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又叫子阳城,虎踞夔门西口,凭高控深,是川蜀咽喉要地。西汉末年公孙述称帝,改名为白帝城,有城墙数千米,关上城连城、城套城,是一座非常难攻的军事堡垒。
田预引军回关。同众人商议道:“川军此来,已中我计,文长可引五千军屯于山左,正方引五千军屯于山右,庞羲派兵来攻,你等都要死战,以三日后子时为期,沿小路退往庙坨,他定来追击,我引大军伏于白帝庙接应,三路夹击,可破庞羲。”
魏延道:“怎的要等三日?”
庞统道:“此时正值雨季,夔门一带,久雨必有大雾,那时军马对面不见,正合我军用兵。”
二将领命,各引人马,依计而行,庞羲乘船赶到山下,探马来报:“田预使李严、魏延二将,各守一寨,挡我进兵。”
庞羲与参军程畿商议道:“我欲取二寨,季然可有良策?”
程畿道:“白帝城山险地峻,我若只攻一寨,其他兵马必来救援,可使吴兰、雷铜二将各打一寨,将军却引大军屯瞿塘,断山上援军,两寨孤立无援,不久自破,白帝城唾手可得。”
商议已定,庞羲便令吴兰引两万军打李严寨,雷铜引两万军打魏延寨,勿要成功,二将领命而去。
吴兰与雷铜关系不好,当下琢磨道:“只打一处寨子,显不出真本事,不如命军士先行,破了魏延,再打李严,两处功劳都是我的!”
军士吃过午饭,匆匆行军,赶到魏延寨前,却见寨子背山面水,居高临下,只剩面前小块平地能用兵,吴兰不禁头疼起来:“狗娘养的魏延,这次算栽你手里了。”
抱怨归抱怨,也只能硬起头皮啃,正逢大雨滂沱,川军仰攻寨子,苦不堪言,仅三日,便伤亡两千多人,却连门都进不了,另一边更惨,雷铜为激励士气,亲自引军攻打寨门,被李严一箭射透头盔,差点毙命,庞羲又差程畿来传令:“明日打不破寨子,提头来见”,二将憋一肚子气,只能率军再来夜战。
吴兰引军赶到寨前,只见一片寂静。
副将高宛道:“如此安静,难道全睡觉去了?”
吴兰命军士放箭试探,火箭烧着寨子,却不见人来救,等了半晌,方醒悟道:“汉军已退,攻上山去。”
川军一拥而上占了寨子,就遣高宛报知庞羲,雷铜亦打破李严寨,庞羲大喜传令三军:“诸军都要向前,白帝城自有内应接应。”
于是催军上山,程畿正在寨中清点粮秣,闻知起兵,赶来劝时,却已晚了,庞羲汇合二将来赶汉军,但见满地旗枪,直赶至庙坨,已是三更时分,雾气渐起,人马对面不见,程畿纵马赶来:“将军,此处地势险要,更兼当下雾气四起,若有伏兵,我军危矣!”
庞羲正欲退时,喊杀声已起,田预引军从庙中冲出,川军走了半夜,人困马乏,被截为两段,登时大乱,魏延、李严二将又从小路杀来,将川军围在垓心,田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庙坨路况环状相围,又正逢大雾,川军躲闪不及,自相践踏,死者极多,等天明时分,雾气渐渐散去,庞羲身边也只剩两万余人,田预在坡上发号施令,众人合围过来,预指庞羲道:“庞将军,田预在此等你多时,何不早降?”
“呸,我今日拼却性命不要,也要同你决一雌雄!”
庞羲引军直冲过来,田预催马来战,不想连日大雨,土质松软,竟连人带马滚下坡来,吴兰大喜,舞刀来赶,众军见了一拥而上,要枪头功,田预抵挡不住,往后便走,川军趁势杀出,魏延见中军大乱,引兵赶来救援,正与田预相遇,延大呼道:“君侯莫慌,魏延在此!”
吴兰纵马赶到,被魏延截住去路,两人大战十余合,延使拖刀计斩吴兰于马下,杀散追兵救了田预,雷铜已保着庞羲退回夔关去了。
田预回寨重赏魏延,统计战损人马,斩首万人,俘虏三千人,自家折损不过两千,已是大胜,庞统道:“庞羲大败,川军丧胆,我正可进取夔关。”
田预从之,留两千军守白帝城,收拾船只来打夔关。
庞羲引败军回关,后面程畿赶来,庞羲大愧:“早听君言,不至此败,事已至此,田预必来攻关,如何是好?”
程畿道:“彼军大胜,定然不做准备,将军可率大军出城,伏于赤甲山,我引军士于城中设伏,待他来时,放入城内,举火为号,两面夹击,田预必败。”
庞羲从之,依计而行,田预赶至山下,令军士扎住寨子,遣探马四处打探。
不多时,探马来报:“夔关城门大开,敌军已退。”
田预道:“恐是庞羲之计?”
魏延道:“他刚战败,胆怯而已,有何计谋?”
“当日南昌周瑜就曾设计,折我许多人马,还是打探清楚再做计较。”
“君侯莫要迟疑,庞羲如何比得了周瑜?我白帝一战杀了他万余人马,如何还会有伏兵?”
田预犹豫不定,庞统道:“可先派人入城,我大军随后,纵有伏兵亦可解救。”
“谁敢当先入城?”
李严道:“我愿前往。”
田预道:“将军千万小心,若遇伏兵便退,切莫逞强。”
李严接令而出,收拾兵马就要起行,魏延暗思道:“君侯好偏心,明摆的功劳却要送给李严,我却抢先进城,看他到时有何话讲。”
于是不候军令,以本地军士引路,走小道往夔关而来,赶至城下,见四门大开,魏延先命小校引兵前去探视,程畿见了,命伏兵勿动,小校回道:“城内并无一人。”
魏延大喜,引兵入城,只听鼓声四起,伏兵尽出,木石、柴草,火油从关上推下,魏延就欲撤时,城门口早已一片火海,庞羲见了信号,也率大军杀出,阻住城关,汉军进退不得,一时阵脚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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