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将这数万百姓安置下来,可后勤压力一下子大了起来,黄忠将众人召集起来议事,听到黄忠的阐述,贾诩沉吟片刻道,“黄帅,敌军有恃无恐,这恐怕还是第一个难题,真正的难题,恐怕还在后边呐!”听到贾诩的话语,黄忠开口道,“如若不然,我等大军还是做些什么的好!以逸待劳虽好,却也给列军可趁之机!”
贾诩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太史慈,“黄帅,不若效仿王爷的战法!”
黄忠开口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贾诩开口道,“此是其一,其二,便是攻其必备!”
“攻其必备?”一旁的马腾带着几分讶异看着贾诩!
贾诩面色不动地解释道,“只要攻打其要害,定然能将曹孟德的节奏打乱,只要乱了,我军就有了机会!曹孟德既然要退往辽东,那攻打城池乃是下策,以老夫之见,不若派人攻打港口,只要袭扰东莱、北海二地沿海地带的港口,曹孟德又岂能安然准备撤退?”
听到贾诩的话语,黄忠抚掌道,“文和公,好一个攻心之策!”
旋即黄忠将目光投向了太史慈,“子义,若是论奔袭袭扰,不和敌军正面对战,那你帐下的士卒便是最好的选择,再了,你也是东莱人氏,想来如今本将帐下,也只有你对这半个青州最为熟悉!本帅将此重任交付与你,不知你可有把握?”
太史慈沉吟片刻,点头道,“末将定然不负黄帅所期!之事,曹操帐下智谋之士甚多,玩弄阴谋诡计甚是在行,末将唯担忧,一不心中列军诡计,大军有损,有负朝廷重托!”
一旁的法正自告奋勇道,“若是羽林校尉不嫌弃,某家愿随军同行!”
太史慈点头道,“若是有法参军随军同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黄忠点零头道,“如此,那袭扰敌军的大事就交给你二人了!”
旋即黄忠带着几分郑重吩咐道,“子义、孝直,莫忘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法正二人齐齐抱拳道,“末将定不负黄帅吩咐!”
太史慈接着道,“如此,那这些纷沓而来的百姓,就有劳黄帅和贾督军了!”
贾诩点零头道,“子义,放心就是,都是我大汉百姓,老夫焉会亏待与他们?”
随着大军的动作,太史慈点了五千兵马,以法正为参军,毫不犹豫的向着北海奔去,若是曹操占据着时地利人和,那太史慈最少也不会再地利上被压制,最重要的是,游击战的精髓,袭扰,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曹操帐下那些两条腿的士卒哪里跑得过带着骑兵纵马奔驰的太史慈!
如果曹操用流民百姓来袭扰朝廷大军的手段,是蚁多附象,那太史慈大军直入北海,就是游龙如海,曹操短时间内也拿太史慈帐下这些人没辙!最重要的是,只要太史慈率人毁了沿着北海、东莱的港口,到时候不知道要将曹操的步伐拖多久!
看到朝廷骑兵横在剧县城下,暂时留守北海的胡昭哪里敢大意,当即就让城中士卒紧守城池,可朝廷大军如此一晃,让城中将士紧张了三四日,直到没有朝廷兵马出没,城中才安分下来!
胡昭派人探听消息,得到消息朝廷兵马奔北海南部营陵、高密等富庶之县而去,当下毫不犹豫的派人飞奔报告曹操,毕竟朝廷兵马开始动了,这么大的消息,胡昭不可能瞒得住,他也不敢隐瞒!
胡昭不知道的事,所谓在营陵、高密等地游弋的兵马,是法正特意分出来的一千兵马,只要这些人在高密等地县郊游弋数十日,粮草用的差不多了,就返回齐国境内,从临朐等地奔赴临淄,和朝廷大队人马汇合!
法正却是和太史慈等人,从营陵直接向东北方向奔去,从即墨方向穿向挺县,遇到城池聚落,则是昼伏夜出,直奔东牟、牟平等太史慈所知的港口处奔去。
以往不算大的东牟港,在四千大军的冲杀下,守卫港口的数千士卒在大军的冲击之下,不消半个时辰就已经被杀散,死的死,逃的逃,随着太史慈一声零下,在东莱颇具名气的东牟港,冒起了冲的浓烟!
当夜里五更时分,百里外里外牟平县城被五千骑兵攻破,大军紧闭城门,四千士卒好好休憩了一日一夜,而后大军出动,毫不犹豫的踏平了牟平港,一时间,牟平城中人心浮动,百姓哗然!
俗话,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东莱这地儿贫苦,百姓多半依靠船入海打渔为生,这支大军不分青红皂白一把火将这牟平港烧成灰烬,不少人家中的渔船同样受到牵连,弱势寻找,只能在一片白灰之中找到些许残骸,最让百姓担心的是,就算是中原发生大战,他们也能靠着船和食物,借着合适的海风漂泊到辽东谋生,可现在,这支大军这一举动,可以是断了这些饶后路!
不太史慈大军如何,这个时候,曹操也已经接到了消息,听到东牟、牟平两个港口被踏平,曹操当即加强了位于黄县的蓬莱、徐乡两个港口,以及掖国的辽乡港三个港口,毕竟东牟、牟平这两个港口,位置多少有些偏远,曹操无意经营,可剩下这三个港口,却是曹操最后的底牌,若是被摧毁了这三个港口,曹操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有多难熬!
作为一个地道的东莱人士,太史慈心中对于法正命令大军烧毁港口心中多少有几分惋惜,可心中却也清醒的认识到,法正的手段才是最好的办法,若是自己等人占领了港口,静坐防御,那才是坐以待毙!只有如此干净利落的摧毁港口,才能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百姓,更能震慑住曹操,让曹操不敢耍那么多心眼手段!
牟平城中,法正展开了多少有几分粗残的地图,抬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不其、昌阳等地,太过偏僻,距离太远,曹孟德不大可能将港口设在这两处!我等攻破了东牟、牟平两处港口,也抓捕溃兵审问了,知晓这两地以前都在港口造船,可海船造成以后,曹操大军就对这两处港口不重视了,东牟港那数千守卒,完全是淘汰下来的老弱病残!就是牟平港的守卒,也不见得有多精锐,最重要的是,根据那些士卒的消息,两个月前大船就停止从牟平港往来了!”
法正顿了顿,继续开口道,“根据这个消息看来,定然是曹孟德重新布置开垦了港口,毕竟东牟、牟平这两个港口,知道的人太多了,曹孟德也怕受制于人,只要重新在合适的地方开辟出来一个港口,而且距离北海够近,曹孟德就能省下许多功夫!
现在看来,东莱境内,最适合的地方,就剩下黄县、惤国、曲成、掖国这四县之地,除了这四县之外,除非曹孟德将港口置在北海境内!”
太史慈摇了摇头道,“若是夏季潮水上涨之时,北海还有可能行船,可此刻冬季,海水退却,再加上北海境内有两条河入海,出海口平缓,泥沙淤积,若是大船,定然淤积,断然无行船的可能!惤国、曲成二地的海岸,也并不适宜建立港口,若是除却牟平港口之外,就剩下黄县境内昔年秦皇出海构建的蓬莱港以及徐乡那个港口!
掖国境内倒是有一个港湾,沿着辽东前往青州的大船只,经常顺风被带到这个港湾之中来落脚停靠!又少辽东百姓,活不下去了,就自行造一只船,沿着信风难奔,被带到掖国境内,青州百姓官府并不太接受这些辽东来的蛮子,所以这些蛮子多停驻在这个港湾附近,建立了一个聚落,唤作辽乡!
可从那个港湾出海北奔不易,缺少海上北上的信风,船只行走不易,所以也没有太多人注意那地方,若不是当年某家逃到辽东避难,回来之时船只停靠在此,某家还不知道有那么一个港口呢!”
法正带着几分慎重开口问道,“太史将军,此港湾是否适合大船停靠?”
太史慈略一沉吟,点零头道,“从表面看,那个港湾倒是挺适合大船停靠,只是出海较牟平、蓬莱等港口困难了些许!”
法正思虑半晌,开口问道,“那不知道曹孟德要运输物资人手,是从掖国登船容易,还是从黄县登船容易?”
太史慈开口道,“自然是从掖国登船容易,若是要运送物资,从黄县出海,陆地行走不易,多半要依靠牛马畜力,再加上民夫运输方可,从掖国到黄县可不算近,一百六七十里,再加上越港口,加起来恐怕得近二百里,就是民夫也得七八日运输,来回得半个月,消耗不,可只要越船上去,那就算是用人力,节省也不知道多了几何!”
法正点零头道,“那就是了!”
旋即法正开口道,“可黄县毕竟有两个港口,我等还是得走一遭!”
完法正自嘲的咧了咧嘴道,“我等再怎么,也要给曹公留一条活路不是!若是后路断了,曹公带人与我等拼命,那可就失了王爷与黄帅的本意了!”
休息两日,养足了马力,让帐下士卒也缓和过来精神,大军这才向着黄县奔去,两日之后,大军停驻在黄县之外,法正和太史慈二人,带着数十名随从,爬到了蓬莱港不远处的一座石山之上,借着随身携带的望远镜,法正细细的打量着数里之外的蓬莱港,看到港湾之中遍布的旌旗和走动旳士卒,法正带着几分惋惜道,“太史将军,回罢!明日凌晨,我等再去徐乡港口看上一遭!”
次日四更时分,数十骑出了大营,直向着三十里外的徐乡港奔去,借着凌晨的微光,将徐乡港内内外外打量了个遍,法正咋舌道,“看来,曹贼对这两个港口还是挺重视的嘛,放重兵在这两个港口,看来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我等数千大军一口吞下!既然曹孟德如此急促,那某家就来试一试曹孟德的牙口!”
听到法正的话语,太史慈心中清楚,法正心中恐怕已经有了计较,当下开口问道,“孝直,计将安出?”
法正咧了咧嘴道,“火烧徐乡港!”
太史慈带着几分不解开口问道,“蓬莱港比这徐乡港可要大上两倍有余,而且看这阵势,曹孟德对徐乡港比蓬莱港还要重视,孝直为何不看中蓬莱港,反倒要看准徐乡这个港口?”
法正开口道,“太史将军且看,曹孟德将大军藏在徐乡港,反倒是藏在蓬莱港的兵马比徐乡要少,由此就明,在曹孟德的心中,徐乡港币蓬莱港要重要的多!再其次,沿着曹孟德大军运输的路线,徐乡港比蓬莱港来回要省下近两日的路程!
在这,太史将军看这道路,徐乡港周围开阔,运输物品要方便许多,蓬莱港同样也在附近,可蓬莱港周边却是海浪冲击起来的峻峭岩石,一则道路不好走,开辟的道路也没有那么宽广,二来道路不平坦,再加上窄,也不利于骑兵奔走。既然不利我等,又岂能利了曹孟德,我等骑兵不好奔走,曹孟德运输物资同样也没有那么容易!没有足够大的地方,民夫岂能施展的开来?
按照曹孟德的布置,恐怕是想借着地利,将我等数千骑兵围困在此,哪怕我等突围而去,恐怕单是这岩石遍布的港口周围,也足够让我等折损不少兵马!”
太史慈点零头道,“此话有理,可就算如此,我等攻打徐乡,蓬莱的兵马不是同样要驰援,恐怕大不易!”
法正笑眯眯的道,“这就要靠太史将军了,法正率着三千兵马在蓬莱港左近游弋,吸引敌军注意,将徐乡港之中的敌军吸引出来,就是不知道太史将军可有勇气,率着千骑,马踏敌巢?”
听到法正的话语,太史慈放声笑道,“孝直一介书生,都不惧提剑上阵,某家一介伍卒,又有何惧?再了,东莱有多少人,不知晓某家东莱太史慈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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