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以南一马平川,诸胡联军两日后便到了平阳城下,这天,大雪初晴,素利、刘豹遣人喊话:“借粮草数百车”,田预倚着栏杆道:“今日天朗气清,不如你我两家大战一场,首领若胜,粮草随即奉上。”
刘豹皱了皱眉:“汉人向来奸诈,当心有埋伏”
素利笑道:“我鲜卑骑兵纵横天下,这里四面平坦正是用武之地,怕他何来?”
听他这么说,刘豹顿时也飘了:“你想怎么战?”
田预道:“我军一万步兵,与你等骑兵正面拼杀决一胜负如何?”
素利以为自己听错了:“步兵对我骑兵?”
“没错,两位首领且稍退,待我军出城列阵”
刘豹:“正面拼杀,不躲不闪,不用伏兵?”
田预点了点头,两人将军退后,让出地来,汉军出城列阵,果然清一色的步兵,刘豹大喜,高声道:“勇士们听着,正面冲击汉军阵形,务必全歼!”
不多时汉军便已列好阵势,前排步兵手持大盾长矛,森严整齐,在茫茫雪地上构成一道红色壁垒,田预大喝道:“我军壁垒已成,请放马冲杀”
素利、刘豹马鞭一挥,骑兵水银泄地般向汉军涌来,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田预令旗劈下,“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前排盾兵下蹲,飞刀,劲弩激射而出,胡骑只着皮甲,转瞬间便有数百人落马,后面骑兵又挤了过来顿时乱做一团,接着标枪兵、长弓手交替攻击,四队军士浪潮般起伏,胡人骑兵死伤无数,刘豹忙命军士:“向两侧散开”,众人如释重负,纷纷向两侧退去,然后就掉进了早已准备好的陷阱里,惨叫声此起彼伏,大雪覆盖下全是盲区,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胡人勇士士气大挫,田预一声令下,阵中金鼓齐鸣,徐晃部骑兵趁势从身后冲杀过来。
“全军分战,交互掩杀”,田预令下,汉军将士化整为零,每五人一队,胡马攻来盾牌军便举盾格挡,飞刀手射马,标枪兵刺人,长弓手,弩兵远程输出兼顾四方,胡人骑兵被杀死、逼落汾水、陷阱者不计其数,刘豹逃到汾河边,被徐晃追上一斧砍死,素利则被乱军踏成肉泥,余下军士尽数归降,田预命人清理尸体,填补陷坑,并修书向安邑报捷。
两族降兵共一万余人被安置在城外大寨,田预命人抬上酒肉饭食:“兄弟们本是夏朝遗民之后,也是我华夏子孙,今日既然归降,我自然以诚相待,请各位兄弟放开肚皮饱餐一顿,然后助我北上收复并州诸郡。”
众人大喜,纷纷应允,田预又命人约会关羽两路发兵,一月之间西河、雁门、乐平新兴各郡县、部落纷纷归降,换上大汉旗号,只有太原郡所属、祁县、介休、榆次拒不归降。
关羽屯驻雁门修缮关隘,刘备又命高览运来粮米、酒肉、牛羊等物犒军,并州军民大悦,太原郡守王泽派人送来秘书,田预大为感叹,因王允和族人在关中被董卓挟持,他只能对外声称拒不归降,但太原赋税,官吏皆愿听从刘备调度,刘备自然应允,一面遣使上表天子,一面命军士围住太原佯做攻打,并州之地皆平。
而隔壁的冀州也是暗潮汹涌,袁绍因缺粮屯驻渤海,州牧韩馥派人送来粮草资助,本来皆大欢喜,逢纪却劝袁绍连接公孙瓒发兵攻取冀州,袁绍便以平分冀州为饵诱公孙瓒出兵,韩馥请他进城共抗公孙,却被他趁虚而入夺权放逐,公孙瓒派弟弟公孙越来讨要地盘被他暗箭射死,两军大战界桥公孙瓒又被击败,麾下白马义从尽数被歼,无力再战,便修书一封请刘备派大将引兵出壶关夹击袁绍。
刘备得书聚帐下文武商议,荀彧道:“公孙瓒兵败界桥,麾下精锐死伤殆尽,我军若不往救,必被袁绍所灭,于我军不利,该当出兵”
“谁可为将?”
荀彧笑了笑:“田预将军,眼下并州刚刚平定,以安稳为要,我军出兵人数若多,袁绍定会将精锐主力调来与我作战,所以只需少部军马即可,主公可命田将军向机行事,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刘备便命人修书一封与田预,田预心领神会,移军壶关,命汉军将士在太行山上大张旗鼓,鸣号呐喊,声势浩大,响彻山谷。
又命徐晃引军五千驻屯滥口,和壶关对邺城形成夹击之势。
邺城与壶关比邻太行山脉,细作探知来报袁绍,袁绍大惊,忙与众人商议:“刘备大将田预,兵屯壶关欲犯我冀州,如何应对?”
逢纪道:“这定是公孙瓒大败后恐我军趁势取幽州,故连接刘备起兵来犯,并州之地汉胡杂居,又有太原四县死战不降,刘备内忧未平不过虚张声势而已,主公勿忧。”
田丰道:“虽然如此,但田预天下名将,滥口也有徐晃五千兵马,不可不防,主公可遣颜良守把太行山陉口,文丑屯军滥口,韩猛率军往来救应,可保万无一失。”
袁绍应允,又以田丰为别驾,参赞军机,大军克日起行。
刘备表章送到长安,天子大喜,本想厚加封赐,却碍于董卓在旁只能试言道:“皇叔收复并州大部,不负朝廷信赖,请太师褒奖。”
董卓不语,散朝后与李儒商议,李儒道:“若待刘备养成气候,必威胁关中,眼下公孙瓒与袁绍争夺冀州,他定会相助,主公可令刘备兼领冀州牧,再命袁绍为河内太守,二虎相争,任谁死谁伤都可为主公去一心腹之患。”
董卓便遣马日?、赵岐为使奉诏往河东,刘备引众人出城迎接,再拜受诏,马日?回京复命去了,刘备以此问荀彧,荀彧道:“此二虎竟食之计,只待我与袁绍厮杀,他好从中谋利,主公可招兵买马,并向沿岸渡口加派兵马守备,防董卓东出,我料袁绍也会收到相同的诏书,冀州谋士极多,他定不敢轻举妄动,主公静观其变即可。”
袁绍收到诏书,也开始征兵,扬言开春便要进兵河内,两家竟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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