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几乎沦为笑柄的祢衡骤然翻身,官居侍中,没两日,就被拜为子特使,持节出使河北,这骤变的画风,让京都之中一众文人士子差点亮瞎了眼,一时间,无事买醉,口出狂言,尖酸刻薄的针砭时弊,对下名士高官品头论足,似乎成为了一种风桑
祢衡点评刘奇的那八字:公子如玉,盖世无双!更是不胫而走,一时间让祢衡成为了京都之中的传奇,谁能想到刘奇门下一名名不见经传的们哭,终日无事买醉,先前口出狂言被众人奚落,还不等众人落井下石踩上一脚,就骤然翻身!
同时众人一个个也都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等人还没来得及对祢衡踩上一脚,要是真踩下去,那今后的日子可真就不好过了。
同时,针对祢衡的问题,名震京都的通公子钱多多府上也传来了一句让京都士子各个精神振奋的话语: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几日时间就成为了京中士子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不京都变化如何,侍中祢衡一行人,已经进入河内,浩浩荡荡的向着邺城进发,想到临行前饯别宴上,杨修同自己暗中的那些话,再想到听到自己官居侍中,连个面都没露的孔融,祢衡心中就已经明白过来,恐怕孔融接近自己,多半是别有用心!
再想到刘奇言语间对孔融的不满,祢衡心中已然释然,既然孔融和自己不是一路人,那自己也无需去刻意讨好孔融,若是太过刻意,恐怕还被世人觑了哩!
想到杨修的话语,借势,祢衡心中顿时就明白过来,此番自己的谋划没错,拉着虎皮扯大旗,再加上有袁术的事情在前,袁绍哪怕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也得认了,同时祢衡也明白,自己万万不能露怯,要是露怯,到时候丢了朝廷的颜面,不袁绍如何对待自己,恐怕事后就连大司马都饶不了自己!
就这样,带着患得患失的心情,没几日功夫已经进入河北境内,感受着河北大地不同于南阳温润的那股凌冽,祢衡不由得理了理衣衫,缩了缩脖子,将肩头不知哪位士子送的兔皮坎肩拉的更紧了些,这才偏着头问道,“本官的衣袍没有不妥的地方吧?此行重大,万万不可失了我大汉朝廷的体面!”
面对祢衡这番有些神经质的表现,左右跟随的郎官虽然有心想发笑,可想到这家伙不过二十多岁,就已经是侍中,算是自己的上官,此番更是代表着朝廷,当下那被询问的郎官轻轻点零头道,“大人丰神俊朗,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真乃浊世佳公子也!”
那郎官言语虽然有几分拍马屁的嫌疑,祢衡心中清楚,却也乐的接受,毕竟谁不想听一些悦耳之言呢!当下祢衡带着几分严肃轻轻点零头,“这般轻浮的话语以后就不要了,免得河北士子嗤嘲我大汉朝中无人,徒惹他人发笑!”
几名郎官听到祢衡的话,一个个当下松了一口气,自己这上官为人不算坏,但言语尖酸刻薄,让人难以忍受,此番这般辞,明自己上司心情不错,当下几名郎官纷纷道,“侍中大人放心,我等定然不会坠了朝廷威严!”
祢衡缩了缩脖子,感叹道,“这才是北方啊!远远比不得南方舒服!”
不几日功夫,祢衡就就入了邺城,进入邺城之后,祢衡毫不犹豫的开口道,“诸位且随某去袁本初府上,听这河北袁本初了算,某家今日倒要好好会一会这袁本初!”
袁绍府邸之中,还沉浸在新年氛围中的袁绍听朝廷使到来,脸上有几分不可置信的同时也有几分错愕,更让袁术错愕的是,这个唤作祢衡的家伙,自称是子使者,大汉郎中,可自己似乎并未听过此人名头。
最让袁术讶异的是,这才多久功夫,正月还没有过完,朝廷使就到了河北?当下袁绍斜眼朝着左右吩咐道,“晾晾那家伙,让他好清醒清醒,知道这河北是谁的地盘!”
不到须臾功夫,没看到袁绍人影,祢衡毫不犹豫的放声大喝道,“袁本初,还不速速出来迎接使,莫不是想要和你那兄弟一样,当乱臣贼子么?”
大堂之内,听到祢衡的骂声,袁绍一愣,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权敢骂过自己了?现在,朝廷派来的一个的子使者,竟然胆敢如此喝骂自己,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当下袁绍怒气冲冲的拎着剑走了出来,看到弱冠之龄的祢衡,袁绍怒喝道,“黄口儿,焉敢污蔑与老夫?莫非以为老夫的长剑不利么?”
“嗤!”祢衡带着三分讥讽,哂笑一声道,“袁本初,你这口气比脚气还大啊!某家代子出巡,持节而来,莫非你袁本初未曾将我大汉放在眼中?未曾讲子放在眼中?果真是乱臣贼子!”
祢衡一口一个乱臣贼子,气的袁绍就差一剑砍下来了,可看到祢衡手中那挂着赤色璎珞的节杖,袁绍恨不得将手中长剑捏碎,还是得将这口怒气咽下。
当下袁绍将手中长剑扔了出去,斜斜想插进地上,可寒地冻,长剑在地表发出两声金铁交鸣之声,软绵绵的落在地上,祢衡含笑看着袁绍变得有几分难看的脸色,笑而不语。
袁绍被祢衡看的尴尬,当下拱手道,“晋国相袁绍袁本初见过使,不知使大驾光临,失礼之处,还请使多多包涵,还请使入内憩片刻!”
看到袁绍如此模样,祢衡心中清楚,袁绍心中有所顾忌,定然不会轻易动怒,当下祢衡丝毫不给袁绍面子,带着几分意气风发拂袖道,“带路!”
等到进入正堂之后,祢衡毫不犹豫的跨步坐到了主位上,袁绍看到祢衡如此作态,心中火气更甚,可还是得将怒气忍住,带着些许愤懑坐到了客位之上,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使此来,所为何事啊!”
祢衡带着些许傲慢道,“袁国相,还请派人去请田丰田元皓前来,本侯一路行来,不少人都田元皓在河北颇有威名,才略无双,本使倒想见识见识!”
看到祢衡这番模样,袁绍稍一沉思,思虑片刻,就对身旁侍者吩咐道,“来人,去请田元皓前来!”
袁绍这才试探着问道,“使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洗漱一番,憩一会,前些时日正好有人给老夫送来几名歌姬,是从京都送来的,到时候正好让使大人看看,到底是不是京都来的歌姬!”
袁绍话语中诱惑的意思很明显,疯狂暗示祢衡,要不要洗个澡休息一下,到时候老夫给你提供大宝剑,等你爽够了我们再谈其他的!
听到袁绍的话,祢衡心中满是火热之色,可眼角瞥到袁绍那阴沉的脸色,当下祢衡心中一凛,万万不能因失大,自己此来代表的是朝廷的威仪,若是失了威严,丢的是朝廷的脸,和自己一辈子前途比起来,几名歌姬一时安逸又算得了什么?
当下祢衡带着几分淡漠道,“多谢袁相国好意,这就不用了!本使还是静候田别驾前来吧!”
祢衡顿了顿,带着几分戏谑开口道,“晋王陛下故去不到一年时间,袁相国就赎买姬妾,影响恐怕不太好吧!若是本使没记错的话,袁相国可是奉命为晋王陛下守墓的!”
就在袁绍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时候,就看到一袭粗布麻袍的清朗男子走了进来,冲着袁绍稍一拱手道,“属下田丰田元皓见过袁公,不知袁公召属下前来,有何要事啊?”
袁绍面上这才多了一抹镇定自若的笑意,抬手指了指祢衡道,“并非是某家想要见你,而是这位使想要见你!”
田丰这才抬眼望去,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祢衡,心中倒也没有什么,可看到祢衡手边那系着赤色璎珞的竹杖,心中登时多了几分警惕之色,虽都是子使者,可持节与不持节的差距,那可以是差地别!此番祢衡年纪,竟然能持节前往,想来背后定然也是不凡!
当下田丰拱手道,“下官田丰见过使!”
“好!好!”祢衡笑眯眯的打量着田丰,祢衡面对袁绍和田丰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这让袁绍心中多出一抹浓浓的不安之色!
田丰继续逼问道,“不知使找下官前来,有何要事啊?”
祢衡这才笑眯眯的从袖中掏出一卷诏书,施施然展了开来,含笑道,“田大人,接旨吧!”
看到祢衡的模样,田丰当下毫不犹豫的弯腰拱手道,“下官接旨!”
祢衡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初次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河北田丰听令,朕闻汝在河北名望高绝!今拜田元皓为尚书右丞,共同辅佐子行尚书台之事!”
祢衡完之后,不待袁绍有所行动,就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袁公,大司马让下官转告将军,莫忘了袁公路所行大逆不道之事,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能被人遗忘,可有些事情,却是无法被遗忘的!若不是看在袁公兢兢业业的份上,如今袁公早已经是袁氏逆贼同党了!”
看着田丰不知所措的模样,祢衡心中登时安定不少,带着几分哂笑道,“田大人,此乃公车特征,还请田大人心中有数才好!大司马特意叮嘱过,你的家,必须第一时间送往京都安置!田大人还是早些准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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