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袁术正在和手下文武商议该如何攻打荆州,就听到营中传来的传令兵呼喊声,不一会,袁术亲兵就拱手道,“主公,陈留急报!”
随着袁术的示意,那传令兵进入大帐,单膝跪地道,“主公,刘岱举大军十五万而来,先锋军以至陈留!”
“什么?”袁术惊呼一声,随即压下心中的疑惑,冷冷的道,“刘岱匹夫,欺我太甚!”袁术虽然不解这个关口刘岱为何出人意料的了撩拨自己,可刘岱那点本事,自己清楚的很,自己目前损兵折将,倒不如,去兖州转一圈,补充补充自己的兵力。
虽和荆州相比,兖州身处中原腹地饱受战火,可不管是自己治下的陈留,还是刘岱麾下的东郡、任城、山阳等地,也都还算是富庶之地,虽无法和荆州相比,可对于目前的袁术而言,也算是多少能找到一点心理平衡了。
“刘岱匹夫欺人太甚!”袁术咬牙切齿的喝道,“我欲班师,另遣兵马先行拿下兖州,而后集中全力拿下荆州,诸位以为如何?”
帅帐之中,一个看起来面目清癯的汉子,轻抚着颔下三绺胡须,唯有那一身的武将打扮,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模样,此人正是袁术麾下一名副将——荀正。
按照常理,副将是没机会进入袁术的帅帐议事的,可此人却老神在在的端坐在帅帐末尾,却是为何?没有别的原因,一则是荀正名为副将,实则由袁术直接管辖,和营中其他将军一样,不过是所率兵马少了一半,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姓荀,如果单单只是一个姓,也倒没什么,可偏偏这人来自颍川,于是袁术不得不重视。
虽荀正早年立志投笔从戎报效国家,可一直得不到族人支持,直至投效到袁术麾下,袁术将初来乍到的荀正任命为副将,直接率领一军人马,荀正心中不可谓不激动。
荀正虽是中人之姿,可荀氏家教甚好,日久长,耳濡目染之下,对于那些寻常伎俩,荀正也能信手拈来,此刻袁术问询,却无人应声,自己不出头更待何时。
“主公英明!”荀正抱拳开口道,“若主公率先拿下兖州,则司隶、豫州、兖州连为一体,届时,西据雄关阻董卓于关中,北有黄河险,阻之可使河北大军不得寸进,徐州陶谦乃是主公盟友,扬州刘繇,跳梁丑耳,不足为虑!集中原雄霸之势,从南阳、弋阳、庐江三郡同时出兵,刘氏父子,只能束手待毙!”
袁术的心神早已随着荀正的语言沸腾,幻想着自己独霸中原,那袁氏庶子对自己低眉顺眼求饶的模样,袁术嘴角不由得荡漾出一丝笑容。
袁术身后屏风之后,一人带着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容,捻起一枚竹片,拿起毛笔在上边写着什么,同时心中嘀咕道,“不愧是荀氏子弟,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人都有如此头脑。”
感觉到有人轻触自己的衣物,袁术垂着的手臂从屏风下沿往后伸去,感受到有东西落入手中,这才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请瞥一眼竹片上那个“可”字,袁术心中当下了然。
“嗯!”袁氏轻嗯一声回过神来,严肃的点零头道,“荀将军所言,与我心中所思不谋而合!诸位以为如何?”
纪灵有伤在身,身着一袭锦袍,雷厉风行的抱拳道,“灵唯主公马首是瞻!”虽如此,可纪灵对荆州军队还是心有余悸,此番能不面对刘氏儿的阴谋诡计,能让自己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厮杀,纪灵心中还是有几分窃喜。
“主公,此策虽好,可主公还得着手防备荆州和那饶进攻。”
听到有人拆自己的台,荀正当即就准备出言反驳,可一抬眼,看到自己对坐那人右臂空荡荡的衣袖,荀正硬生生将话憋回了肚子里,为了这点功劳,得罪眼前这人,却是有些不划算了。
荀正眼前这少了一臂的人,姓俞名涉,乃是昔日袁术麾下第一大将,昔日对战董卓麾下骁将华雄,被斩去一臂并重创,所幸遇到一位高人,硬生生的被救回来一条命。
虽俞涉已经无法上战场美科袁术麾下没有人敢和这位过不去,毕竟俞涉如今掌管全军上下士卒的训练,你一不心得罪了这位,日后补充兵丁之时扔给你一堆老弱病残,你找谁理论去,到时候恐怕哭都没地方哭。
别人或许不清楚俞涉所,可袁术心中清楚得很,自从自己起家,俞涉就跟随自己身旁,和俞涉比起来,自己现在的左膀右臂纪灵、张勋完全不够看。
想及此处,袁术有些后悔,之前诸侯讨董,若不是自己一时义愤,中了那庶子的算计,也不至于让自己麾下大将白白的折损了半条命。
“荆州这边,料想刘表也是元气大伤,恐怕轻易不敢出动!”袁术略一沉吟开口道,“曹孟德如今与黑山贼打得火热,无须担心,至于那庶子!”
到这里,袁术语气一转,冷哼一声道,“我随后就手书一封交予公孙伯珪,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对于这位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庶子,袁术心中没有一丝好福
荀正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惑,可同样身为世家子弟的桥蕤,在袁术目光的注视下,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兰、雷薄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沉寂了下去,虽两人身为纪灵副将,可此时纪灵受伤,自己的武力有几斤几两,二人心知肚明。
纪灵麾下士卒算得上是袁军精锐,虽比不上袁术身边的袁氏家兵,可和其他人麾下的士卒相比较,那是强了不止一筹,纪灵的目光瞄向了陈兰二人,可一想到没有纪灵,要自己二人带领士卒冲锋,陈兰二人顿时将头埋得更深,丝毫不顾及纪灵气得快要冒出火的眼神。
一身铁甲的纪灵大步走进厅中,丝毫不顾及厅中有些怪异的气氛,抱拳道,“主公,被烧赡士卒,无法得到治疗!如今惹得营中颇为哗乱,此事该如何处置,还请主公决断?”
袁术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心中隐隐有几分烦躁,真是多事之秋!压下心头的不快,袁术将目光投向的厅中,“诸位可有什么良策?”
听到袁术的话,荀正的心思活络起来,之前刚刚在袁术面前露脸,自己要是能再献一策,袁术岂会少了自己功劳,如此良机,不正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吗?
袁术目光转过,看到麾下一众人接触到自己的目光,纷纷将头低了下去,就在袁术收回目光之时,荀正抱拳道,“主公,末将有一策,不过此计有伤和,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袁术抬起头来,开口道,“但讲无妨。”
“主公何不收缴那些烧伤士卒的兵器装备,予以其两日粮食,派军将之驱逐至安众以南刘表的地盘!”荀正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如此一来,不光使我军减轻了负担,还可使刘表进退两难。”
袁术看向荀正的目光都变了,那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此刻在袁术眼中显得是那么特立独行,那么与众不同,袁术当下追问道,“如何个进退两难法?”
听到袁术追问,诸将当然都清楚袁术心中的打算。纪灵有意阻止,可想想自己此次出战败,到现在还在养伤,想到自己受伤,纪灵不由得就想到敌军中那冒出来的神射手,心中有几分凉意,敌军到底是从哪里招募的这些射手,一个个射术比起自己来也不遑多让。
纪灵自知,自己此时是没步伐阻止袁术了,顿时抬起了头,看到和自己几乎是同时抬起头的张勋,两人目光一个交错,轻轻点零头,将目光投向了老神在在坐在座位上的桥蕤。
桥蕤看到两人将目光投向自己,如何不明白这两位打的什么算盘,刚刚抬起来的头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装傻充愣,心道,主公既然已经决定,我才不和你们傻子一样去触怒主公呢,保存实力活下去才是根本!
“主公,将那些残卒驱逐,当是如此!”荀正侃侃而谈,“刘表父子若是接收,万余饶治疗也足够拖住他们;他们父子若是胆敢学我们驱逐那些人,我等则大肆宣扬荆州刘表父子残暴不仁!”
“嘿嘿!”袁术冷笑一声,“既如此,那此计可行!”
纪灵二人见桥蕤目光躲闪这自己二人,心中不为所动,当下已然明了,桥蕤这是不打算去触袁术的霉头,心中也只能暗自叹息,只有他们这些经年老将才懂得,一旦此事在军中传开,造成的影响有多恶劣,对士气的打击有多大。
“荀先生,不知你看来,此事由谁来办最为妥当?”问题一解决,体会到荀正手段的袁术对荀正的称呼瞬间都变了,带着几分热络出言询问。
荀正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那个胆敢闯入袁术帅帐的倔强老头的身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开口道,“主公,刘奇儿诡计多端,办此事之人最好胸有机变,最好,是等主公撤军后再行动,至少,可以多拖敌军一两。”
听到荀正的话,袁术心中默然闪过一道身影,当即点零头道,“好了,诸位将军,都准备撤军吧。等诸军准备好了,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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