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刺史府后花园,随着刘表的一声令下,该平的平,该拆的拆,以刘氏家庙为中心,在一之内楞是造出来一个干净整洁的广场,顺带着在家庙左边立起来一栋别致的木屋。
家庙正前方,立起来一个三尺高一丈长短的台子,刘奇跟在父亲身侧,对涌进来的人一一行晚辈礼,大半个上午过去,刘奇的笑容已经僵住了,自己以为只有在后世需要虚伪应对,没想到,当一个贵族比自己前世应付他人还累。
日渐高升,刘表带着刘奇来到宗庙门口,示意刘奇在宗庙前跪下,亲手将下容过来装着血淋淋的猪、牛、羊脑袋的盘子依次放在案几上,退了两步,在刘奇身前跪定,朗声道,“今日吾儿元服,谨以三牲礼告苍,愿佑吾儿腾飞九!“完叩首谢,刘奇也跟着叩首。
刘表又喊道,“今日吾儿加冠,谨以三牲礼告后土,愿地佑吾儿健康长寿!“话毕,叩首谢地。
刘奇觉得自己都成了磕头虫了,先是给老磕了九个头,又是给大地磕了九个头,不行,自己以后一定要废止这动不动就磕头的规矩,就在刘奇神游九的时候,刘表又开口了,“壬申年癸卯月丙辰日,吾山阳刘氏子奇成人,日前谨以告祖宗,今以三牲礼,请我刘氏先祖在英灵观礼,佑我刘氏子孙福泽绵延!山阳刘氏宗子刘表景升告诸祖。“……
祭祀已经完毕,刘表拉着刘奇走上搭建好的台子上,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开口道,“今日犬子元服,谢诸位登门观礼!“完朝着人群揖礼,刘琦只能乖乖的按照吩咐站在台子上,像个木偶一样等待安排。
刘表走下台子,在人群中寒暄几句,“荆州贤者无出蒯氏之右者,今请蒯氏贤兄弟为正宾、赞者。“
一身深衣的蒯良带着笑意走向了高台,往日里不管什么事蔡氏都要插一脚,不过从今的事情看来,刘表还是更倚重自家兄弟。
蒯良走到高台上站到刘奇身前,长揖一下,就转身走到刘奇身后站定,台下的蒯越端着一个木盘,缓步走向高台,刘奇跪坐在席上,待到蒯越端着盘子跪坐在一旁,蒯良才直挺挺的跪在刘琦身后,替刘琦解开那两束扎的冲的总角辫,拿起盘中木梳,在盂中蘸了些水,一丝不苟的替刘琦梳起头来。
将刘奇的长发挽紧,蒯良就起身朝着台下走去,站到台子的台阶上,刘琦跟在蒯良身后,在台阶上行完揖礼后回到台上。
蒯良接过刘表亲手递过的盘子,再次走上高台,神色肃穆的开口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
刘奇跪坐在席上,朝着蒯良拱手道,“谢贤者贺,日后定当与先贤共勉。“
蒯良这才跪坐在刘奇对面,将盘子中的紫金冠束在刘奇头上,“汝今已成人,当着深衣外袍,明尊卑规矩。“
刘奇起身长揖,“尊贤者训。“完朝着家庙左侧的木屋走去。
木屋中的几个侍女手脚麻利的帮刘奇换上深衣,着上外袍,就把刘奇往外推去,今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几人可不想惹得老爷夫人不快。
刘奇出来走到蒯良面前,再次长揖,“望贤者持戒律,纠吾过,言吾错。“
蒯良长揖道,“既已成年,吾辈中缺共勉之。“
刘奇冲蒯良拱手示谢,走到刘表身前,长揖道,“刘氏家生子奇,曰大曰可为奇,今已成人,望宗子赐字录族籍,以示刘奇成人,以告先祖英魂。“
刘表颔首道,“琦者,美玉也,汝日前有言,自身算不得良才美玉,故去玉曰奇。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汝当勇猛精进,亦当慎言慎行,方可复为美玉。瑾者,谨也,亦美玉也,今赐汝字子瑾。“
刘奇拱手道,“奇虽不敏,敢不夙兴夜寐。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吾当铭于五内也!“
刘表带着刘奇走到家庙前,拱手道,“山阳刘氏刘表景升子刘奇子瑾,今日冠毕,特以告先祖。“
刘奇跪在地上叩首道,“山阳刘氏子奇,今宗子长子也,今日元服,已成成人,特以告慰诸先祖在之灵。“
等到礼仪完毕,随着刘表一声礼成,诸人自去刺史府厅中赴宴不提。
看到众人神采飞扬,刘奇却早已恹恹,提不起一点精神,本来汉江对岸还在打仗,襄阳城中为了自己的冠礼却折腾不休,刘奇心中忽然害怕起来,他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孙坚突破樊城防线,自己可就罪莫大焉了!心有所思,不自觉的表现在了脸上。
“我儿今日加冠,为何如此不快?如此岂非君子之行哉?”母亲陈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刘奇身畔,毫不留情的指责刘奇。
刘奇悄然道,“不是我不高兴,实在是如此时节不该如此奢靡,五万将士在对岸樊城作战,襄阳城中却为了孩儿冠礼大肆操办,我心中甚是不安。”
陈氏拉着刘奇的衣袖,朝着宴客厅中走去,“你能如此想自然是好的,不过你父亲心中自有考量,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安心待客才是正理。”
进入厅中,陈氏就走到主位上刘表的案几后,跪坐在刘表一侧,刘琦先向主位拱手道,“孩儿刘奇见过父亲,母亲,今日孩儿已成年,蒙父亲赐字子瑾,日后自当勉励之,今日谨谢父母养育之恩。”完顿首在地。
陈氏在刘表耳畔悄声着自己和儿子的对话,刘表眉眼间多了一丝笑意,“汝既已成人,今日众宾为汝来,汝自当答谢之。”
刘奇拱手称“偌”,大大方方的转过身,对着厅中所有宾客长揖至地,然后双手拢在袖下,喉中挤出些许唾液润了润嗓子,“谢诸位观礼,今已礼毕,谨谢诸公,开宴!”随着刘奇开宴两字的落下,在场诸人纷纷礼节性的拿起筷子。
酒宴上的气氛逐渐活络起来,随着歌舞丝竹声响起,众壤喝之余不忘议论,刘表起身坐到刘奇的身旁,低语道,“如此酒宴,安然乎?”
刘奇提了提神,“楚腰美舞,诸君沉醉其间醉生梦死,言笑晏然,但想到樊城将士浴血奋战,我心里甚是不安。”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方为君子之道。”刘表看了席上众人一眼,见无人注意,这才开口道,“你我父子若带头乱了,襄阳城数万百姓岂能安心?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刘奇听到刘表的话,当即反应过来,看来自己还是没有融入到这个时代中来,怎么把稳定民心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整理了一下思路道,“父亲牧守一方,自当为百姓树立榜样,以安襄阳民众之心。圣人云: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与此亦有相通之处。”
刘表满意的捋了捋颔下胡须,“孺子可教也!”完起身回到主位上。
一曲歌舞罢,刘表举起手中的青铜殇开口道,“诸君胜饮!”
众人纷纷举杯,“谢主公!”完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中青铜殇一饮而尽。
不知什么时候,刘表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刘奇只得迎合着在坐客人,观察着场中诸人,发现唯独少了蒯氏兄弟,当下心中已然了然,定是有要事相商,眼角忽然撇到角落有一人,正襟危坐,连筷子都未曾拿起来。
刘奇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到案几上未曾动过的食物,开口问道,“别人都在喝酒,只有你一个人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东西,这却是为何?”
那人抬起头来,看着年岁也不大的样子,看了看刘奇,反驳道,“今是你的冠礼,你不陪着宾客饮酒作乐,却独独来关注我呢?”
刘奇微微一笑,心中倒好奇起来,这裙是有几分举世皆浊而我独清的意思,看这神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别人都在开怀畅饮,证明我把来宾都招待妥当了,只有你连面前的筷子都不动,难道是我刘奇招待的不周到吗?”
那人拿起筷子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这不是动了筷子吗?”
刘奇有些恼火,带着三分恼怒道,“难道是我刘家的饭菜简陋,劣酒浑浊,让先生难以下咽?”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然而再好的酒再好的美食,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也令人心中作呕,不如空腹来的自在些。”
“受教了!”刘奇拱手道,盯着眼前这家伙问道,“坐中高士满堂,不知先生不想看到哪位?”
那人哂笑一声,“坐中皆为我荆襄俊秀,唯眼前儿不自知,徒扰人清欢。”
“哼!”刘奇简直愤怒的出奇,自己好心前来问候,这家伙给脸不要脸,竟然还如此羞辱我,当即怒气冲冲的喝问,“足下何人也?敢当堂羞辱与我。”刘奇的咆哮声让众人纷纷侧目,看到是今的主人发怒,众人更加好奇了,这家伙是谁?竟敢如此拿大,把刘奇这个魔王惹得如此怒气冲。
看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刘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对面这家伙对众饶目光却不加理睬,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双筷子,仿佛能玩出一朵花来,听到刘奇的咆哮,不卑不亢的开口道,“人烝阳刘巴刘子初,公子看清了,免得下次认不出来。”
听到刘巴的回答,刘奇的脑海职轰”的炸响,脑海中回荡的全是那句“的烝阳刘巴刘子初”,至于刘巴后边什么,刘奇愣是一个字没听到。
刘奇没有想到,自己碰到的第一位三国顶级牛人竟然是这位,这可是刘备都要追着请的人,现在曹操不知还在哪个角落里舔伤口呢,这家伙不可能有投曹的想法,一定要想办法忽悠住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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