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祥回去见孔明,告诉他郝昭的态度。孔明非常愤怒地说:“这个匹夫太过无礼!难道他以为我没有攻城的准备吗?”于是他叫来当地的土人问:“陈仓城中有多少人马?”土人回答说:“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数量,大约有三千人。”孔明笑着说:“这座小城如何能够抵挡住我们?不要等他们的援军到来,立刻发起攻击!”于是军中准备了一百乘云梯,每一乘云梯上可以站上十几个人,周围用木板遮护。士兵们各自拿着软索的短梯,听到军中擂鼓的信号,一起攀登城墙。郝昭在敌楼上看到蜀军装备好了云梯,从四面包围过来,立刻命令三千军队各自拿起火箭,分布在四面;等到云梯靠近城墙时,一起射击。孔明原以为城内没有准备,所以大量制造了云梯,命令三军喧嚣着冲上城墙;没想到城上的火箭齐发,云梯全都着火了,梯上的士兵大多被烧死了,城上箭石如雨般射下,蜀军都退回去了。孔明非常愤怒地说:“你们烧毁了我的云梯,但我还有‘冲车’的方法!”于是连夜安排了冲车。第二天,又四面擂鼓呐喊着冲上城墙。郝昭急忙命令投石凿眼,用葛绳穿过去打击,冲车都被打断了。孔明又命令人运土填城壕,让廖化带领三千锹手军,在夜间挖掘地道,暗中进入城中。郝昭又在城中挖掘了重重壕沟来阻断。如此日夜相攻,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没有找到破城的方法。
孔明正在营中忧虑不安,忽然有人报告说:“东边的援军到了,旗上写着:‘魏先锋大将王双’。”孔明问道:“谁敢去迎接他?”魏延站出来说:“我愿意去。”孔明说:“你是先锋大将,不可以轻易出战。”又问:“谁敢再去?”裨将谢雄应声站出来。孔明带着三千军队去了。孔明又问:“谁敢再去?”裨将龚起应声表示愿意去。孔明也带着三千兵马去了。孔明担心城内的郝昭会率兵冲出来,于是将人马退到二十里外的寨子中安营。
谢雄带领军队前进,正遇到王双;战斗不到三合,谢雄被王双一刀劈死。蜀军溃败,王双紧随其后追击。龚起接替上阵,交马只打了三个回合,也被王双斩杀。败兵回报给孔明。孔明大惊,赶紧命令廖化、王平、张嶷三人出去迎战。两军对峙,张嶷上马,王平和廖化压住阵角。王双纵马来与张嶷交战,几个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王双假装失败然后逃走,张嶷紧随其后追击。王平见到张嶷中计,急忙喊道:“别追了!”张嶷急忙回马时,王双的流星锤早就飞来,正中他的背部。张嶷重伤倒下,王双回马追来。王平和廖化拦住他,救回了张嶷,回到阵中。王双驱使军队大举杀敌,蜀军伤亡惨重。张嶷吐血几口,回见孔明,说:“王双英勇无敌;他现在带领两万兵马在陈仓城外扎寨,四周立起排栅,筑起坚固的城墙,挖掘深壕,守备非常严密。”孔明听到两位将领阵亡,张嶷受伤,立刻召唤姜维说:“这条陈仓道路行不通了。你有什么策略?”姜维说:“陈仓城堡坚固,郝昭守备严密,又得王双相助,我们无法攻下。不如派一位大将在山水旁边扎寨固守;再派一位优秀的将领守住要道,以防止街亭的进攻;然后统领大军袭击祁山,我有一些计谋,可以捉拿曹真。”
孔明听从了他的建议,立刻命令王平、李恢引领两支军队守住街亭小路;魏延带领一军守住陈仓口。马岱作为先锋,关兴、张苞负责前后支援,从小路出斜谷向祁山进发。曹真因为思前番被司马懿夺取功劳,所以调派郭淮、孙礼东西守卫;然后得到陈仓的紧急消息,已经让王双去救援。得知王双斩将立功,非常高兴,于是命令中护军大将费耀为前部总督,其他将领各自守卫要道。突然报告说山谷中抓到了间谍。曹真命令押进来,跪在帐前。那人告诉曹真说:“我不是奸细,有机密情报要见都督,却被伏路军捉到了,请退左右。”曹真命令解开他的绑缚,左右暂时退下。那人说:“我是姜伯约的心腹人,蒙姜伯约派遣来送密信。”曹真问道:“密信在哪里?”那人从贴在肉衣内取出信呈上。曹真拆开一看,大喜道:“天助我成功啊!”于是重赏那人,并命他回去报告,按照约定的时间合兵。曹真召唤费耀商议说:“现在姜维暗中献上密信,让我们这样这样做。”
费耀对曹真说:“诸葛亮多谋,姜维智谋广大,或许是诸葛亮所指使的,恐怕其中有诈。”曹真说:“他原本是魏国人,不得已才投降蜀国,又何必怀疑呢?”费耀说:“都督不可轻率出战,只需守住本寨。我愿带领一军去支援姜维。如果成功,一切功劳都归都督;如果有诡计,我自己来承担。”曹真非常高兴,就命令费耀带领五万兵马,向斜谷进发。行了两三程,安营扎寨,派人侦查。当天下午,回报说:“斜谷道中有蜀军前来。”费耀匆忙催促军队前进。蜀军还没来到就先退走了。费耀带兵追赶,蜀军又出现。正准备对阵,蜀军又退。如此反复三次,到了第二天下午。魏军一天一夜都没有敢停下来,只是担心蜀军的进攻。正准备安营做饭时,突然四面喊声大作,鼓角齐鸣,蜀军从山上涌来。门旗一展,孔明坐在一辆四轮车上,命人去请魏军的主将回答问题。
费耀骑马出来,远远看见孔明,心中暗喜,回头对身边的人说:“如果蜀军追击过来,我们就后退。如果看见山后起火,就回身杀过去,必然有援军来支援。”分派完毕后,他骑马冲出去喊道:“之前那个败将,你怎么还敢来!”孔明说:“叫你们曹真来回答问题!”费耀骂道:“曹都督乃金枝玉叶,怎么肯和反贼见面!”孔明大怒,挥动羽扇,左边有马岱,右边有张嶷,两路军队冲了出来。魏军退却。行军不到三十里,看到蜀军背后起火,喊声不断。费耀以为是号火,便回身追击。蜀军全线撤退。费耀提刀在前,只顾追赶喊声的方向。将近火源时,山路中鼓角喧天,喊声震地,两军纷纷杀出:左边是关兴,右边是张苞。山上箭矢如雨,向下射来。魏军大败。费耀知道中了计策,急忙率军退回山谷,但人马疲惫不堪。背后关兴带领新兵赶来,魏军自相踩踏,跌落山涧身亡的人数无法计算。
耀逃命途中遇到了一个山坡口,有一支军队,正是姜维的部队。耀大声骂道:“反贼无信!我不幸被你的诡计所蒙蔽!”姜维笑着说:“我本想擒下曹真,却误中你的计策!快下马投降!”耀急忙驱马冲出,朝着山谷逃去。突然看到山谷口火光冲天,背后的追兵也赶到了。耀自己刺死了自己,其他军队都投降了。孔明连夜驱兵,直接进军祁山前下寨,安顿好军马,丰厚地奖赏了姜维。姜维说:“我真希望能杀了曹真!”孔明也说:“可惜伟大的计划被浪费了。”
曹真听说费耀被打败了,非常后悔,于是与郭淮商议退兵的计划。于是孙礼、辛毗紧急奏表给魏主,报告蜀军再次出现在祁山,曹真损失了大量兵力和将领,形势非常危急。曹睿大为惊慌,立即召见司马懿进宫,问道:“曹真损失了大量兵力和将领,蜀军又出现在祁山。你有什么策略,可以击退他们?”司马懿说:“我已经有了退敌之计。不需要魏军扬武耀威,蜀军自然会撤退。”正是:已经看出子丹无胜之术,全凭仲达有良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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