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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关云长放水淹七军

        关平见到关公的箭伤已经愈合,非常高兴。突然听到于禁移动七军到了樊城北方扎寨,不知道他的计谋是什么,立即报告给了关公。关公上马,引着几个骑兵上了高处观望,看到樊城城墙上旗帜不整,士兵慌乱;城北十里的山谷里驻扎着军马;还看到襄江水流势急。他看了一会儿,喊来导官询问:“樊城北方十里的山谷叫什么名字?”导官回答:“叫罾口川。”关公高兴地说:“于禁必然被我擒获。”将士们问:“将军怎么知道?”关公说:“‘鱼’进‘罾口’,怎么能逃脱?”众将还不相信。关公回到自己的寨子。当时是八月秋天,连续下了几天大雨。关公命人准备船筏,整理水具。

        关平问道:“我们是在陆地上对峙,为什么需要水具?”关公说:“你不知道。于禁的七军并没有驻扎在广易的地方,而是聚集在罾口川这个险要之地;现在秋雨连绵,襄江必然会泛滥;我已经派人堵住各处的水口,等待水势上涨时,我们就乘高上船,放水淹没他们,樊城和罾口川的军队都会成为鱼龟了。”关平佩服地拜倒。现在说魏军驻扎在罾口川,连日大雨不停,督将成何前来见于禁说:“我们的大军驻扎在川口,地势很低;虽然有土山,但离营地稍远。现在秋雨连绵,士兵们非常辛苦。近来有人报告说荆州军移动到了高处,还准备战筏在汉水口;如果江水上涨,我们的军队就危险了,应该早作打算。”于禁大声斥责道:“你这个小人,是想迷惑我军心吗?再有多话者,斩之!”成何羞愧地退下,然后去见庞德,告诉他这件事。庞德说:“你所见非常准确。于将军不愿意调动军队,明天我自己会移军到别的地方驻扎。”

        经过讨论,计策已定。当晚风雨大作。庞德坐在帐中,突然听到万马奔腾,征鼙震动大地。庞德大惊,急忙出帐上马查看,只见四面八方水势汹涌而来,七军乱窜,随波逐浪的士兵数不胜数。平地上水深过一丈,于禁、庞德和其他将领们都登上小山避水。等到天亮,关公和其他将领们摇旗鼓噪,乘着大船过来。于禁看到四面无路,左右只有五六十人,料想逃脱不了,便自称愿意投降。关公命他们脱去衣甲,拘禁起来,然后前去擒捉庞德。此时庞德和二董以及成何,还有五百步兵,都没有衣甲,站在堤岸上。看到关公来了,庞德毫无畏惧,勇敢地上前交战。关公将船围住四面,军士一起射箭,射死了大半的魏兵。董衡、董超见形势危险,便告诉庞德:“军士伤亡大半,四周没有出路了,不如投降。”庞德大怒说:“我受到魏王的厚恩,怎么肯屈服于别人!”

        于是亲手斩杀了董衡、董超,厉声说:“再说投降的,以这两人为例!”于是众人都奋力抵抗。从早上到中午,勇力倍增。关公催促四面急攻,箭石如雨。庞德命士兵用短兵进行接战。庞德回头对成何说:“我听说‘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今天就是我要死的日子了。你要努力奋战。”成何听从命令向前,被关公一箭射落水中。众军都投降了,只剩下庞德一个人顽强战斗。正巧有几十个荆州的人,驾着小船靠近堤岸,庞德持刀飞身一跃上小船,立刻杀死了十余人,剩下的人都抛弃船只跳入水中逃命。庞德一手拿着刀,一手划短棹,想要向樊城逃去。只见上游有一个将领驾着大筏而来,将小船撞翻,庞德掉入水中。那个将领跳下船去,生擒了庞德上船。众人看了,擒捉庞德的人是周仓。周仓平时就擅长水性,而且在荆州住了几年,更加熟悉,再加上力气大,所以能够擒捉庞德。于禁所领的七军都死在水中。会水的士兵料想没有逃生的路,也都投降了。后人有诗说:“夜半征鼙响震天,襄樊平地深渊。关公神算谁能及,华夏威名万古传。

        关公回到高阜坐下,群刀手带来了于禁。于禁跪在地上,请求关公宽恕。关公笑着说:“你怎么敢和我抗衡?”于禁说:“是上面派遣的,我身不由己。希望将军能宽恕我,我愿以死报答。”关公慈悲地说:“我杀你,就像杀狗猪一样,只会污染我的刀斧。”命人把他送进荆州大牢监禁:“等我回去再处理你。”于禁被关公放走了。关公又命人带来庞德。庞德怒目圆睁,站着不跪,关公说:“你兄弟现在汉中,你的前主马超也在蜀中做大将。你为什么不早点投降?”庞德大怒说:“宁愿死在刀下,也不降你们!”口不绝言。关公大怒,喝令刀斧手把他推出去斩首。庞德毅然引颈受刑。关公怜悯他,为他安葬。然后乘着水势未退,再次登上战船,带领大小将校攻打樊城。

        说到樊城周围,水势汹涌,城墙渐渐倒塌,男女拼命搬土填塞也无济于事。曹军将领们都丧失了信心,慌忙告诉曹仁说:“现在的情况危急,我们无法挽救;可以趁敌军尚未到来时,乘船夜间逃走,虽然失去了城池,至少还能保住性命。”曹仁听从他们的建议,准备备好船只准备逃跑,满宠劝告他说:“不可这样。山水突然到来,怎么能长久存在呢?不到十天,水势就会自行退去。关公虽然还没有攻城,但已经派出别的将领在郏县等着我们。他之所以不敢轻易前进,是担心我们军队袭击他的后方。现在如果我们放弃城池逃走,黄河以南就不再属于我们国家了。请将军坚守这座城池,作为我们的保障。”曹仁表示感谢说:“没有您的教导,我们几乎误了大事。”于是他骑着白马上城,召集众将发誓说:“我们受魏王的命令,要保卫这座城池;任何人说要放弃城池逃走的,立即斩首!”诸将都表示愿意以死守住。曹仁非常高兴,他在城上安排了数百个弓弩手,军士昼夜警戒,不敢松懈。老少居民们拼命搬土石填塞城墙。十天后,水势渐渐退去。

        关公俘虏了魏将于禁等人,威震天下,无人不感到惊骇。这时,关公的次子关兴来到关公的营寨探望他。关公让兴带着功勋文书去成都见刘备,向他请求晋升。兴向父亲告别,径直去了成都。

        关公分兵一半,直接前往郏县。关公自己带领军队四面攻打樊城。当天关公来到北门,立马扬鞭,指着城内问道:“你们这些鼠辈,为什么不早点投降?还在等什么时候?”就在这时,曹仁站在敌楼上,看到关公身上只披着一件心甲,斜着绿袍,他急忙召集五百名弓弩手一起射箭。关公急忙勒马回头,但他的右臂中了一箭,他从马上摔下来。正是:水里的七军都被吓破胆,城里的一箭却突然伤了关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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