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水军都督毛玠和于禁前来拜见曹操，并请求曹操调遣水军出战。曹操来到水军中央的大战船上坐定，召集诸将，各听从命令。水军和陆军分别以五种颜色的旗帜标识：水军中央是黄旗的毛玠和于禁，前军是红旗的张合，后军是皂旗的吕虔，左军是青旗的文聘，右军是白旗的吕通；马步前军是红旗的徐晃，后军是皂旗的李典，左军是青旗的乐进，右军是白旗的夏侯渊。夏侯惇和曹洪负责水陆两路的接应，许褚和张辽负责护卫战场的往来监战。其余的勇将们都按照各自的队伍行动。命令结束后，水军寨中发出三声擂鼓作为信号，各队伍的战船从不同的门出发。当天西北风突然起来，各船张起风帆，冲浪激浪，稳如平地。北军在船上，奋勇作战，刺枪挥刀。前后左右各军的旗帜整齐划一。还有五十多只小船来回巡逻催促。曹操站在将台上观看训练，内心非常高兴，认为胜利已经近在咫尺。他让船帆收起来，按照顺序返回寨子。

        曹操升起帐篷，对众谋士说：“如果不是命中注定帮助我，我怎么能有凤雏一般的妙计呢？铁索连舟果然让我们渡江如履平地。”程昱说：“船都被连锁在一起，的确很稳定；但是如果敌人使用火攻，我们很难避免。我们不能不防备。”曹操大笑道：“程仲德虽然有远见，但还有看不到的地方。”荀攸说：“仲德的话很对。丞相为什么笑呢？”曹操说：“使用火攻必须借助风力。现在是隆冬之际，只有西风和北风，哪里有东风和南风？我居于西北之上，敌军都在南岸，如果他们使用火攻，就是烧自己的兵，我又有何惧？如果是十月小春，我早就做好准备了。”诸将都跪拜说：“丞相高见，我们不及。”曹操看着诸将说：“青、徐、燕、代的兵士都不习惯乘船。如果不是这个计策，怎么能够渡过大江的险境呢！”

        就在这时，班部中有两个将领挺身而出说：“小将虽然是幽州和燕州的人，也能乘船。现在愿意借用巡船二十只，直到江口夺取旗帜鼓声后返回，以显示北军也能乘船。”曹操看着他们，原来是袁绍手下的旧将焦触和张南。曹操说：“你们都是在北方生长，怕乘船不方便。江南的兵士经常在水上活动，训练有素，你们不要轻视性命。”焦触和张南大叫道：“如果不能胜利，愿意接受军法！”曹操说：“战船已经都被连锁在一起，只剩下小船。每只船可以容纳二十人，只是担心不方便接战。”触说：“如果使用大船，那有什么奇特之处？请给我们二十多只小船，我和张南各带一半，今天就直接到江南水寨，必须夺取旗帜斩将而还。”曹操说：“我会派遣五百名精锐士兵给你们，都是持长枪和硬弩的。等到明天天亮，大寨船会出到江面上，远远展示实力。同时还会派遣文聘领导三十只巡船来接应你们回来。”焦触和张南高兴地退下了。

        次日，四点钟开始准备早饭，五点钟结束，听到水寨中鼓声和金声响起。船只都出寨，分布在长江一带，各种旗帜红绿交错。焦触、张南领着二十只哨船穿过寨子，向江南进发。与此同时，南岸也听到了整晚的鼓声，远远望见曹操调训水军的情况，有人将此消息报告给周瑜。周瑜前往山顶观看，曹操的军队已经撤回。第二天，突然又传来震天的鼓声，士兵们急忙登高观望，看见一些小船冲浪而来，立即传报给中军。周瑜问帐下的将领：“谁敢先出战？”韩当和周泰两人齐齐出来说：“我愿担任先锋，打破敌军。”周瑜高兴，下令各寨加强守御，不可轻举妄动。韩当和周泰各带五只哨船，分别向左右两边出发。焦触和张南凭借他们的勇气，带着小船迅速靠近。韩当单枪匹马站在船头，全身掩护着心脏，手持长枪。焦触的船先到，他命令士兵乱射箭矢向韩当的船上射去。韩当用盾牌挡住了箭矢。焦触拿起长枪与韩当交战。韩当举起长枪，一枪刺死了焦触。

        张南紧随其后大喊追击。与此同时，周泰的船也出发了。张南挺枪站在船头，两边弓箭乱射。周泰一只手挽着盾牌，一只手提着刀，两船相距七八尺，周泰一跃而起，直接跳过张南的船，手起刀落，在水中砍死了张南，乱杀敌军船上的士兵。众船急速掉头回航。韩当和周泰催促船只追赶，到了半江中，恰好遇到了文聘的船。双方摆开阵势进行厮杀。与此同时，周瑜带领将士站在山顶上观察，遥望江北的战船，全部进入水寨，旗帜号带有序。回头看到文聘与韩当、周泰对峙，韩当和周泰奋力攻击，文聘抵挡不住，回船逃走，韩当和周泰急忙催促船只追赶。周瑜担心两人深入敌阵，于是挥动白旗，让众人吹响金号。韩当和周泰才划桨回转。周瑜站在山顶上看着隔江的战船，全部进入了水寨。周瑜转身对众将说：“江北的战船如同芦苇一样密集，而且曹操又十分狡猾，我们应该用什么计破敌呢？”众将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突然狂风大作，江中波涛拍打着岸边。一阵狂风过后，中央黄旗被风吹折落入江中。周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大声喊叫一声，然后向后倒去，口中喷出鲜血。众将急忙上前救助，但周瑜已经失去了知觉。正是：一时忽然笑又叫，难以使南军破敌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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