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离开之后,张鲁、张卫兄弟暗暗商议道“二弟,城内百姓是否都喝了为兄赐下的符水?”
张卫如实回道“三天前小弟便派人在城内挨家挨户分发符水,到今天刚好派发完,城中百姓都误以为这是强身健体的神水,都当着我军将士的面喝下去了!”
“嗯,很好!”张鲁赞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地说道“为兄此生最痛恨的人就是刘璋,他现在西川活得逍遥,为兄怎能就此仙去。”
“幸好五斗米教祖传一鬼卒炼制之法,此法与太平道的黄巾力士炼制之法类似,只要喝了那符水,再施以秘术,便可遥控百姓为我所用。”
“哼哼,华雄啊华雄,本天师本不想行此有伤天和之法,这都是你逼我的!”
张鲁说到这里,阴恻恻地对张卫吩咐道“明天你可以持为兄号令,驱赶江州百姓为盾牌。”
“江州百姓喝了符水,又受秘法刺激,个个没有痛觉,厮杀的时候必定悍不畏死。”
“等这些百姓和晋军杀得两败俱伤,你再率军趁势出击,必能取得大胜!”
张卫听得头皮发麻,可想到晋军的威胁,他终究没有劝住张鲁停止这种不人道的恶行。
十二月十五日,天刚蒙蒙亮,江州城门便被打开,随后数万百姓被东川军驱赶出城。
张鲁身穿道袍,站在吊桥边,对身前的江州百姓大呼道“诸位乡亲父老,华雄贼子无义侵犯江州,他这人向来残暴不仁,一旦他攻下江州城,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必定会遭到他的祸害。”
“你们都是本天师的兄弟姐妹,本天师实在不忍你们受到华雄贼子的祸害,因而准备和他决一死战。”
“你们都喝过了本天师赐下的神符之水,可以不惧刀枪,还请你们助本天师一臂之力,击退华雄贼子,还江州太平!”
张鲁说到这里,满脸凄然地向江州百姓鞠了一躬。
作为五斗米教的教主,张鲁对于江州百姓来说就如同神明一般高大威严,他如今向信徒们鞠躬请求,江州百姓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很快就有人大呼起来。
“击退恶贼,还江州太平!”
“击退恶徒,还江州太平!”
“击退恶徒,还江州太平!”
越来越多的江州百姓出声附和,音浪之高震荡天地,张鲁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窃喜,随即下令大军出击。
晋军大营内,一队斥候飞速赶来向华雄汇报“启禀主公,张鲁以五万百姓为前驱,如今正率军向我军扑杀过来!”
“什么?五万百姓!”华雄先是一惊,随后愤怒道“张鲁狗贼,你枉顾百姓性命必定不得好死!”
其余晋军文武也都十分震惊和愤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作为经受过现代价值观洗礼的穿越者,华雄在战场上能狠下心来杀很多人,可要他对普通百姓出手他却是做不到。
华雄考虑一会后,有些不甘地下令道“传孤号令,全军退出营寨,不得随意伤害江州百姓!”
华雄率军作战,除了因为用计故意撤退外,少有不战而退。
这次华雄为了不伤害江州百姓舍弃大营,这让一些将校有些难以接受。
作为三国时期赫赫有名的毒士,贾诩的心肠够硬,他见华雄有些‘妇人之仁’,忍不住出声劝道“主公,我军如果不战而退士气必遭打击,这般一来......”
贾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华雄给打断“贾军师,你说的话有一定道理,张鲁丧心病狂,可以不在乎江州百姓的性命,但我们不能!”
“我们是正义之师,同时也是天下精锐,因为要保住江州百姓的性命而撤退,这并不是懦弱的表现,并不会降低我们的士气。”
“张鲁狗贼已经穷途末路,我们要击灭他有太多的办法,不必急于一时!”
华雄这么一解释,晋军上下齐齐动容,就连刚刚觉得华雄有些‘妇人之仁’的贾诩也扭转了对华雄的看法。
贾诩心中暗道“自家主公遇事以民为重,为此不惜舍弃难得的大好局势,这般人物才真正配得上‘仁义’二字!”
“如此看来,主公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妇人之仁’,而是他已经看破了‘得人心者得天下’的道理。”
“只不过,自己出计向来毒辣,遇上这样的主公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华雄并不知道贾诩心中所想,他这时正督促大军撤离,因为晋军将士也不愿对普通百姓出手,所以整个撤离行动很快便完成。
晋军全部撤离没多久,五万江州百姓以及两万东川军就蜂拥涌入晋军大营。
张卫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晋军大营,而因为晋军撤退仓促,仍有不少粮草辎重留在大营内。
这些粮草辎重被东川军获得,这使得张卫大喜过望,连忙派人向张鲁报捷。
张鲁得知张卫缴获了许多粮草辎重以及攻城器械,顿时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华雄不战而逃,军心必然动荡,现在又失去了粮草辎重和攻城器械,他再想攻下江州城便难如登天,本天师终于可以安枕无忧了!”
一旁的杨松却是心中暗骂华雄不识大局,竟然为了一些无足轻重的百姓不但错过了击垮张鲁的机会,还将自己陷入不利之境。
暗骂之余,杨松为了维持在张鲁面前的地位,向他谄媚夸赞道“主公略施小计便夺得此等大利,当真是神人也,如今华雄失去了粮草辎重和攻城器械,再也无力攻下江州城,必定不日即退!”
张鲁闻言,越发嘚瑟起来“华雄这厮顾忌普通百姓的性命,施以妇人之仁,也不过是个蠢货。”
“早知道他如此愚蠢,之前在南郑时本天师就该用这样的办法。”
“不过现在用也不晚,既然本天师已知晓华雄的软肋,接下来便可以以此为要挟连番取胜,哈哈哈!”
杨松为了配合张鲁,也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主公所言有理,只要用这样的法子我军便可以连番取胜!”
张鲁得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张卫派来的亲信吩咐道“你去传本天师号令,命张将军如先前那般令百姓为前驱对晋军发起追击!”
张卫亲信拱手接令,迅速离去。
一旁的杨松这时却是微眯着眼睛,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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