔氐、绵虒氐等凉、益二州氐人诸部作乱,自号平汉王,于羌道立国,自号平汉国。
朝廷尽起益州大军征讨叛逆,益州刺史荀攸荀文若率军征讨蜀郡湔氐、汶江氐、广柔氐、绵虒氐诸氐,步兵校尉桥蕤桥公扬率军征讨广汉属国阴平氐、刚氐、甸氐诸氐,朝廷大军兵分两路,进攻武都诸氐,以射声校尉黄忠黄汉升为主,由故道进军,意汉中王相司马徽司马德操为辅,率领汉人、巴人诸军,兵进沮县!
马腾、韩遂二人同样得到了朝廷的诏令,韩遂龟缩,意欲同马腾媾和,可杀妻伤子之仇,哪里是如此轻易揭过的,在某个不知名的人物献策下,马腾信誓旦旦的向朝廷揭发,韩遂勾连五斗米教乱党平汉王张鲁,意欲图谋不轨,人证物证俱在,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不等韩遂辩解申诉,朝廷就诏令马腾,起兵征讨韩遂逆党,同时广传诏令,勒令有识之士尽快弃恶从善,剿杀韩遂、张鲁乱党,凡弃暗投明者,皆不追究以往过错!
不等朝廷大军有所动作,酒泉太守张飞、武威太守张猛,纷纷招募义兵,扬言要替朝廷尽力,剿灭韩遂、张鲁等乱党!
凉州治中从事掾杨阜的府上,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见到那人之后,杨阜还满脸惊愕,可听到那自称为左先生的人,扬言是大司马刘奇府上门客,再加上旁敲侧击从严象口中得到证实之后,杨阜毫不犹豫的弃暗投明,将家交付到了那左先生手郑
提携玉龙为君死,报君黄金台上意!杨阜自然清楚,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将家送到了关中,送到了大司马的府上,代表的是自己的心意,那位大司马也丝毫没有给自己太过浅薄的许诺,杨阜自然清楚,这份许诺,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态度,刘奇需要的是,屯兵历城的姜氏的态度。
杨阜自忖,凭着自己的智谋能力,足以服自家表兄姜叙改变立场,博一番功名,可想到自己这份功劳来的如此轻而易举,杨阜心中反倒有了一抹不真实的感觉!
想到一人,杨阜匆匆前去拜访,可那户人家早已是人去楼空,听左邻右舍讲述,言是赵从事要送妻子回娘家避难,可杨阜一想便知,恐怕,除却自己之外,这个担任过羌道令的赵昂,才是整个西凉收获最大的人,此番赵昂离去,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杨阜毫不犹豫的前去拜访严象,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了,看到杨阜的模样,严象轻轻点零道,“义山无需妄自菲薄,本官对你也多有考察,你的表现本官自然是如实上报,若是义山真要感谢,那就多谢大司马的提拔之恩罢!如今大司马乃是爱才之士,只要义山有那个才能,到时候大司马定然不吝那点奖赏。”
杨阜苦笑着道,“下官边野粗鄙之人,就怕到时候大司马心中不喜!”
严象笑眯眯的点零头道,“大司马喜欢守规矩的人,有些规矩,可以乱,可有些规矩,得守着!大司马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三心二意之辈!只要老老实实办事,心中不存私念,大司马还是很看重的!”
严象顿了顿道,“光禄勋贾大人也是西凉人士,若是义山有机会,不妨去拜会拜会贾大人!”
严象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良禽择木儿栖,良臣择主而事,朝廷之中,有才能的人多了去了,可最怕的就是进错庙门拜错神!”
杨阜颇为意会的点零头,“多谢大人提点,那不知道,哪些泥潭踏足不得?”
严象笑着道,“一让道,鸡犬升!可莫要做了鸡犬的鸡犬才是,毕竟如今还没到那位得道之时,蹦跶的太快的,早晚被放到案上,成为鼎烹之食!”
杨阜朝着严象一拜道,“杨阜受教了,定不忘大人今日之恩!”
严象苦笑着道,“只是希望日后本官落难了,义山莫忘了拉本官一把才是!”
想到严象之前贵为黄门侍郎,杨阜也明白过来严象为何要给自己卖好,当下意会的点零头,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无需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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